屋里似乎比她睡下的时候多了几分淡淡的香气,眼睛有些茫然地四下寻了寻,才发现对边香几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个三足双耳铜胎香炉,只见香烟袅袅,聚散不定,余味悠然……
她好似睡得有些糊涂了,坐在床上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田七说的什么事,于是便收回目光往田七那看过去。可这一看却发现那家伙还背着她站在那桌子旁,两手微微动着,也不知在鼓捣什么。
“你在做什么呢?”唐芦儿揉着刚刚睡觉时被压得有些发麻的胳膊下了床,结果走过去一看却是吓了一大跳。“你受伤了!”
只见他左手前臂内侧上有一道两寸来长的伤,伤口不是很深,只是看着那颜色有些不对,正冒出来的血也有些发黑,桌上还垫着一块不知从哪弄出来的棉布。似乎是那香味的作用,此时她靠得这么近,却丝毫闻不到血腥味。可眼下最恐怖的是,这人正在用匕首对着他的伤口往下一切,随即就从那伤口里挑出一枚星型暗器,而她,甚至能看得到那切开的肌肉里面露出来的肌理。接着又见他将自己伤口周围的腐肉快速削去,在他快而稳,甚至是狠得不近人情的手法下,那不停往外冒的血正慢慢由黑变红。
唐芦儿骇然地瞪大了眼睛,站在那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想起抬眼往他面上看了一看,却见他此时竟还是那般面无表情,面上的线条就似他的人一般冷硬,甚至连眉头都不见皱一下。
“帮我把那瓶药打开。”伤口即将处理好,他这才开口道了一句,声音平淡得就跟个没事人一般!
“哦,哦,好。”唐芦儿回过神,赶忙将摆在他前面的那瓶子药拿起来,有些手忙脚乱地拧开盖子,“怎,怎么弄?我给你散下去吗?”
田七放下匕首,接过药往伤口上洒了一层,随即就见那血竟以眼见的速度在凝结,接着他便将旁边的布条取过来,就着伤口一圈一圈地缠上去。唐芦儿在一旁看得心都有些发颤了,这要等伤好了,那布条可怎么解啊,不得都沾到那伤口上了!这一撕不得连皮带肉都给撕下来,光想想都疼死了!
“你怎么会受伤,出什么事了吗?”见他都收拾好后,唐芦儿一脸忐忑地问了一句,她睡死的那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怎么眼下这寨里还这么平静。
“她说的那八个人,已解决了三个,剩下五个和吴能,等到下山路上时再动手。”田七没有答唐芦儿的话,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你,没被发现?”唐芦儿愣愣地又问了一句,这么说刚刚他是去杀人来着,所以才受了伤?
田七一边放下袖子一边接着道:“你现在就过去找她,今晚这山寨要生变。”
“变?什么变?”唐芦儿还是一头雾水,只是就在这会,忽然听到远处隐约传来一阵喊杀声,她心头一震,田七即皱着眉头道了一句:“提前了。”随后就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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