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毛笑了笑,扭头对连紫说道:“这三个宝贝武功不弱,你别出手。”
连紫嗯了一声,向他投以信任的目光。当然,她心里却是在想,“但愿你别被他们打个半死……”——连紫只是知道狐毛的功夫比自己高强得多,却并不是很清楚他在江湖中到底有多厉害,尤其是在以一敌三的情况下。
“那位姑娘,这是我们三人与狐毛的私怨,与您与干,还请不要穴手。”说话的是摇着折扇的柳昱。
可这柳昱不说还好,经他一说,连紫反道是暗暗将藏在袖中的“三弦弓”扣上了箭。
连紫的小动作,也只有在她身边的狐毛才觉察得出来。狐毛向着她挤了挤眼,轻松说道:“小意思,别那么紧张。”
连紫这回表情木讷了许多,并没有任何亲昵的表现。因为,远处的三个人正在看着她。
“哎——!”狐毛大叫一声,腾空跃起,喊道,“钱,狐某早就花光了,今天我们难得一会,切磋一下如何?”
柳昱一合扇子,面色冷峻:“正合我等之意!”
“嘿嘿,小个子,看你爹不将你砸着个肉饼!”手持狼牙大棒的袁阿多当先就扑了过去。
拄拐的沈豪三自左跃出,柳昱向右迂回,三人瞬时便成了一个品字形。
借着强劲的风势狐毛如猎鹰般在空中滑翔,速度很快。双方在几息间便交锋上了。狐毛抢先发难,自高空,真如鹰一般啄击而下,还未等袁阿多反应过来,就在这愣大个的头顶、胸口,连踹了三脚。
这几脚力道很猛,在远处的连紫都听到“康康康”像是大柱撞墙的声音。不说普通人,就是练过武的,也十有**会被踢死。狐毛的凶狠,让连紫有些吃惊。
还没等狐毛落地,柳昱的折扇便杀了过来,扇子划出一气劲,气劲如刀般锋利。沈豪三的钢拐也点了过来,黑色的钢拐丝毫不逊矛枪的速度,眼看着狐毛就要被穿个透心凉,避无可避!
生死一霎,狐毛借着踢袁阿多的反作用力,狠向地面一蹿,紧接着,手着地,脚着地,手脚依次发劲,整个人倏的一晃,再次腾到空中,堪堪将钢拐与扇气避过。而袁阿多则“噔噔噔”连退了十几步,扑通仰倒在地。
“好快!”连紫心中一冷,她一向以速度与敏捷自傲,但今天她才发现,她的这点本事在真正的江湖高手中并不稀奇——狐毛的速度就在她之上,而这三个家伙的速度也只是比她差上半层而已……
“哟呕——!”张着双手在空中翔飞的狐毛兴奋地大叫,“好悬,好悬,哈哈,袁大傻儿,你的身子骨还是那么结实啊。”
袁阿多扑棱了几下脑袋,支身从地上坐了起来,然后竟然拎起自己的狼牙棒朝自己的脑袋铛铛铛地砸了起来,嘴里还兀自骂道:“狐毛,不孝儿,我跟你娘怎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哈哈哈哈哈……”狐毛敞怀大笑,在高空中荡来荡去。
沈豪三:“呸!狐毛,你一比试就往天上飞,算什么本事,算什么英雄好汉……”
狐毛竟然又飘落回连紫身边,小声道:“刚才那三脚精彩不精彩,哎,你要是肯亲我一下,我再表演一个更厉害的招数。”
“滚!”
“哈哈哈……”狐毛再次大笑,好像要把他在‘血耳’身上受的闷气都发泄出来一样,“你狐爷爷来也!”
一眨眼,狐毛再次扑向前去,自空中,腰间的弯刀抽出,呛郎郎,金属之声悦耳,刀锋处闪出一星耀目的寒光——就算破铜烂铁,使在真正的内家宗师手中,也一样能变成仙兵利刃!
袁阿多哇的一声怪叫,跃起,杀向狐毛,狼牙棒呼呼呼在空中挥舞,就如一只巨猿似的。沈豪三用他那条独腿一踏地,真个地就蹿到了空中,而且眼看着就要将狐毛撞上了。
狐毛在空中身子一拧,周身的真气同时变了形状,滑行的方向便偏过了沈豪三。这就是狐毛在与人对决时的一个很让对手窝火的优势:他不但在空中的时间很长,而且还可以随便改变方向。基本上,他只有想和你打时,你才能打得到他,否则他在高空飘着,随时都能开溜,而你只有瞎瞪眼的份。
但在狐毛变向的同时,柳昱也飞到空中截击狐毛。
只听得乒乒乓乓几声金属交击的声音,狐毛与柳昱就在空中分开了,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和动用的武器。
狐毛内功卓绝,劲气一沉,硬是先于沈豪三、柳昱落地。如果没有旁人的话,只是这样,狐毛便可轻而易举地将空中的一个人废掉。因为他二人可没有在空中滞留、变换方向的本事。
但是狐毛在下地的前一霎,袁阿多的狼牙棒就招呼了过来。
“乖儿子,你爹等你好久了!”
狐毛笑得爽快,两眼放光,只见那狼牙棒横扫的同时,狐毛竟也在向袁阿多欺进。猛地一旋,身子便绕到了这大猴子身后,接着,一记狠狠的肘击点中了袁阿多的腰眼。
“啊——!”
袁阿多痛得大叫一声单膝跪地。他那两个同伙刚自空中下来,来不及救援。在袁阿多的身后,狐毛双手握刀,自下而上,自袁阿多的右胯到袁阿多的左肩,毫不留情就是一刀。而后,他好像是被那弯刀带起的一般,身体再次腾空而起。而他身下,电光火石间,沈瘸子的拐和柳昱的扇已经赶到了——火中取粟般惊险!
“啊哈!——袁大傻儿,这腰眼儿也不是你的命门,但你今天得换身衣裳喽,嘎嘎嘎嘎……”空中,狐毛恣意狂笑起来,连紫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笑声。
狐毛方才那刀够狠,就算穿盔戴甲的将军被他这么撩一刀,而一样会被分成两半。可那袁阿多……
袁阿多如巨兽般怒吼着,手上,脸上,脖子上,一条条青筋绷起。后背那条长长的可怖的伤口,竟然被他暴胀的肌肉给挤住了,甚至都没流出几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