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女儿出手太重了,卢氏深感歉意。()于是,她派了小芹专门照料石小湖的伤势,并特地吩咐小芹要一日换三次药,让石小湖尽快康复。
可是,小芹忙了一晚上,竟将给石小湖换药的事忘了。没办法,她现在只好深更半夜,逼郎中过来再给石小湖补换一次药了。
由两名打着灯笼的家丁保护着,小芹和老郎中走到了院里面。小芹打了哈欠,没精神地说道:“黄师傅,您自己进去吧。他被云鸢姐灌了麻药,不睡到明日日上三竿怕是叫不醒的。”
老郎中也是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跟着一名家丁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石小湖正静静地睡在床上,除了全身上下如补丁一般的膏药,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老郎中也不会太注意什么,他现在只想着赶快应付完公事,再回家睡个回笼觉。
房外,小芹闲来无事,随口一问:“黄师傅,您看他的伤什么时候能痊愈呀?”
屋里,老郎中边换药边说:“一般人怎么也得两个多月吧,不过这位公子爷壮得跟牛似的,不出两旬准好。”
小芹呵呵一笑:“棋呆子也就这点最有本事了。他从小到大就被小姐打,也没见打出个好歹,反到越打越结实了。”
一个家丁,忍不住多了句嘴:“那是十四小姐舍不得。”
“去!”小芹啐他一口,“仔细你这张臭嘴……”但她却也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这时老郎中清咳了一声:“小芹姑娘,药都换好了。”
小芹哦了一声,轻舒了口气,这才不再笑了。很快,四个人便离开。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苏晨才猛地从床底翻了出来,很劲地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脸比刚才又更红了。
“醒醒,别装了。”她没好气地冲石小湖说道。但是石小湖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苏晨登时大怒,一脚就踢到床梆上:“还装!”
得亏这床做得瓷实,不然就散架了。
石小湖哆嗦了一下,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原来,他一开始是装睡,但是没有过多久,在麻药的作用下,他便真得睡着了。
石小湖睁开眼,恍惚片刻之后,便又看清了苏晨的模样——怒气冲冲的,像要杀人似的。石小湖嘴唇翕动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苏晨是被小芹和那个家丁的话给气得,也怪不得石小湖。苏晨只好再次气得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到石小湖床头,问道: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石小湖摇了摇头,憨憨回问:“什么事啊?”
苏晨长长地呼出口气,然后抿了抿嘴唇,郑重问道:“我是问:你们石家是不是有什么人武功特别高?并且借我们苏家的庇护,做着杀人越货的卖买?是石大头?石二杆子?或者干脆就是你爹?”
苏晨已经放弃石小湖可能是流星的想法了,因为她已经确定石小湖的确不是个武道高手。而且认识了这么多年,这呆子真有办法骗那么多人吗?而且是打小就骗!苏晨不相信。
在麻药的作用下,石小湖有点头晕脑胀,但是他还是又急又委屈地说道:“你可别冤枉好人,我爹的武功我真不清楚,那是因为他老早就不练功了。可我哥哥们的武功,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他们哪个不是你的手下败将。”
“到也是。”苏晨点了点头。蓦地耸肩一笑,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你要有‘流星’那样的本事,嫁给你也行啊。”
“嗯?!”石小湖被惊得眼睛发直。
苏晨突然发现自己也太不害臊了,轻掩其口,两腮彤红,真想将刚刚的话再咽回去。因此,她也没有留意到石小湖那怪异的表情。
“睡你的觉去吧。”苏晨狠劲将被单罩到石小湖头上,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又补充道:“还有,不许将今夜的事向外人说出一个字!”
说罢,苏晨仓皇掩门跑掉了。
过了一会儿,静谧的房间中,石小湖将被单拉了下来,叹了口气,笑了笑……
…………
同一时间,连紫已陷入苦战。
高空之中,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铜镜。介蝉一身化六;六个人,各念不同的咒语,漂浮在空中围着铜镜缓慢转动。
这铜镜名叫《六道明夜鉴》,就算在云之界,也是惹人眼热的上品法宝。不曾想,它竟落在区区一个炼气修士手中。更离谱的是,介蝉好像已经精通了《六道明夜鉴》的所有法决,催动起来一点也不费力。
刚才介蝉就用《六道明夜鉴》在周围建起了一个巨大的结界,将连紫与云弈(还有云弈的疯妻子)困在了其中。
接下来《六道明夜鉴》中就飞出来一大群黑压压似乌云的吸血蝙蝠,向连紫与云弈同时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