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一去不复返,他还在前世,我已在今生。
此种东西存于世上,必为祸端,将纸片攥于掌心,快步来到明烛前,亲手让其化为灰烬,一了百了,此生再无牵挂……
“你为何要烧我的画?”李孝恩出现在门口,怔怔相望,一袭青衣显得孤寂寥落。
不去理会,我牵起祎祎的广袖,将她推到他面前,妩媚而笑,“状元郎,这位是德惠郡主。”
孝恩一愣,旋即躬身行礼,“昨夜不知您的身份,若有冒犯,还请恕罪。”
祎祎羞赧地低了头,用眼角瞟我,似乎示意着什么,“没,没事的……”
这丫头,鬼主意倒是很多,我会意道,“你不是带来一瓮荔枝要与状元郎分享么?”
“是啊。”祎祎将青花瓮置于案上,揭开淡黄的封笺,盛满玉碗,献媚似地笑道,“这是太后娘娘赏下的,谢谢你陪我度过难忘的一夜。”
“今夕何夕。”面露怅然之笑,孝恩无奈摇头,“不必谢我,仅是将你当成一位故人……”
祎祎似乎没有理解他的言外之意,痴痴笑道,“故人好,故人可以坦诚相待。”
没有必要再待在这儿,我抬步就走,默默低语——孝恩,我已了却心愿,望你珍重!
随后几日,将自己埋在衣料堆里,不是查点库房,就是领着侍女赶制夏衣。
或许忙一点,会让烦乱的心平静。
这日,永琰从内廷回来,见满地的锦缎纱罗,笑问,“难道我进错了门?”
诧异相望,不解道,“你说什么?”
他煞有介事地吩咐青芮,“命人将慈庆宫的门匾摘下,换上‘锦绣坊’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