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之中的,除了樱花稚子清爽笑脸之外,还有摆满席各式菜肴。
王二飞快地扫视四周一下,在确认自己身处军帐之内的同时,已左右开弓一手美酒一手鸡腿,将嘴巴塞得油水飞溅。
“您慢点吃!” 樱花稚子一边用干巾帮王二擦拭污迹,一边说道。
王二哪有空听她废话,直至撑得伸着脖子直打嗝,方自停了下来。
正所谓,温饱思淫欲!
这厮吃饱了喝足了,精神头便上来了。也不问这儿是何处,自己又是怎生来的,倒伸手去扯樱花稚子,“稚子姑娘,好像你还差我点什么。”显然是指地道里除了衣衫没看到风景,反被迷香放倒一事。
樱花稚子灵巧地扭身闪过,“瞧您说的,哪有的事啊~”
此时的神情言语,完全不似在地道当中了,俨然是一个普通安分的邻家女孩。
王二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索性整个身子歪了过去,“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樱花稚子退开两步,恭身道:“您这样可不好。真的,多失礼啊,王将军。”
王二闻她口称“将军”,知道是没戏了,估计要谈正事了。
果然,帐外轻咳一声,樱花稚子慌忙小跑而去,将厚帘挑起。入来一位身披甲胄,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跨步至了跟前,仔细打量着王二。
王二被瞧着颇不舒坦,用手指指他,不无挑衅地撇着嘴去问樱花稚子,“谁呀?也没经过我同意就跑进来!”
樱花稚子闻言甚是紧张,双膝跪地伏身埋首,“殿下!实在是抱歉很呐,还没来得及跟王将军说起您……”
王二听她称呼,明显是在提醒自己来者何人,大致也就猜到来的应该是那什么苏我臣下了,只看樱花稚子这模样,对他好像怕得要紧,心中不免有些反感。又见樱花稚子与他说的是汉话,暗思眼前这人是可以沟通的了,那更好,省得麻烦樱花稚子!
王二由于盘坐着,只得费劲地仰首上望,“苏我臣下?请坐!”端是一副主人家模样。
苏我臣下点点头,矮身坐定,却是仍不作言语,只顾继续打量着王二。
王二火都起了,只是碍于眼下处境,不敢发作,便索性将眼一合,犹如老僧入禅般。
良久,
方听得苏我臣下生硬的声音,“你的~大唐安抚使的干活?”看来觉着王二这模样不太像。
王二心想,你连个话都说不利落,还学人装模作样,当下大刺刺地回道:“不错!”
樱花稚子在一旁附和道:“这个是决计不会错的,殿下~”话音未完,却被苏我臣下猛地反手一巴抽过,结结实实扇了个正着。樱花稚子闷声不吭,连嘴角血丝都不敢去拭,迅速将头埋下。
苏我臣下霍地立起身,一脸怒色指着樱花稚子“劈哩吧啦”一阵恶意,言毕回首瞧了瞧王二,又说了句什么,扬长而去。
樱花稚子只顾不停地以首顿地,口中直应着“嗨!嗨!”,最后随着脚步声爬转身躯恭送苏我臣下离去,直至他出到帐外,仍是不敢抬头。
王二实在是看不下去,起身将她搀起,一边探手去拭她嘴角雪迹,一边恶声骂道:“他娘的什么东西!”
樱花稚子本来还没什么,被他擦拭了一番,反倒眼泪唰地下来了,口中却道:“将军怎么可以这样说殿下呢?稚子事情没有办好,不但没杀了阿云比罗夫,还让两名姐妹白白丧失了性命,殿下生气也是应该的。”
王二气道:“就因为这事?阿云比罗夫就在城内,有本事他自己去杀呀!”
樱花稚子抹了抹眼泪,“将军快别这样说了。”顿了顿,又道:“殿下请将军到大帐谈话,将军请跟我来吧。”
王二堵气道:“不去,这种就会欺负女人的家伙,老子没兴趣!”
樱花稚子吓得连连叩首,“将军便看在稚子的份上,请不要生气了,拜托您啦!”
王二见她如此模样,情知自己真要是不随她过去,反倒会累她受罚。不由得暗自叹息,伸手讲她托起,强作笑道:“我去就是了。”
当然,话要说回来,王二也不是不知道,人在屋檐下,哪轮得倒自己说不去的,不过也就是堵气那么一说罢了。
樱花稚子这才放下心来,起身去挑帐帘。
王二忍不住道:“他经常这样打骂于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