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p>
布衣老人也停下了脚步。</p>
在他前面站着一位少女，手握一把秀气的长剑，风雨绕剑意而行，青白衣裙落在脚腕处，整座长安的烟雨加起来，都不如她的眉眼动人。</p>
老人皱起眉头，沉声喝道：“你是哪家的弟子？”</p>
红叶道：“你先说。”</p>
老人愣了愣，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回答，气笑道：“一个小女娃子，还想着学人套话，心思倒是不少！”</p>
红叶没多理会。</p>
她也没想着能套出老人的来路，只是觉得这位蓄着长须的老头，似乎脑子不好，而且气量不大。</p>
自个都不愿报出家门，那你还问什么？</p>
红叶想起了话本小说里的某句话。</p>
既然双方怎么都会是敌人，便没什么可聊天的，不如就干脆一些，坐而论道什么的，还有动手时大声喊出招式什么的，最最是蠢到家了。</p>
老人冷哼一声。</p>
被苏曜威胁过后，他的心情本就差到了极点，此时被一个明显不足双十年龄的少女挑衅，心里头愈发窝火。</p>
他紧了紧背后的木匣，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有清风入袖，夜空中似有星辰落在他的肩头。</p>
布衣似乎儒袍。</p>
乍一看。</p>
仿佛那文庙中的圣贤石像。</p>
红叶挑了挑眉，认出老人所用是最正宗的儒门武学。</p>
师从圣贤城上任城主，红叶对儒门武学也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极为熟悉。</p>
所以红叶看得出来，眼前这位老人的武学根基很是不稳，有点水中无根浮萍的味道，大概是读遍圣贤书却做尽腌臜事的缘故？</p>
红叶提起溱洧剑。</p>
心剑领域随之荡漾开来。</p>
————</p>
阴云散去大半，雨水也变小了。</p>
二月底没有月亮，星星却多得出奇，在淡薄的云层里，更有种说不出的宁静美丽。</p>
何问提着剑，看着一身黑衣的苏曜。</p>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记忆里那个白马背枪，心志压过骄阳的青年，忽然就变得有些陌生。</p>
何问想到了屠青。</p>
或许是苏曜也修行了化血术的缘故，他身上的气息和屠青有些相似，类似于熟睡时突然到来的“鬼压床”，令人感到心悸，以及厌烦。</p>
“听说你换了剑法。”</p>
苏曜沉默片刻后说道。</p>
何问点了点头：“是的。”</p>
苏曜却摇了摇头，啧啧道：“杀气这么重，青山也不管管你。”</p>
何问说道：“为何要管？”</p>
苏曜怔了怔，语气微嘲道：“也对，功法不分好坏，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可惜这么个简单的道理，总有些蠢货不明白。”</p>
何问听出了苏曜话里的意思。</p>
他放弃道门逍遥意，转而以杀入剑，与道门传承相冲，但谢周支持，柳玉支持，青山支持，就连道门内部些许不和谐的声音也被青山压了下去。</p>
反观苏曜，这一切的根源便是化血术。</p>
无间计划的.asxs.也是化血术。</p>
“化血术也算？”何问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