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姑,你不是累了吗?这么急去哪?”
“刘瑾!”汪敏讽刺的看了一下他:“怎么,你这么快就被我义父收买了,准备倒戈相向跑来监视我?”
“那到不是。”摸了一下鼻子,他讪讪的答道:“看来在下在大姑姑的眼里,真的是无耻下流至极,大姑姑居然连一点点的信任都不肯给在下。”
“废话少说。”他帮她拿药,她答应他将他引荐入西厂,交易而已。“我可以扶你上去,也可以让你永不能翻身。你今时今日来之不易,好好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不理他,她抬脚就走,却又一次被他拦了下来。
“慢着!”举起手臂,他轻松的挡在她的胸前:“大姑姑您神色匆匆,是否是要去天牢?”
好眼色,汪敏倒吸一口气——他居然看出她的意图来了,那汪直呢?汪直那么多疑,会不会也看出来了?
“大姑姑要去天牢,绝不会是去杀人灭口的。”她做不来的,即使她心思深沉,但手段到底不够狠:“谁都知道,进了天牢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出来的。大姑姑您此去,如若不是杀人,难道是想救人?”
抬起头,汪敏咬牙骂道:“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不理会她的反问,刘瑾继续分析道:“天牢重地,岂容闲杂人等乱闯?您虽然贵为司礼太监的女儿,也不过只是横行东西二厂罢了!而禁军从来都是效命于于谦的,他们鸟都不会鸟你!”
“我自有办法!”汪敏打开他的手臂,再向前跨了一步。
“你有什么办法,假传圣旨吗?”刘瑾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蒋雪柔是你什么人,她死她活与你有差别吗?你冒这么大的险,她会感激你吗?不会,天下人还是会骂你,女魔头就是女魔头,你再怎么做,都不会有人感激你的!”
感激这个词,太虚无飘渺,她不需要!
“她跟我没关系,可是很不幸她出事我知道了——知道而见死不救,等于杀人!”重要的是,她补救,她不死也要在冷宫呆一辈子。而她要是动了手,她还有可能回乡与父母团聚颐养天年:“假传圣旨,他们有证据吗?没有,我就不算!”她再赌,这个赌注她十有会赢——因为朱见澈,绝对不会眼看着她犯下死罪,无论她假传什么旨意,他一定会认下的!
“站住,你站住!”刘瑾见她不听劝,忍不住握住她的肩膀吼道:“你放了她又如何?他们一天不到又可以抓她回来,你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山啊——没背景,只能依靠他又心地柔软的靠山,千载难遇的机会,他不能眼看着她自寻死路。
转过头,汪敏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以为我要放她?”她在他眼中智商就这么低吗?放了她,她难道要逃亡一辈子,她这个娇小姐能逃到哪里去?
“不是吗?“
“不是。”汪敏摇了摇头:“我去,是要毁了她!”
只有毁了她的容,让她彻底变成废物,于谦才会放心的放了她;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天下人的同情,皇上才有可能放她回家……
女人的容貌很重要,但比起一辈子老死在冷宫,她宁愿毁了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