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大是欣喜,道:“倘使此二人真如你言,朕自当重用,少不得你一份荐才之功!”
一口一个“你”,也就只有和他王二言语才这般。
王二倒会卖乖,“功劳什么的,小的也无所谓,只要以后能时常伴在万岁爷身边就好。”
李治笑道:“你这厮,是拐着弯来怪朕遣你出京了?”
王二忙道:“不敢!不敢!只是这些日子万岁爷又瘦了许多,小的瞧着心下难受。”这话倒也不完全是故作姿态,言语间已不自戚戚然,禁不起加了句,“还不如先前做太子来得逍遥自在。”
这话已是大不敬了。
好在此处只得君臣二人,李治只是暗自苦笑,却也未恼,随口骂了句,“又来胡说!”一笔带过。
王二情知失言,所幸未见责怪,忙转过话题,问道:“不知万岁爷准备如何发落这一班贪官?”
李治道:“还需交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会审,验明其罪,再作定论。”
王二嬉笑道:“这个却是麻烦,依小的看,万岁爷你下道口喻,便由小的亲自操刀,‘咔嚓咔嚓’砍掉算了。”
李治一怔,当真是胡闹,也就是在这私下说说,倘是被长孙无忌等一干老臣听见,少不得搬经据典斥责一通。今日若不吓他一吓,日后还不知要胡言什么,当下肃起脸色沉声道:“国有国法,岂容你胡说八道,大唐自有律例,怎可轻言生死!”
王二偷偷吐了吐舌,不敢再出声。
李治缓了缓神色,语重心长道:“好歹闲暇时读些书罢。”
王二“嘿嘿”笑道:“倒是想读,就是读不进去。”
李治亦知跟他说了也是白说,便是这厮当场应承,转过头去,怕不又是抛却九霄云外,当下也懒得勉强于他,只笑骂道:“你这样,岂不是为难于朕了。”
王二瞧他模样,知是说笑,又恢复嬉皮笑脸模样,“万岁爷九五之尊,有甚为难的?”
李治故意叹了口气,“朕倒有心封赏于你,你却如此不知长进!岂不让朕为难!”
王二及时大拍马屁,“跟着万岁爷,万事无忧,还要甚封赏。”
李治盯着他道:“真的不用?可不要后悔了!”
王二慷慨道:“不用!不用!”顿了顿,转言讪笑道:“要不~随便封赏一下?”
李治忍着笑道:“现在已是晚了,不赏了!”
王二看在眼中,知道李治心中肯定有了计较,这个赏是跑不掉了,当下也不再问,只顾嘻嘻笑着。
君臣二人不再就此事玩笑,又叙了些闲话,李治方自道出心中之事,“有件事,还得你来办。”
王二一愣,暗思不会又要自己去什么什么府,什么什么州罢,这可是连家都还没回过呀!
心里嘀咕,终究是不敢表露出来。
李治似看穿他心思一般,安慰道:“你放心,此事便在长安,咫尺之处!”
王二暗出一口气,忙表忠心,“万岁爷但请吩咐,赴汤蹈火在所。。。。。。”
李治瞪了一眼,打断道:“停!停!停!怎的这些日子,这点毛病还没改!”
王二尴尬地笑笑,不再作声,只待李治吩咐。
李治却有些不大自然起来,沉吟老半晌,方才道:“以前和你提过的。。。。。。嗯。。。。。。那个。。。。。。那个媚娘,你可还记得?”
王二心里暗笑,隐约估到他意欲何为了,脸上却是不敢有丝毫得意之色,一本正经道:“记得,万岁爷的意思是~”
话已开了头,李治倒自然了许多,“先皇驾崩时,后宫嫔妃均被贬至感业寺,媚娘亦在其中。。。。。。朕曾有言,登基之后,便当迎她回宫,可如今。。。。。。”
王二自是知他心意,忙道:“小的明白,此事便有小的去办,万岁爷尽可安心。”
李治犹不放心,道:“非是朕言而无信,只待时机适宜,定叫她称心如意。”
王二不复再言,连连点头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