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承认!
即便是无法自圆其说,顾月瑶也深知不能认了弑杀亲姐的罪名,倘若那样,就算赵氏顾及府邸颜面不把她送交官府,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臻首下落,硬生生的磕在地板上,她的额际瞬间变得青紫:“母亲大人明鉴,此事女儿确实知情,不过那也是在一个多月以前,至于说是女儿吩咐夏香做出如此恶事,就算借一百个胆子,女儿也不敢去想啊!”
“是啊!是啊!”三姨娘忙在一边附和。“这孩子的秉婢还是晓得的,姐姐明察啊!”
“休得狡辩!”怒喝一声,赵氏情绪有些激动:“就算你是一个多月以前知晓此事,为何却充耳不闻?这贱婢做出如此恶事却还能平安度日,你认为如此说辞可以令人信服?”
赵氏心中明了,夏香的所作所为顾月瑶一早便知情,更有甚者,那根本就是顾月瑶指使的。
“女儿……”心中一凛,知今日不可能全身而退,顾月瑶明眸中泪意涟涟,脸上虽显出几分惧意,却言辞凿凿:“姐姐自太西湖溺水醒来之后便失去了记忆,对于姐姐来说,失忆过后与她说是意外失足比之是被谋害要好许多。”
迎向赵氏犀利的目光,顾月瑶轻咬嘴唇:“女儿明知此事是夏香所为,却要为她遮掩心中自是有着自己的顾虑。”蹙眉盯着夏香的双眼,她接着道:“正如母亲所言,她是我身边伺候的丫头,却胆敢犯下此事,若是说出去,任谁都会以为是女儿指使。”
顾月瑶知道赵氏心中作何感想,可眼下形势她除了如此应对却没有更好的应对之策,求救似的望了眼顾月池,本想让她帮忙说些好话,见对方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她便有些心虚的连忙别开脸来。
“你只有这些解释之词?”赵氏低声道:“这贱婢所出之事并非针线活计一般的小事,而是关系到池儿的性命,知晓身边下人做了何等恶事,你却以此为由不加责问,你觉得这说的过去么?”
深深吸了口气,顾月瑶继续道:“夏香自小跟随女儿身边,女儿与她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这贱婢护主心切做下错事,女儿想着姐姐失忆了,就……就动了恻隐之心。”
抬眼间见赵氏犀利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意,还想解释下去的顾月瑶不禁将话哽在喉间,一时难以出口。
“那个时候奶奶该是跟瑶妹妹说起过进宫选秀一事了吧?”脑海中回想着老夫人那次跟自己谈话时所说的言语,顾月池猜测着开口问道。
老夫人在那次夜谈时曾经说过,半年多以前她本打算要让她去参加宫中选秀的,可恰恰在那个时候,顾月池便出了差子。眼下将她溺水一事与今日之事联系起来,便不难推断出原因了。
目光闪烁的看了顾月池一眼,顾月池垂首点了点头,承认道:“那时宫里刚刚说起明年入宫选秀之事,此次选秀要婚配的全都是王孙贵族,若说不动心那是假话,可念着身份有差,奶奶打算让姐姐去参选。我只是在闺房里啰嗦了几句,夏香这丫头便自作主张……”后面的话,即便她不说,顾月瑶相信众人也都心知肚明。
“你这丫头糊涂啊!”不由分说的伸手掐了顾月瑶的手臂,三姨娘一脸的气急败坏:“你熟读四书五经,就是怎能分不清轻重?即便再怎样亲近,奴才就是奴才,犯了错就当罚。夏香犯了大错你不追究却还帮着她遮掩,这根本就是在助长她的不良气焰,你……”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三姨娘疾呼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谋害大小姐的是你呢。”
说话间三姨娘狠狠的踢了夏香一脚:“你可知过去这些年瑶丫头是如何对待你家人的?无论再如何护主心切,你这贱婢怎敢对大小姐痛下杀手,如此一来你不仅害的大小姐险些丢了性命,还连累瑶丫头被怀疑,恩将仇报的东西!”
三姨娘表面上是在斥责夏香,实则话里有话。
抬头看向三姨娘,见她正对着自己使眼色,夏香双眼迷茫瞬间,恍然对赵氏磕头求情:“奴婢知错!奴婢不该背着主子胡作非为,都是奴婢的错,夫人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夫人饶命!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