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一只顺从的小绵羊一样,红衣女孩把手递给了连紫。连紫看了一眼红衣女孩,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抹高深的微笑。在号脉的过程中,连紫心中又猛是一惊,但她并未在脸上表现出任何痕迹。随后连紫便出了偏帐。
时间又过去了三个时辰,完成了一天的刀、马练习后,香汗淋漓的连紫又来到了偏帐,只是斯琴格尔今天也跟在了连紫的身后。
此刻,五个侍女依然站在红衣女孩四周,可见她们对这个女孩相当之忌惮。看着这五个兢兢业业的侍女,连紫轻轻地掩嘴一笑,很是为她们不值。
“你们五个都快站了一天了,快些休息去吧,这里有斯琴格尔呢,她可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一流高手!”
“是!”
“既然连紫夫人自己开了口,那如果出了事,想必也怪罪不到咱们头上吧。”五个侍女抱着这种想法离开了偏帐。
待五女离去后,连紫便让人搬了个凳子,自己对着红衣女孩坐了下来,说道:“你现在应该可以说话了,只是要轻点。”
“你也是……中土人士吗,怎么会来……到布兰……草原?”红衣女孩断断续续地问道,显然她的嗓子还是很疼。
“这你别管,还是先说说你是怎么回事吧。”
红衣女孩见连紫不想说自己的事,也就知趣地没再往下问。而是将她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这个红衣女孩名叫苏晨。这苏晨可是相当的不简单,她出生在一个郑国的大财阀家族,郑国苏家!整个中土都满布着这个家族的票号。五岁那年,她就被清心观的木慈师太看中,收为关门弟子。苏晨可算是天下少有的武道天才,十四岁就达到二流高手之境,十五岁成为一流高手,十七岁成为绝顶一流高手,现在十八岁的她距离宗师初阶也不是那么遥远了,这种进境速度已不能称为天才了,这纯粹就是怪物!当然,苏晨的武道进境如此之快,与她的恩师耗费大量珍贵药材为她炼骨洗髓的关系非常大。正因为她已达绝顶一流高手的境界,作为一个内家高手的她,要想再向前突破,心境的提升变得犹为重要。所以木慈师太便安排她跟着一个武功已达大宗师境界的师叔下山历练,以求增长她的阅历并能最终突破武道屏障。原本一个大宗师和一个绝顶一流高手在整个中土江湖横着走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有心算无心,这叔侄俩,还是着了道儿,被人在喝的茶水里下了无色无味的**废功散,虽然她们死战得脱,但还是失散了。而昏头昏脑的苏晨竟不知怎的来到了布兰草原,后来便遇到了那队布兰骑兵。而那时的苏晨虽然服用她师傅给她的解毒圣药,但一身修为还是被硬拉到了二流高手的水平,失手被擒也就是必然了。当这只被杀了好几个人的布兰骑兵小队,正准备将苏晨奸而杀之时,有人却偶然地揭开了她自下山后,便一直戴着的面具……随后的故事哲罗酋长都讲过,这里便不再复述了。
听完苏晨的讲述,连紫欣喜万分,如果能有一个绝顶一流高手给她当老师,那连紫想要破入一流高手的境界就不再只是个梦了。
就在连紫因为高兴而走神的那一刹那,苏晨突然暴起,一手掐住连紫的喉咙,一手把连紫揽入怀中,她的速度太快了,斯琴格尔根本来不及反应,这分明是一流高手才能达到的速度,苏晨一直在隐藏实力!
其实斯琴格尔根本就没准备救连紫,而连紫也是一点惊慌失措的表情都没有。
“小丫头,在布兰人中,你的地位一定很高吧。放心,只要你能陪着我回到郑国,我一定请人把你完好无损地送回来。否则,咱们俩就一起死在这里!”苏晨的一双美目露出了狠烈、绝决之色。但就是吓不了人,反而还有点可爱。
忽然间,苏晨感到手部有种强烈的不适感,而且这种不适感还再向全身迅速地扩散着。
“呵呵,小乖乖别闹了。”苏晨叫连紫小丫头,连紫就一定要叫苏晨小乖乖,女孩之间的斗嘴,小连紫是从来不肯吃亏的。
连紫继续说道:“你是不是现在突然感到浑身乏力,连手都有点抬不起来了,没事的,连紫只是怕你一冲动又喊坏了嗓子,所以在你喝的药里加了点乏力散,只要一运功或发劲,就会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自行发作。”说着,连紫就很轻快地将苏晨的手从脖颈上拿开,然后反身就将没了行动能力的苏晨推到了床上。
“其实刚开始你那么听连紫的话,连紫就觉得你不对劲了。”连紫颇为自得地说道,“哲罗都用五个高手押着你了,还不放心,还非要把你的手给捆上,这是为什么?要知道,只要你愿意,说不定你就能成为他哲罗的主子,他为什么非要得罪你?答案只有一个,你在哲罗那边不是一般的不老实!那你为什么又在我这儿装得那么乖巧听话?只能是你想在众人大意之下猝然一击,以求脱困。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此时的苏晨感到既屈辱又无力,原本自恃天才的她发现自己竟是这么的无能,斗心眼儿,在这个小女孩面前竟走不了一个回合。不知不觉中,苏晨的眼泪花花地流了下来。
“别哭了,别哭了,来,把这颗药丸吃下去,睡一觉就好了。”说着连紫将一粒药丸放进了苏晨的口中,也由不得苏晨反抗,斯琴格尔就和几个侍女将水倒入苏晨喉中,被呛得半死的苏晨,不一会就眼神迷离起来。
其实连紫原本还想好好整治一下苏晨,因为被掐住脖子的感觉还是很不好受的。但连紫心软了,都说女孩的眼泪对男人有巨大的杀伤力,其实一个像苏晨这么个漂亮女孩的眼泪,女孩子们也是受不住的。
连紫静静地看着进入梦乡的苏晨,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慨,“放心吧,连紫是不会让你再遭受到,连紫所遭受过的……”连紫自言自语道。这才是连紫的本性吧:不管自己受到了再大的苦难,她总希望,能从给予别人帮助或幸福的过程中,得到慰藉。
此时大帐里的人都让连紫遣走了,而陷了一种复杂情绪连紫,不由地轻移莲步走到苏晨的床前,竟俯下身鬼使神差地在苏晨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轻轻的……
是的,此时的连紫正怜悯着苏晨,但也同样是在怜悯着另一个自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