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飞一听她惊慌的声音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从门外冲进来,马上将龙静羽带回卧房。
沈宁儿也吓了一跳,似头次面对这种情况。
骆亦秋只是微微皱眉,看向翩翩。
翩翩慌乱的跟着跑到床边,看着展飞喂他吃下药丸,拼命的压制他的双手,若不那么做,他就会一直伤害自己的双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前一刻还满是生气的人,瞬间变的脸如白蜡,冷汗淋漓,就像正挣扎在鬼门关一样。
狼再看展飞的态度,似乎这种情况早不是第一次发生,应对的游刃有余。
可是,她并不曾听说他生病了呀。
“王爷?展飞,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请御医?”沈宁儿从惊吓中回神,马上就冲到床上连声责问,同时将龙静羽的手从翩翩手中夺过。
蝗在沈宁儿看来,眼前这个小公子过于粉嫩,过于古怪,让她莫名的紧张。
一个小小的动作瞬间刺激了翩翩,提起胳膊就毫不客气的将沈宁儿撞开,重新握住龙静羽的手。瞪视的眼睛里满是宣告的主权,以及想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愤恨。
“啊”,沈宁儿毫无防备的被撞倒,狼狈的趴在地上。
“侧妃。”丫鬟吓的赶紧搀扶。
“你?你……”沈宁儿却颤着手指向翩翩,因这个在记忆中并不陌生的遭遇,让她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人。再看眼前这个人的脸,眼睛逐渐瞪大:“是你?!”
完了,又暴露了。
翩翩赶紧转过脸,望着床上的人一言不发。
此时龙静羽的情况已逐渐稳定,只是如大病大灾后的身体,虚弱疲惫的连眼睛都似乎张不开。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努力的握着那只胖胖的手,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他的力气在翩翩看来就像柳枝随风掠过湖面,轻盈的不能再轻盈。
看着他这副样子,她心里突然有很多疑问,很想亲口问问他,但是……余光触及一侧盯着她打量的沈宁儿,心里宛如打翻了作料厂,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
“王爷没事,只是一点旧疾发作。”展飞遵照一开始的嘱咐回答,又说:“王爷此时需要休息。”
展飞的话无疑是委婉的逐客令,但房中所有人都没有动。
沈宁儿盯着她,尽管心里已经认定,但由于太意外太震惊,出口的话仍是疑问:“你,你是……”
翩翩唰的起身就要走。
被甩开了手,龙静羽几乎是反射性的就睁开眼:“翩翩?”
不过是极低的一个声音,却像具有魔力,轻易的拨动了心底的那根细弦。翩翩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来,正好面对着大哥骆亦秋,干笑着摸摸头,自嘲的说:“好像和计划中的不一样。”
骆亦秋叹口气,接下来的话明显是说给旁人听的:“几年了,都以为你遇难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别再乱跑。王爷身体不好,你在这里多陪陪,明天抽空回趟家,也得让爹安心。”
“……哦。”踌躇中,瞥向床上的人,刚巧看见那抹如星光一样的眼神,瞬间就把所有伪装的坚持击碎。唉,算了算了,一定是她上辈子欠他的。
展飞跟着骆亦秋一起离开了房间,并带走了其他丫鬟。
剩下的,是翩翩,和不敢置信的沈宁儿。
事已至此——
翩翩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瞪着她,语调傲然上扬:“沈侧妃,王爷有本王妃照顾就行了,你退下吧!”
沈宁儿动了动唇,终于是三步两回头的离开。
龙静羽听见那久违的语气,就似当初对付柳思仪一样,不禁微弯了嘴角。不论怎样,翩翩都回来了,以后又能看见她如燕子一样叽叽喳喳的跑来跑去,那满花园的月季足够她摘到手软了……
床上的人睡着了,醒着的人开始自我反省。
她干嘛要自曝身份,干嘛要留下来,明明说好要挥利剑斩情丝的,怎么能人家一喊就马上心软呢?
她现在算什么?即使顶着静王妃的头衔,可不是实质夫妻,等于是第三者穴足呀。不对不对,她不是第三者,是他搞外遇,还光明正大的领回家,欺负她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