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㷕吩咐典狱长按令行事,良久,在四五个狱卒的合力下,一道铁门缓缓从刘二楞所在的牢间开启,光线如聚光灯般打在囚徒的身上,刘二愣子空洞呆滞的眼神渐渐恢复神采,他的四肢都被拴上了铁链,整个人呈大字型束缚,如此关押之法会让犯人无法睡眠,最能消磨人的意志。
房遗北捏着鼻子,打量了一番刘二愣子,道“一股子尿骚味,给他换个牢房,本官有话审问。”
…………
刘二愣子望着牢房窗外射进的阳光,有些贪婪的洋溢在温暖之下。
随即噗通跪下道:“两人大人,小人冤枉啊!”
“你小子不是挺能耐的吗,昨个几位大人来问你话,硬的很啊,还大言不惭的让本官来找你,呵呵,想借机侮辱本官,门儿都没有,现在怎么样了,还想吗?”
“哎哟,房爷,冤枉啊,昨个我已经给几位大人说了,您来了我就交代,但您非但不来,小的还被关进铁屋子了,小的在里面大喊着要交代,没人理我啊!”
这………
房遗北和李大㷕面面相觑,不是说他刘二愣子是条铁汉呢,居然是是个色厉内荏、普通泼皮无赖?
苦苦谋划铁皮牢,以此攻心,结果是这么个玩意儿?知人知面不知心,老祖宗诚不欺我!
房遗北干咳了两声,缓解下尴尬道:“呵呵,冤枉,昨个喝酒的时候,你已经交代的清清楚楚,紫缳撞破了你劫道,所以你趁着中秋浑水摸鱼,跟了他们一路,最后寻着机会,利用刀具的漏洞,巧妙的杀死了紫缳!”
“什么刀具?小的听不懂,紫缳不是一女子所杀吗!”
李大㷕喝道:“不懂?当时何家班买刀的时候,你正在旁边,是不是你趁机把假刀换真刀,害死了紫缳!”
“大人,冤枉啊!小的在长安以虽然以劫道为生,违法乱纪的事也没少干,但手上从来没沾过人命,长安刑法严苛,若是犯下命案,被官府长时间通缉,小的怎么可能还敢在长安呆下去!再说小的哪里分得清楚假刀真刀,更不知道那女人会把紫缳杀死啊!”
刘二愣子连忙磕头,声泪俱下。
房遗北厉声道:“二愣子,我问你,你平时劫道除了钱财以外,所获得的布料物材,是从谁那里出手?”
李大㷕眼睛一亮,他此前从未想到这个问题,房五郎不愧思维缜密,刑讯的手段高明至极。
“房爷,不瞒您说,小的认识郑贵郑老爷,他有办法,平日里所获的物料都由他处理!”
房遗北和李大㷕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了底起来。
“哦,这么说,你小子还认识郑贵,我很奇怪,你们俩八杆子打不着边,怎么认识的,是不是他买你来杀人啊!”
“房爷,您可不敢乱说,小的跟那些杀人抛尸的凶匪比起来,那就是心地善良的良民啊,他郑贵就算把家中的钱财都给我,小的也断然没这个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