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夜就与臣妾一同用膳吧,皇上已经好几天没在芳柳苑用膳了。”孙倾云躺在床上,拉着兰宫漠的手,娇滴滴地说道,丝毫看不出受惊的样子。
“今夜是不行了,今日有外族使节来拜访,晚上朕走不开,不过今夜为了迎接他们,朕已经命人去准备了盛宴,到时候爱妃也会随朕出席的,若要单独陪你,还得过几日。”兰宫漠拍了拍她的手背,心中虽千般不是滋味,脸上却是滴水不漏。
孙倾云面上有些失落,好在还有兰宫漠的保证,且自己也可利用今夜的盛宴向那些对她不服的妃子示威,当下换上一副贤淑的的笑容,说道:“无妨,只要皇上心中惦记着臣妾,臣妾就知足了。”
这时门外匆匆走进一个小太监,低头说道:“皇上,外族使节在迎客殿久等不来皇上,已经坐不住了。”
“是哪族的使节,这么嚣张?”孙倾云柳眉蹙起,显然不乐意有人前来打扰她与兰宫漠。
“回娘娘,是西南的布斯族。”
“小小一族的使节,皇上肯接见他们就不错了,还想怎样!?”孙倾云心中不悦,说起话来也偏激许多。
在皇宫中,嫔妃是不允许抢先在皇上之前说话的,而孙倾云却一连犯了两次,已然让兰宫漠不满,再加上之前已经对她隐忍不发,更觉不悦,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温柔:“好啦,爱妃只管养好身子,政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朕每日都要忙国家大事,没有时间陪你也是正常,朕先走了,酉时朕会派人来接你。”
见兰宫漠脸色不悦,孙倾云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急忙解释:“皇上是生臣妾的气了吗?也不知道为何,自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终日犯困,还动不动就生气……”
“朕知道,爱妃也是舍不得朕。”兰宫漠换上笑容,宠溺得拍了拍她的头发,又交待了几句才往外走去。
孙倾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蒙上了一层无奈之色,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手在小腹上轻轻地摸了摸,眼角淌出了清澈的泪水。
“皇上,明知尚将军撒谎,为何您却不追究?”自出了芳柳苑,兰宫漠便一直拉拢着面孔,一语不发。李公公随他多年,知道他心中定是藏了让自己难过的事情,为了让他轻松一些,李公公便主动询问了起来。
兰宫漠苦涩一笑,道:“还是你最了解朕,朕的每一个表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深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朕将他视为朋友,待他如兄弟,想不到却是养了一只野心勃勃的狼,且这匹狼都咬到朕的后院了,朕却浑然不知……”
“那皇上将这匹狼除掉不就好了?”
“哪有这么简单,他手中握着的是朕三分之一的江山,朕只怕逼急了这匹狼,会另我兰笞国动荡不安啊!”兰宫漠顾忌的,正是自己放到尚游手中的兵权。
“狼再凶狠,也有软肋,皇上能养出一匹凶狠的狼,定也能将其除掉!”
兰宫漠笑了笑,这世上最了解尚游的人是非自己莫属了,只是一时半会急不来而已。
“已经差人将颜妃转去囚室了吗?朕本打算见完使节就去看她,现在看来今日是去不成了。”兰宫漠转换了话题,想起蓝焰,他面上的阴霾之色瞬间消失了许多。
“回报说已经转去了,派去的太医也说娘娘受的是皮外伤,上点药即可。”李公公跟随在兰宫漠身边,两人徒步向迎客殿走去,将侍卫回报上来的消息一一说给他听。
“这几日只能先委屈她了,一会儿你亲自代朕去一下禁宫,看看她伤势如何,顺便看看柳妃,将她二人关在禁宫里,朕每日睡觉都睡不安宁,却又不得不这么做,只愿她们别怪朕才好。”兰宫漠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疲倦。
李公公点头答应,道:“柳妃已经关了两月有余,净灵房的刺杀也与柳妃无关,为何您仍关着她不放呢?”
“别问了,朕自有朕的道理,还是快些走吧,布斯族的那些人,性子又急又暴躁,把他们扔下几个时辰,也难怪他们会坐不住。”说着便加快了步伐,但他却不知道,此时禁宫里的蓝焰正在忍受着钻心撕裂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