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巧我刚刚听到了先生所读的一首《凤栖梧》的词,是对刚刚那首歌有感而发?”梅月婷试探着问道。
“原来是这事,倒叫女士见笑了,确实是如此,虽然这首歌曲风偏向欢快,但是我却听到了歌者歌声中的清越,哀怨,孤寂,所以一时间有感而发。”柳永点了点头笑着道。
确定了这一点,梅月婷整个人的眼神就变得更加炯炯有神,她认真的看着柳永问道:“先生可知这首歌是何人所唱?”
柳永愣了一下,然后又打量了一下梅月婷,这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莫不是,恰好为女士所唱?”
“不错,这首歌是我唱的。”梅月婷没有隐瞒。
“真是抱歉,肆意猜测女士心事,是柳某不对。”柳永立刻道歉道。
柳永的话让梅月婷再次愣了一下,她万万没有想到柳永会道歉,而且仅仅因为这个,如果是换一个人……也许会问他猜的对不对?
一时间,梅月婷有些失神,不过她倒是很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美目流转之间,她认真的看着柳永问道:“不,先生不用道歉,这首歌发布于九年前,但从未有人听出我歌声中隐藏的情绪,唯有先生。”
“由此可见女士歌技之深厚。”柳永立刻赞叹了一句。
梅月婷深深的看了柳永一眼,没想到他并没有借此卖弄自己的才华,反而巧妙的转移了话题,生怕深谈及自己过去的伤痛。如此玲珑之心,可见其人品。
“先生可是独自一人?”梅月婷左右看了看,然后问道。
“这倒不曾,我随人而来,不过他们在谈事,我在此吃点东西。”柳永笑着道。
“今rb是一时兴起之行,却没想到能有缘见到先生这懂我之人,不知月婷能否有幸请先生单独喝一杯?”梅月婷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极快,过去的三十七年里面,她从未如此大胆过。
柳永再一次愣了一下,他刚来此间不久,虽对这个时代有所了解,但都是雾里看花,没有实际经历过,不过他阅人无数,一生经历坎坷不堪,晚年更是看遍人间诸多凄苦,识人,尤其是识女,恐怕太白和子瞻都不如他。
所以他看的出来梅月婷的状态,愣过之后,柳永就极为认真的开口道:“多谢女士赏识,今日之宴,虽不是规格最大,但所来者想必也都颇有身份地位,女士之歌曲能在此播放,想必听者众多,名气也更大,虽我不识女士,但也可猜测一二,不知我所言可对?”
“先生明见。”梅月婷目光灼灼的开口道。
“那好叫女士知道,我就一凡人,身无长物,就这一残躯,虽胸有点墨,也多来于观遍人间繁华凄苦有感而发而已,所以我非良人啊,女士切不可冲动行事。”柳永苦笑了一声。
梅月婷目光大亮,她轻咬嘴唇,然后才鼓起勇气开口道:“人生得一知己不易,今天晚上,太白一首《将进酒》当中有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月婷今年三十有七,几乎都虚度光阴,未曾有知己,往往都是金樽空对月,今日如若先生不弃,我想请先生喝一杯,不知先生可否赏脸。”
“这……那我打声招呼。”柳永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拒绝,一女子话已至此,他不知该如何拒绝,再说了,也就是单独喝一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