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在哪下车?”田七终于开了金口,只是话一出口,就带了逐客之令。
“不知兄台是要往那去?”白衣人也看向田七,这话他问得平缓,但旁边的唐芦儿却感觉这两人之间似有看不见的火花在迸射。
“一百两,只能坐到这了,请吧。”田七依旧秉承他那干脆的作风,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不愧是煞星,这气势,这脸皮,打死她也学不来。这下该翻脸了吧,唐芦儿有些紧张地看向那白衣人,却不想都到这地步了,他竟还丝毫不恼,并且还点了点头道:“一百两换一面之缘,在下倒也不吃亏。”
唐芦儿下巴差点没掉,这也行!
那白衣人下车后,唐芦儿即以一种仰望的目光看着田七由衷地道:“老田,你太神了!”
田七瞥了唐芦儿一眼,无奈道:“把称呼改了。”
唐芦儿忙嘿嘿一笑,谄媚地喊了一声堂兄,完后才有些不安地问了一句:“那个,他是不是想赚那万两黄金的人?我们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田七没回答她的话,他刚刚说完那一句后就垂下眼睑,陷入了沉默。
唐芦儿一瞧这样,就知这煞星是不准备回答自己的问题了,她也不敢缠着连番追问,只是有些无趣地叹了一声。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起来,唐芦儿只好挑开车帘子,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田七看了她一眼,见她乐得自在,便也没说什么。
小半个时辰后,那马车总算到了香州城的凤翔客栈。
下了车,结了车费,又跟那车夫唠了几句,再目送那马车离开后,唐芦儿这才转头看着眼前的客栈,然后长舒了口气展开笑颜道:“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七哥,咱进去吧。”
堂兄叫得太生疏,唐芦儿在车上琢磨了一会,就擅自改了口,田七也没异议,随她开心去。
有了田七刚刚给的那一百两,唐芦儿的底气足了不少,难得有机会装会大款,而且又奔波了这么些天,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简直是天理不容。
三两银子一天的上房,她一下子要了两,付定金的时候,唐芦儿心里不禁一叹:这花别人的银子就是爽啊!
“前天咱这客栈就已经满了,别处的客栈也难有空出来的房间,公子和姑娘今儿是赶巧了,刚刚正好有两位客人退了房,不然咱这店里还挪不出房间来呢。”客栈的伙计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他一边在前头领路,一边自来熟地唠着嗑。
“是那斗香会的原因,所以这段时间从外头来的人比较多,带着你们的生意也好了起来,恭喜恭喜啊!恭喜发财!”唐芦儿是跟谁都能说上一块的性子,那小二哥的话才落,她即笑着就接了过去。
那小二哥乐了,难得有这么一位将他的话当人话的客人,顿遇见知音之感,于是嘴里的话说的更欢了。就像放鞭炮般,不过是短短的一段距离,他竟差不多就将这香州城的新鲜事道了个遍,并且带着他们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还有意犹未尽之感,若不是有田七在一旁坐镇,他估计还得继续往下说去。
“你今日先休息,地图明天开始准备。”唐芦儿进房间之前,田七简洁地道了一句,然后也进了自个的房间。
唐芦儿点了点头,打了个呵欠就进屋挺尸去了。
天色暗下去后,唐芦儿还在梦中之时,田七已出去一趟回来了,经过唐芦儿门口时,他略停了一停,然后就站在那看了那房门好一会,心里道了一句,果真是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