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牵招站在城头,望着对面那五辆列于阵前的怪异战车,心中既是好奇又是不安。然而还未等他细想,骤然间一声惊雷般的爆响打破了战场上原有的平静。六月响雷本不足为奇,包括牵招在内的守军纷纷下意识地抬起头望了望天。然而此刻他们头自打锦州一战之后,庞统便迷上了这种由青铜与火组成的大杀器。在过去的一年中,齐军一方面对火炮本身进行了一定调整,如将炮车由四轮改为两轮。另一方面庞统也通过锦州之战与炮兵平日的操练认识到。齐军的火炮既不适合杀伤兵马,也不适合轰击城墙。毕竟用硕大的炮弹打兵卒。就像用弓弩射苍蝇一样浪费。而目前齐军火炮仅有五门。光凭几枚炮弹也不足以轰开厚实的夯土城墙。所以眼下最能体现火炮威力的用法,就是轰击城门、弩台、箭楼、城垛、等城阙上的防御工事。
最终在连续三轮炮击过后,庞统透过单筒水晶望远镜看到平城左侧的箭楼彻底坍塌砸在了城阙之上。但见他强压住心中的兴奋,转而回身朝蔡吉拱手一拜道,“炮击完毕,请主上下令攻城。”
眼前的炮击虽与蔡吉印象中火光四射、爆炸迭起的场景相差甚远。论声势也不及当年五行遁旗直接炸城墙,但她也知这已是原始的青铜火炮所能达到的最佳战果。更毋庸说一旁的阎柔、难楼、乌延三人早已被那隆隆炮火声震得瑟瑟发抖难以自持。而这正是蔡吉想要的效果。须知凭她眼下的身份,若下令从幽州乌桓各部征召兵马,旬月之间便可集起四五万大军。但蔡吉却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她不想让人误以为她蔡吉必须借助胡人才能拿下并州。相反她要让塞内、塞外的胡人明白。齐军不必借助任何一方势力就能镇住幽并。
所以炮击仅是开始,拿下平城才是蔡吉此行的真正目的。就见蔡吉微微颔首,素手一挥道,“文远将军听令!孤命汝率三千铁骑攻城。”
“喏!”早已跃跃欲试的张辽沉声一应,当即策马跑到方阵一边清点了人马,走出了阵来。
一旁的麴演见状那肯甘为人后,连忙上前向蔡吉请战道,“主上,演愿冲上城池取牵招首级,献于主上。”
蔡吉回头看了看摩拳擦掌的麴演,旋即大笑道,“善,就由将军领兵一万,随同文远将军一同攻城!”
“喏!”大喜过望的麴演抱拳一拜,“演必不负主上重托!”
于是乎,在滚滚响雷停歇之后,齐军阵中很快又响起了嘹亮的号角之声。就见张辽领着三千铁骑,如风卷残云般一路奔到城下。此时骑兵手中的弓箭早已拉到了满月,随着张辽当先射出哨箭,刹那间三千支箭矢就如黑雨一般遮天蔽日地落在了平城城头。论骑射齐军在河朔同样是数一数二!
反观平城城头在经过三轮炮击之后早已一片狼藉,莫说是用弓弩反击,就连像样的盾阵都组织不起来,只有几个惊魂未定的兵卒慌忙举盾阻挡漫天箭矢。然而光凭几张盾又如何抵挡得了齐军迅猛霸道的箭矢。一时间城头上惨叫之声此起彼伏,靠近城垛的守军眨眼间就被射成了刺猬。而更多的守军则抱头蜷缩在女墙之下,一个劲直打颤,生怕再有“流星”砸下,恐惧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城头。
就这样麴演所率的步卒在骑兵的掩护下,几乎兵不血刃就将云梯架上了城墙。而麴演更是身先士卒,头一个跃上城头,一刀将一个想要推动滚石的小卒砍翻在地。不过就在他踩着热腾腾的尸首一路搜寻敌军踪影之时,忽觉耳边掠过一股劲风。麴演警觉地侧身一闪。只见一道白光掠过,麴演的面前冒出了一个身披战甲手持双戟的壮硕男子。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袭击者,麴演才懒得同对方互报姓名。但见他轻声冷笑,挥刀直劈对方面门。那男子见麴演来势凶猛赶紧挺戟阻挡,却不曾想麴演猛一矮身,下盘一腿扫出正中男子脚踝。只听咔嚓一声,男子脚踝应声断裂,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麴演则趁势,反手抽出腰间的匕首,一刀割断了对方的喉咙。
猩红的鲜血自喉管喷涌而出。溅了麴演一身,后者却毫不在乎地抹了把脸继续前进。只是麴演并不知晓,这个被他斩杀敌将乃是自西门赶来救援的中郎将邓升。至于主帅牵招则已然在第三轮炮击中被压在了废墟之下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