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安定下来之后,孙倾云曾多次来找兰宫漠,皆被李公公拦在门外,方才听得手下的人说见着兰宫漠骑马而归,便兴冲冲地又来寻他。
蓝焰染了瘟疫又被抛在瘟地里,这个大威胁想必是彻底地除去了,孙倾云每每想起总会兴奋不已。没有了蓝焰这个绊脚石,兰宫漠定会实现自己在北关时许下的承诺,想着今后要与他同眠共枕,孙倾云不觉得意得忘了形,跑到兰宫漠的房门前,也不敲门,直直推了进去。
谁知她一推门却看到兰宫漠身下正压着一个人,身侧露出蓝色的衣角,见着蓝色,孙倾云顿时呆愣住,眼中又有了朦胧泪色,难道昨夜他拒不见她就是因为他身边有别的女人相伴?
眼前的这一幕可谓是极极香艳,孙倾云咬着下唇忍住委屈,他是皇上,天子骄子,身边怎会少了女人?正准备退身关门,不打扰这春宵一刻,却忽然看到兰宫漠身下的女人抬起的手中那晶莹尖锐的发簪,似要行刺,忙飞身向前,抬脚踢向那只抬起的手臂,随着手上传来的剧痛,蓝焰手一松,发簪被踢到半空中,掠过一个弧度,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兰宫漠压在蓝焰身上将头扭转,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发簪,风轻云淡地掠过孙倾云那张双目睁大的脸庞,才落回蓝焰脸上,微眯的眼中带着薄怒,问道:“想杀朕?”
蓝焰伤他不成,反被人踢了一脚,怒气更甚,回瞪双目怒道:“不是想杀你,是恨不得杀了你!”
兰宫漠两指紧掐着她的下巴,性感的双唇变了形,却仍旧能看出唇间的倔强,只听兰宫漠寒声响起:“别忘了,你是朕换回来的东西,该如何处置是朕说了算,且就在几个时辰之前,朕才刚将你救于虎口之下,你就是这般回报?”
听得兰宫漠的话,蓝焰眼中反抗的颜色渐暗,明知自己是这个男人换回来的,没有自由,只是为何方才竟敢那般反抗,且对于他所说的虎口之下,怎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皇上说的是,我不该反抗,只是即便你想要占有我,也无需编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唬弄我,你莫名其妙地将我仍在那山林里,又莫名其妙地将我带回来,何必如此折腾?凭我之力,定是逃不过你的手掌心”蓝焰侧过头不愿看他,语气中有些许的落寞,自己的人生已经变得不能自主,也无需过多反抗了。
兰宫漠眉头紧锁,捏着蓝焰下巴的手缓缓松开,撑起身子俯在她身上,微薄的唇瓣试了几次才说出话来:“你不知为何会被丢弃在瘟地?你忘了?”
“瘟地?”蓝焰在脑海中搜索了几次都没有这个印象,只觉得这词似曾听说过,想要细想却忽觉头痛不已,似有千万蝼蚁在啃噬着脑袋,窒息之感涌袭而来,不由得睁大嘴巴急促地呼吸。
兰宫漠侧目细细看了一下她的表情,只见他眼中光色一闪,伸到蓝焰面前的手忽的停住,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收了回来,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蓝焰头痛欲裂的痛苦。
这痛像是火山喷发,在一瞬间将蓝焰的身体充斥贯彻,使得她连呼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再炕上翻来覆去,以此缓解疼痛。
而兰宫漠,仅仅是看着,不知是他的心是否已经坚硬如铁,只是他的眼却事实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