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北和李大㷕对视一眼,死者紫缳竟是何氏领养的女儿?虽然行走江湖的艺班子常年会收养一些孤儿,以此来补充人手,但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紫缳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碰上你们母女俩收留,却不曾想命运多舛,竟在长安误了卿卿性命。”
房遗北见玉霞泪眼梨花,也不好继续询问有关紫霞的诸事,岔开话题道:“不知玉霞小姐要嫁给哪个长安的员外呢,若是年迈体迈,家中难免有旱妻管教,恐怕也并非是个好去处。”
房遗北想起了大母卢氏,在封建社会,作妾在家中的地位不高,如果得正妻记恨,基本就是被霸凌的下场。
“不会的,他与我保证过,他的正房妻子奄奄残喘,久病不治,已然时日无多了,他说等那个病鬼咽了气,就把我扶正,让我做大。”玉霞的表情里透露着些许纠结,似乎也曾担心过这个问题。
房遗北不知到该说什么,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纯情少女被猥琐大叔骗的感觉。
“哦哦,原来如此,玉霞小姐可以透露下他是谁吗?”
“不瞒两位大人,我未来的丈夫就是郑家商行的郑贵郑老爷,他现在正在努力赚钱,辛劳的工作,到时候让我体体面面的嫁过门去。”
“郑贵???”李大㷕失声,和房遗北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对的,郑老爷就是我的如意郎君,他还说大婚的时候会办的风风光光的,虽然说郑老爷苍老年迈,但为人端正,和蔼可亲,我心里啊早就恨透了那一帮子纨绔少年,不知生计之艰辛,只会饮酒作乐,玩物丧志。”
李大㷕莫名有些心虚,好家伙,怎么还感觉自己对号入座呢,纨绔子弟,不特么说的就是老子吗。
房遗北想起前世十五六岁的女生,天天在qq空间,朋友圈发什么“年少不知大叔好,错把帅哥当成宝”、“小男生幼稚可笑,老大叔好有味道”等类似的言语。呵,女娃。
“玉霞小姐和郑贵郑老爷是什么时候私定的终身呢,你来长安的时日也不久吧!”
“是我们来长安的第一天,郑老爷对我一见钟情,当晚他便向我诉说中衷肠,表明了心意,我见他为人老实,替班子上下打点好了一切,人老心好,我就答应了他。”
两人听的面面相觑,好个郑贵,我呸他个老东西!还特么人老心好,人面兽心还差不多。
如此纯情的少女,这老家伙,活不过是个朽木疙瘩,也有非分之想!
房遗北还想问些什么,只见场子旁艺班的人向她招手。
“玉霞,该你上场了。”控场的台事小声对她喊道。
“两位大人见谅,民女要上台表演了,你们是好人,会有善报的。”玉霞说完,在台事的旁白中、观众们的喝彩声中,穿过如同遮挡黎明的黑幕。
房遗北沉吟不语,事情越来越扑所迷离,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