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朱元璋略微沉吟了一会,突然似笑似哭,“好你个王林,竟敢拿朕开玩笑,允?十四岁的孩子,你举荐他去救标儿?真是其心可诛!莫非朕的儿子出了事还嫌不够,要再搭上孙子?”
王林赶忙跪倒,“皇上听臣把话说完。”便将朱允?勇斗伯颜以及亲王府侍卫还有伯颜被暗暗囚禁东宫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元璋猛地一拍桌案,“竟有这等事?”
“微臣将死之人,不敢欺瞒陛下!”
“李英,给朕去叫提刑按察使司过来,让王林陪同去将那个叫伯颜的贼子提来见朕!还有,把朱?给朕叫来!”
臣等遵旨!
一会的功夫,皇帝的寝宫里热闹起来,提刑按察使张璁,锦衣卫指挥赵豹,秦王朱?,被锁着的伯颜,王林,太监李英,以及七八个全副武装的侍卫,全都跪在殿前,等候皇帝陛下问话。
朱?吓得魂飞魄散,他脑海里拼命的想着对策。照现在的情况看,皇帝无疑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而这个要命的关头,伯颜会说些什么,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朱?,朕问你,前日行刺允?,可是你指使?”朱元璋冷冷地问。
朱?连忙跪在地上叩头,砰砰的响,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染红了地面,“父皇,儿臣冤枉啊!”他大声嚎哭,泪水混着鲜血流在地上,声音说不出的凄惨。
冤枉?朱元璋冷笑一声,“那么朕问你,你可认得此人?“指的正是戴着枷锁的伯颜。
“儿臣不认识!“朱?知道,依如今的情形唯一抵死不认才是唯一的出路。
“王林,你来说!“
王林便将当日的情形更加详细的说了一遍,又补充道:“当日在场的有皇长孙殿下,耿炳文之子耿璇,东宫的两名侍卫张四,赵五,皆可为人证!”
“传耿璇,张四,赵五,李英你派人去东宫叫允?过来!今日之事朕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涉案人等一概不得放过!”朱元璋越想越是生气,盛怒之下一拳打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响,朱?打着哆嗦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自己从小到大都在仰望着的男人。
李英也是面带土色,所有人都慌忙跪倒在地,“请皇上保重龙体。”
“保重龙体?”朱元璋失声的笑了两声,“朕家门不幸,太子惨遭奸人虏劫,竟还出了此等骨肉相残的事情,朕还要保重什么龙体!咳咳咳!”
锦衣卫指挥赵豹抬起头带着哭声道:“太子虽遭此大难,却未传来噩耗,想必奸人只是想以此要挟皇上,从长计议之下未必不能迎回太子,至于说骨肉相残一事还未对质,做不得准啊皇上!”
提到太子,朱元璋心中一痛,“一切等允?来了自然分晓。伯颜,告诉朕,是谁指使你行刺朕的孙儿!”
伯颜冷笑一声,头一昂,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
“好一个贼子,不让你尝尝朕的酷刑,想必你还不知道厉害!“
“皇上,您就将此贼子交给臣,诏狱里的滋味一遍遍尝下来,臣担保此贼开口。“说话的是赵豹。
“去什么诏狱,叫你的人来,在朕的面前用刑!“
“愣着作什么,听不懂朕的话了么,就在这里,现在,给朕大刑伺候!“看赵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朱元璋火了。
“臣遵旨!“
“回陛下,皇长孙殿下到了,张五赵六也到了,都在殿外候着。”李英进来通报。
“带进来啊,外面下着雨冷得很,冻坏了允?如何是好?”朱元璋顿足道。想起太子平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曾经劝告自己别乱杀人的情形犹在眼前,一腔得痛全都化作了对朱允?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