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膳桌边上,将苦涩难咽的药汁一口气喝完,顾月池一边拿着手绢擦拭着嘴角,一边上下打量着身前垂首而立的两个丫头。
这两个丫头说起来是老夫人指派来伺候她的,在她醒来三个月的时间里却从未进过寝室,更甭提伺候了。眼下她们站在这屋子里,可是新媳妇上轿头一遭。
视线在两个丫头之间穿梭,又仔细多看了秋玲两眼,顾月池挑眉问道:“今日是奶奶的寿诞,我去聚福堂拜寿,你们两个贴身伺候。”
“是!”
顾月池的话刚刚落地,秋玲和束草两个丫头便急急忙忙的应了声,完全没了往日对奶娘的趾高气扬。
伸手接过奶娘递来的茶盅轻喝了口水,顾月池漱了漱口后将水吐到了一边的痰盂之内:“你们先下去整理?***埃敫鍪背街蟊慊嵊新杪韫匆贰!?
又应了声“是”两个丫头便出了寝室,回屋收拾去了。
“吁!”
见二人鱼穿着出了房门,奶娘深出了一口气。
秋玲自打来了琴瑟阁之后便气焰嚣张,虽说从未到顾月池身边伺候着,却也没拿她这个失了宠的嫡女当回事。
聘聘婷婷起了身,顾月池轻道:“奶娘多虑了,主子无论得宠与否,终究还是主子。做奴婢的就算爬的再高,说破大天儿来也还是个下人。这秋玲虽目中无人,这等浅显的道理该是心知肚明的。”
嘴里虽然如是说着,顾月池心里明白。她有资格说这话只因就算失宠,她也还是将军府的嫡女。若她是庶出,再加上不得宠,地位恐怕不会比这些丫头高出多少去。
“小姐说的极是!”有些讶异顾月池居然可以猜透自己的心思,奶娘上前搀扶着她向门口走去。
眼角扫了垂首扶着自己的奶娘,顾月池叹了口气,道:“日后若是有人再欺辱与你,无论对方是谁,我都不会再做壁上观!”
手臂一僵,奶娘惊讶的望进顾月池眼中:“小姐都知道?”
顾月池笑道:“有些事情奶娘不提,不一定我就不知。”
“是!”嘴里应了是,奶娘的脸上泛着喜色:看来大小姐自从失忆之后变得精明了不少,这样也好!
阳春三月,杨柳依依。春日里别的不多,多的便是风。
迈出寝室的门槛,便觉有一阵暖风袭来,那泌人心脾的清爽着实让顾月池鼓噪的肺部清爽了不少。
过了没多久,秋玲和束草两个丫头便换好了衣裳回来了。大老远的见顾月池与奶娘站在院子里赏景儿,秋玲撇下束草快行两步便来到她们身前。
对顾月池福了福身子,秋玲将手中的绣图张开双臂在顾月池的身前撑开:“大小姐身子有恙,一定没有功夫给老夫人置办寿礼。奴婢特意绣了一幅南山图,您正好将之献给老夫人祝寿!”
“南山图?”
眼前的南山图绣的格外精致,献给老夫人做寿礼绝对是上上之选。不过……顾月池记得她那次好似远远的听秋玲和束草谈话,这南山图根本是秋玲准备送给顾月瑶的。眼下她将图送给她,这转变来的未免有些让人琢磨不透!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