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绾稍一动身，打算帮他披件衣裳，卫荀便惊醒过来。</p>
“你怎么不去床上睡？”凌卿绾蹙眉。</p>
他就这样趴着睡了一晚上吗。</p>
“这儿只有一张床。”卫荀温声回答。</p>
凌卿绾哑然。</p>
两个人的关系早已经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情，直到今日，卫荀仍对她相敬如宾，从未有过半点逾矩。</p>
后面两日，卫荀与凌卿绾无时无刻待在一起，二人形影不离，像是黏着了一样。</p>
到底还是到了要分开的时候。</p>
桃花镇外停着四辆马车，卫荀单独一辆，在不远处。</p>
凌卿绾和凌霄坐一辆，其次是柳儿和虎子、明月她们。凌卿绾匆匆上了马车，根本不忍心多看卫荀一眼。</p>
她怕自己忍不住落泪，怕追上去不让卫荀离开。</p>
“他不跟我们一起去上京吗？”</p>
凌霄投过窗户，看向卫荀的马车。</p>
此时，卫荀也正望向凌卿绾。</p>
“不去。”凌卿绾摇头。</p>
“那他要去哪里？他不是你老相好吗？”凌霄好奇得很。</p>
凌卿绾疲惫得很，没有精神回答，靠在角落休息。</p>
“真没礼貌。”凌霄见凌卿绾不理他，没好气的埋怨了句。</p>
“你能不能不说话了？让小姐好好休息一下。”</p>
隔着一道门帘，绿萝听见里面动静。她也是个暴脾气，当即怼了回去。</p>
凌卿绾有多难过，凌霄看不出，绿萝却是看在眼里的。凌霄一遍一遍问为何卫荀不跟着回上京，无疑是在拿刀划凌卿绾的心。</p>
凌霄来了气，想跟绿萝争执，绿萝掀开门帘，狠狠瞪了凌霄一眼。</p>
绿萝是练过武的，即便是个姑娘家，狠起来也叫人害怕。凌霄又自知理亏，便不再多言，挪到另一处角落，不理人了。</p>
奔波了一天，终于到达驿站。看着桌子上的热菜，凌卿绾惦记着凌霄，叫明月她们把凌霄带来一块吃。</p>
“小姐……少爷已经和柳儿姑娘在吃了。”明月不忍，小心翼翼告诉凌卿绾。</p>
凌卿绾眸中划过一道失落。</p>
不过还好，她习惯了。</p>
看着凌卿绾在吃饭了，明月和红裳她们也就安心许多。几人退出房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p>
“依我看，柳儿就不像个好人。”明月气得直哼。“你们两个是没看见，少爷和她吃饭的时候那个亲昵劲。虎子还在旁边呢，跟没他这个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柳儿和少爷是一对。”</p>
“我也早就发现了。少爷自从失忆之后，满心眼里只有柳儿一人，也只跟柳儿亲近。可怜了小姐，一个千金大小姐长途跋涉来到隋阳，为找少爷吃了多少苦头啊。柳儿才照顾少爷几天，功劳就全被她夺了去。”绿萝紧接着附和。顺带着将白日里在马车与凌霄争吵的事情告诉了二人。</p>
“少爷这哪里是失忆啊，这分明是换了副性子。”红裳无奈叹气。</p>
虽然绿萝和红裳伺候凌卿绾的时间不长，但毕竟是沈承洲的人，平日里凌霄对凌卿绾有多疼爱，她们都是知道的。</p>
如此一对比，连她们都觉得难受，更何况凌卿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