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群人沿着山道迂回前进,突然阎宝震翻身下马。()“我”一开始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有些错愕,但马上“我”就注意到地面上有一小滩血迹。
阎宝震在上面嗅了嗅,转头对众人说道:“是人血!”
“我”和大家一样都有些兴奋。“我”们追杀贪狼已经三天了,昨天还与他碰到了一次,一场血战下来,贪狼周身多处受伤仓皇逃蹿。虽然让他逃了,但“我”们都十分确定只要下次再遇上贪狼,他的死期就到了。
这时在马上的李钧提醒道:
“翻过前面的大山就是郑国的地界了,若“我”们被两国守防的官兵发现,或许会有些麻烦。”
“无妨。”阎宝震从怀里取出一块铜牌,示与众人,说道:“阎当时就估计到贪狼这厮会穿越边境来摆脱追杀,所以“我”早就在郑戴两国备了案,只要用这块牌子,戴郑两国的边兵就不会与“我”们纠缠。”
“还是阎老弟计虑周详。”说话的是多机三侠的老二鹿行恭,虽然说此人侠名不错,武功也非常厉害,可是“我”对他的印象却不是怎么好。
“呵呵,鹿兄谬赞了。”阎宝震如此说,不过,看样子他对鹿行恭的马屁还是很受用的。
“我”们一行人又走了两三个时辰,终于翻过了那座大山,来到了郑国境内。再向南就是苍兰山了,“我”们谁也不明白为什么贪狼会跑到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而“我”更是在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已近黄昏,“我”们便在一处凹地处停了下来,埋灶做饭。为防贪狼偷袭,“我”负责站在山丘上放哨。
放眼望去,一抹桔红色的日影下,青山环翠,林木参差,岩石错落有致,给人一种闲逸的世外桃园的感觉。
这真不是个杀人的地方,“我”不禁叹了口气。
蓦地从远处山林之中,传来一声狼嗥,让“我”一个激凌。
“我”向下面的阎宝震投以问询的目光。
阎宝震点了点头:“没错,是贪狼。”
覃笔翁一边摆置柴禾,一边摇头叹息道:“此人空有一身傲世的本领,可惜走上了邪道。”
“哼,畜生就是畜生,等抓到他,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让他跟畜生一个死法儿!”一个二十七八的年青剑客坐在地上骂咧道。他是朋国七剑的老七韩庚,虽然说在七人中年级最小,但骁狠异常,剑术只在老二白震之下。
但这时,又从东面的山后面传来一声狼嗥,与贪狼的声音呼应起来。如果刚才的是贪狼的声音,那现在的这头一定是真的狼了。
贪狼可以用某种方法控制狼群袭击行旅客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不过,“我”们现在的十二个人可不是常人,如果贪狼真是想用狼群来攻击“我”们的话,他就打错算盘了。
但是狼啸声的数量却在渐渐增加,方向东南西北都有,由近及远,此起彼伏,听来还真是让人毛骨耸然。
韩庚将擦试干净的宝剑送回鞘内,笑道:“看来这畜生是看我们这两天辛苦,想送些狼肉来,与我等打打牙祭。”
白震:“狼肉太难吃,我看还是算了。剥几张狼皮,到是不错,卖了能换些酒钱。”
两兄弟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笑,只有像李钧和费罡几位武功稍差一些的刀客都笑得有些勉强。
山风呼呼刮面,“我”立于高处,静静等待。
但是,夜里贪狼并没有如期而来,于是“我”们交替着休息,准备天亮后到森林里找寻贪狼的下落。虽然有人担心贪狼会趁着夜色远逃,但是阎宝震力排众议,不许“我”们夜入山林。
然而,就在拂晓,星月隐没,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也是普通人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贪狼竟然来了。
那时,是白震与朝庚两人守夜。“我”只听到猛地一阵人喝马叫,刀剑相交之声,就拔剑而起。之前,阎宝震已经告诉“我”们所有人,现在这个时间,就是贪狼最有可能夜袭的时间。
不过,就算“我”们有所准备,还是没有能将贪狼合围,相反等“我”回过神来时,贪狼已经逃了。地面上留下了两具狼尸,而且那个郑国的剑客李钧也躺在了地上。一柄飞刀穴在了他的右肺上,这使喊叫的能力也没有,只是呜咽着从嘴里吐出血沫,随着鲜血自伤口汩汩涌出,他的双眼也渐渐失去了视焦,直直地对着天穹。
覃笔翁走上前,为李钧合上了眼,叹了口气,道:“我怎么感觉贪狼不仅没有气力衰竭的迹象,反而是武功更胜从前了。”
刚才的打斗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不过,覃笔翁的话“我”相信,因为刚才那一瞬间,“我”也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
阎宝震说道:“有三种可能。其一,贪狼重伤在身,命不久矣,方才他舍身偷袭只是回光反照,只要“我”们再等几个时辰他就必然力竭功散了。其二,贪狼在濒死之际,得悟自身所学,现在已经达到宗师绝顶之境,但初入宗师绝顶的人功力起伏不定,反到是比一般的大宗师易杀得多。其三,贪狼一直在隐藏实力,他在一步步将我等诱进他的陷井,然后将我们斩尽杀绝!”
这时“我”终于开口问道:“阎叔,贪狼的人头赏金有几十万两之巨,想来以前也有不少武功了得的赏金刀客追杀过他。但是他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阎宝震沉吟了一阵,回道:“当然是以前追杀他的人手段没有我等高强,人数也没有我们这么多,但还有一点,贪狼极善长在各国边境之间迂回,所以让许多追杀他的侠客遇到了很**烦。”
“我”摇了摇头:“阎叔,我们真地是不是低估了他的实力。”
阎宝震:“你想退出?”
“不。”“我”说,“我只是觉得今夜贪狼明明是有机会逃走,为什么他要紧咬着我们。我觉得他设下陷井的可能不可以不考虑。那么,既然,他要用狼群来袭扰我们,我们是不是也应当找些外援。”
鹿行恭不耐烦地瞟了“我”一眼,道:“这荒山野地,能有什么外援。你是能请来郑国的边军,还是能找到什么神婆野鬼!”
“我”对鹿行恭的态度也是有些不懑,但还是强压下怒气回道:“自这里再往南,几十里外的苍兰山附近,就是流云宗弟子时有出没的地方。虽然,流云宗山门的具*位置少有人知道,但一定就是在这苍兰山附近没有错的。”
阎宝震静静注视着“我”:“你的意思是要我分出一拔人马去流云宗请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