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礼,此间都是未出阁的女子,你为何擅自闯入?俗话说七岁男女不同席,你既然顾念世代相交的情分,为何扣押周小姐的丫头?又带着一群外男拦门而立,难道今日我们不出来见你,你还强逼着见面不成?这还不是犯法吗?莫非要汪知县和李县丞的家眷也告诉你一番什么叫做守法,什么叫做犯法,你才知罪吗?”
少年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里面居然有这么多官员的家眷,更没想到这个答话的女子如此咄咄逼人。当下便有些怯意,回头望了一下一种帮闲,自己打圆场道:“卫某原来以为只有周小姐在此,所以想打个招呼,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位小姐,是我莽撞了,不知者不罪。”
双瑶松一口气,看样子对官府还有些忌惮,这样就好。
周玉兰见他口气松动,登时胆大起来,娇叱道:“还不赶紧退下!再胆敢冲撞本小姐,我要爹爹给你好看!”
少年原本有几分退意,一听周玉兰斥责,反而不服气起来,转回身道:“周小姐好威风!既然如此,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给我好看。”说着便在众帮闲的哄笑声中迈步向房门走来。
双瑶大惊,高声叫道:“停住!你再往前迈一步,今日之事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少年嘿嘿一笑:“难道我怕你不成?”
双瑶冷笑道:“为官者最重官声,你在此胡作非为,传扬出去,敢问大房的老爷名声不会受累吗?今日在场的都是官府的眷属,只要一纸书信,你的恶名就能传到大房老爷耳中,他身为长辈,难道会袖手旁观?况且我们若有一点闪失,只怕卫大爷的盐务生意,贵家三房的绸缎生意,从此也不用做了!”
少年停住脚,踌躇起来。原本只是见一群女子独自游玩,又听说有那个在女学大出风头的周玉兰在内,便想进来打个混,过过眼瘾,没想到其中居然有知县和县丞的女儿——这个不比没根基的外来户周守备,汪县丞是本地望族,这番祸闯的也就不小,回去只怕免不了一顿责骂。更糟糕的是刚才已经报过家门,想抵赖也没法子。
他朝房门里边尽力望了一眼,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门边影影绰绰露出花色衣裙的边角。不知道刚才跟自己答话的是谁家女子?好厉害的一张嘴,声音清脆悦耳,想来容貌也不差,倒真是个妙人儿。
少年转了转眼珠,笑道:“既然众位小姐都不肯见,卫某也不敢强求,刚才只是求见心切,所以有些唐突,小姐们不要见怪,卫某……”
话音未落,忽听外面女子高声叫道:“少爷快来救命,小姐被歹人拦在院里!”正是青溪的声音。原来周显扬四处游逛,正好走回原地,撞见了被小厮押着的青溪。
门外喧闹起来,不多时,周显扬带着一帮排军打了进来,众帮闲慌忙招架,锦袍少年躲在背后,眼见对方人多,忙从夹道里一道烟走了,倒是一众帮闲被打了个烂羊头,一条绳子捆起来,准备送去衙门问罪。
周显扬兴奋异常,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前,得意洋洋地说:“妹子,人都抓起来了,刚才是哪个不知死的胆敢拦我守备府的人?”
周玉兰从窗户眼里看了一眼,跺脚道:“哥,怎么让那个领头的坏蛋跑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