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小酒馆唱起歌来,是赵雷的《鼓楼》。歌手的音色不错,有着赵雷特有的沧桑与忧郁,忧郁里带着玩笑不恭的调调,这样的歌曲,像是平缓的水,慢慢的流,慢慢的渗透,等我缓过头来一看,原来我的心里已经被完全占据。
这是一首忧郁的歌,于是我也忧郁的跟着唱,唱着唱着也便喝起酒来。
北京有鼓楼,南京有鼓楼,宁波也有鼓楼,天津也有鼓楼嘛,西安有鼓楼,贵州有鼓楼,上海有鼓楼,杭州有鼓楼,渝城也有鼓楼。
鼓楼,年代久远,于是在赵雷的歌里被赋予一个时代一群人难舍的记忆。鼓楼,自然也承载着很多人的悲欢离合。
“嘿,哥们,走一个!”对面一位男子朝我呼喊,干净老练的平头,眼睛炯炯有神。
“干杯!”我举起手中的杯子朝他做出碰杯的动作,潇洒至极。
“干杯!”男人潇洒一笑,随后二人一人而尽。
喝完杯中的酒,嘴角残留几粒晶莹的光,我和男人看着对方傻傻的笑。
“我很喜欢赵雷的歌。”男人说话。
“我对他的《画》情有独钟。”我诙谐回答。
“哈哈哈哈…………有品位。”男人笑起来。
一个小小的插曲与相遇在隔壁歌手换歌后结束,我转头看着芷宇儿,她正埋头将最后的牛肚儿送进嘴里。
“你好,再来一份儿牛肚儿,大份儿。”我朝服务员说到。
“这牛肚儿太好吃了!”芷宇儿嘴里包着还没有咀嚼完全的牛肚儿,吧唧着含糊不清对我说到。
“哈哈哈哈,慢点吃,慢点吃,不够我们再买。”我看着腮帮子鼓起的芷宇儿忍俊不禁说到。
“从小我爸妈就不让我吃牛肚儿和动物内脏,可我却对牛肚儿情有独钟,好久没有吃的如此畅快淋漓了。”芷宇儿咀嚼吞咽下牛肚儿喝了一口啤酒说到。
“你这家教有点…………一言难尽。”
“哎,没办法,各种原因导致,我也就只能压迫自己吃货的天赋。”芷宇儿摆出一个无可奈何可怜巴巴的表情。
我和芷宇儿相视一笑,芷宇儿笑起来很好看,像个十九岁的姑娘。
牛肚儿很快被服务员端上来,满满的一盆,芷宇儿害羞低头,我意会神领说到:“放心可劲儿的吃,反正出了这个门儿,别人就把我们忘记了,才不会记住我们两个人吃了六盆牛肚儿的光辉奇迹呢!”
“对,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美味儿的牛肚儿过不去!”芷宇儿得到我的肯定,随后正襟危坐点头,将牛肚儿下入锅里。
“你好,美女,这是我们火锅店特意送给你的一盆牛肚儿!”芷宇儿正津津有味吃着牛肚儿服务员走了过来。
“啊?为什么?”芷宇儿受宠若惊问道。
“因为你是我们店里第一位吃了六盆牛肚儿的女孩儿,以前有很多人都只吃到了五盆,而你…………”
“哈哈哈哈,那我就当仁不让啦!”芷宇儿茅塞顿开随即慷慨激昂的笑起来,大方接过来第七盆牛肚儿。
“我们破纪录了!”芷宇儿目送服务员离开后兴奋说到。
“哈哈哈哈,这是一个值得的夜晚!”
“不行,你坐过来,我们一起拍张照,纪念这个难得的时刻。”芷宇儿拿出手机打开相机。
“好!”我乖巧坐到芷宇儿身边,手机里芷宇儿端着一盆牛肚儿笑面嫣然,又带着些许傲娇,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温和又美丽。
直到十点多,隔壁小酒馆歌手终于声嘶力竭唱完最后一首《无法长大》后终于破音沙哑,于是其他的痴男怨女酒客代替歌手继续在这个夜里合唱,而我与芷宇儿结了帐一同漫步在渝城的街道。
“对了,陈杨,你这一次来渝城干什么?我以为你即便是要回渝城也是很久以后了。”芷宇儿像一只小精灵蹦蹦跳跳踩着树的影子。
“请你吃火锅。”
“你骗小姑娘呢!花言巧语。”芷宇儿白了我一眼继续踩前方柳树的影子。
“哈哈哈,此事说来话长。”我故意卖关子说到。
“那就长话短说。”
“在渝城认识了一位茶园老板,他新开了公司,然后明天开业大吉,就顺便邀请我来参加开业仪式。”
“哦,原来如此,原来我的火锅真的只是你顺便的举手之劳。”芷宇儿娇滴滴说到。
“哪里,哪里,我可是一直记得你的火锅呢,时常放在心里!”
“真的?”芷宇儿停下来盯着我的眼睛。
“真的!”我脸不红心不跳郑重回答。
“那我就勉为其难相信你吧!”芷宇儿喜笑颜开俏皮可爱。
渝城的夜总是这般热闹,冬天的冷风总冷冻不了渝城的火红与热情,也冷冻不了在江边栈道如同火苗跳动的芷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