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露、简单三人离开养狗场前,被卓越夫妇喊住了。
苗大姐欲言又止,很难为情的神色。
楚寒露让简单和高惊蛰先上车等候。
她返回院子询问苗大姐,“苗姐,有事?”
苗大姐试探道:“寒露,你考虑下,给简单的新房还完贷款,年纪也不小了,还打工嘛?”
楚寒露苦笑道:“苗姐,我倒是羡慕你跟卓大哥,守着个偏僻的小院,收养些流浪狗,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我没你们这个条件,给简单还完房贷,我来给你打工,不要工钱,您俩只要给我提供一间安生的小房,倒也惬意自在。”
苗大姐紧盯楚寒露的面容,判断她是不是在说笑。
见楚寒露说话时倒是郑重其事,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苗大姐心中释然,养狗场今后可是后继有人了。
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时机不到,苗大姐没挑破,也用说笑的语气说道:“行,姐到时候管吃管住,你可别嫌弃。”
楚寒露上车前说道:“苗大姐,我看你没储存冬菜,下周六,让简单给您送些冬菜,乌城东郊的批发市场,冬菜品种多,价格还便宜。”
苗大姐嘴角噙笑,“又让你破费了。”
楚寒露摇摇头,“花不了几个钱,苗姐,我走了,有事就跟我或者简单联系,冬天到了,路滑不方便,您俩照顾好自己。对了,别忘了再拉些煤炭,我看您煤房里的煤也就三四吨,冬天不够用,买煤那天,记得给简单打电话,您这地在郊外,打工的不好找,您俩年纪大,千万别自己动手装煤,就让简单喊上他舍友,帮着您俩把煤炭装进煤房。”
苗大姐闻言,望着笑眯眯的简单,“行吗?简单?煤炭的活儿可是又脏又累的,你舍友可不愿意干。”
简单拍下自己的胸膛,“放心吧,奶奶,我舍友都仗义着呢,等弄完煤,我请他们到五一广场吃个烧烤。”
依偎在简单身旁的高惊蛰仰脸说道:“我干,简单,请我吃烧烤。”
高惊蛰露出孩子般纯真的脸庞,乞求的语气,让简单不由怜惜起他来,“行,小舅,你也来干,请你吃烧烤。”
楚寒露上车前再次叮嘱道:“苗大姐,煤来后,就给简单打电话。”
卓越夫妇连连点头。
他们恋恋不舍地目送着楚寒露离去。
这对年老夫妇的心暖暖的。
天色开始阴沉,看样子又要下雪了。
楚寒露刚离开北郊上了大道,漫天的飞雪洋洋洒洒飘了下来。
三人回到租住的小屋,就看见高小寒坐在沙发上发愣。
看着表妹红肿的双眼,楚寒露心里一揪,“小寒,妗子没啥事吧?!”
高小寒看见楚寒露,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搂着楚寒露哭诉道:“二姐,温阳那个不要脸的,又带着女人回家乱搞,刚才儿子温文打来电话,给我告状。我一气之下,给温阳联系,告诉他我要跟他离婚,我只要儿子温文,温阳在电话里威胁我,我只要离婚,他就杀了我妈和惊蛰。”
楚寒露气的浑身发抖,“这个温阳怎么成这样了?小寒,你是咋想的?”
高小寒抽噎着回道:“温文明年六月要中考,我等他中考完再说,现在也只能忍着,呜呜呜------”
高惊蛰见姐姐哭泣,也咧着嘴哭道:“姐夫,坏蛋,大坏蛋。”
简单连忙搂住哭得伤心欲绝的小舅,“小舅,不怕,我在,你别怕。”
楚寒露双眼湿漉漉的,不知再如何劝说进退两难的高小寒。
她再次品尝到女怕嫁错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无奈和痛苦。
作为母亲,她理解高小寒的选择。
为母则强,母亲为了孩子可以忍受一切难忍之事。
晚饭,楚寒露和高小寒都没心情做饭。
简单订了外卖,四份酸辣粉和两屉包子。
高惊蛰的心情好多了,晚饭吃了不少。
他躺在沙发上捂着肚子,“二姐,肚肚疼。”
简单要去代驾,他打发道:“小舅,去卫生间蹲会儿,肚子就不疼了。”
高惊蛰很听话,进了卫生间,在马桶上吭哧大半天。
他捂着肚子出来,见姐姐高小寒没精打采地歪在沙发上沉思,没敢打扰姐姐。
他走到卧室对着铺床褥的楚寒露说:“二姐,肚子还疼。”
楚寒露知道他吃撑了。
她套上外衣,拉着穿的厚实的高惊蛰出去遛食。
走出小屋,仰望着漫天晶莹的雪花,她压抑的心情得到一点纾解。
姐弟俩围着小区的林荫小道走了三圈。
见高惊蛰稍稍好些,楚寒露领着高惊蛰朝自己小屋走去。
走到楼前,看着越野车旁站着的男子,楚寒露愣住了。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慢吞吞朝男子走去,艰涩地问道:“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