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杨,她是不是听到我们两个人谈论的话啦?”过了很久,邓伦问到。
“显而易见,她不仅听见了,并且还伤了心。”我把林鹿买来的粥放到桌上,有点颓废的说到。
我觉得邓伦与林鹿之间的隔阂应当是更加深了,深到索马里海沟那么深不见底,暗无天日。
作为他们的朋友,我并不希望他们走到这个地步,可是就是这么凑巧,他们非却走到了这个地步,不遂人意的事太多,我们只能先叹气。
“伤心就伤心吧,如果一朵花儿注定要凋零,那么不去种花让她盛开就是我最大的温柔。”邓伦叹了一口气,随后颓唐的躺回病床上,闭着眼,沉重的呼吸。
我没有说话,也觉得无话可说,我不善于去深入探究邓伦与林鹿的情感,也许他们所有的选择都应当由他们自己去决定。
“陈杨,你说我这一辈子吧,也就好像就这样了,我做了很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很多让自己陷入深渊无法自拔的决定,可似乎其实人都是这样,我们都会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如果五年前,我与你们一起去了大学,也不能得到现在的资产,但是五年前我去了越南,却丧失了能够正常平凡活着的快乐,就像现在也是一样,如果我恬不知耻一点我能和林鹿结束暧昧,变成爱情,可未来多变复杂的生活让我们都活在胆战心惊之中亦或是将要把我丑陋的过去展露在林鹿亲朋年前想起来也难受,可如果我和林鹿没在一起吧,并且如果我也算是幸运,这一辈子还能活着,在老去的时候,我想起林鹿在我生命之中的这一段时间,我也会因为没能拥有她而感到后悔,人啊,都是这么一个德行,其实不管做什么决定,走上什么不同的路,都会后悔,都会设想如果我走上另一条路会不会好点儿!”
邓伦说完,睁开眼睛,从床上慢慢的挪动身体做起来,颤颤巍巍端起桌旁的粥喝了一口,面带享受的说到:“其实有什么及时行乐也算不错,就像此刻的,温度正好,味道鲜美!”
“所以,及时行乐的话,你就别去越南了,好吗?好好在中国活着,咱们就躲着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带着近乎恳求的语气问到。
“看情况吧!我有时候是一个极端主义的人,这会让我总是做一些不太正确的决定!”邓伦喝了半碗的粥才觉得饱了又放下碗筷随后又说到:“想抽支烟!”
“抽个屁,我抽你好不好!”我被邓伦气笑了,站起身来就想把皮带抽出来。
“哈哈哈哈…………哎呦!”邓伦疯狂的笑起来,随即身上的伤口被扯动吃痛的叫起来。
狭小的病房里,温馨的像,小时候的我们走在黄昏的一号公路上,白昼很长,夜很短,我们是几个奔跑的小怪物。
过了很久,邓伦嬉笑的困了,他静静躺在床上,抬头看到房顶的灯光,眩晕的灯在他眩晕的脑门上眩晕。
我走到窗边,隔着模糊的玻璃,在十几楼的空中,看夜色深沉。
“你们去哪儿啦?”我担心林鹿和芷宇儿在寒夜里索性给芷宇儿发了消息。
“我带着林鹿姐姐回我家了。”芷宇儿很快回了我消息。
“林鹿情况怎么样?”
“哭了一会儿,现在睡下了,她太累了,身体累,人也累,睡的也快!”
我转身看邓伦,邓伦也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睡没睡着,只是呼吸很平稳,嘴角挂着笑,也许梦里的他也在渴望同林鹿生活在撒哈拉沙漠的深处,没人打扰,没有猝不及防的杀害,吹来沙尘暴的时候,林鹿在小木屋里写作,邓伦在小木屋里生火。
“你怎么还不睡?夜也不早了,早点儿睡觉。”
我把目光从邓伦的脸上移到窗外,街角一辆出租车闯进远处的城市主干道驶向隧道里消失不见。
“那你怎么还不睡?”芷宇儿反问我。
“我在等你睡了后我再睡。”
“你给我讲一个睡前故事,我就睡觉。”
“为什么非要在睡觉前听故事呢?”
“女生其实心里都像一个小女孩,你给我讲故事的话我一天的疲劳烟消云散,心灵的铠甲尽卸,柔软而温暖。”芷宇儿回了我的提问,又配上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憨憨大笑表情包。
“黄昏的时候,公鸡和猫头鹰碰头了,它们之间发生了争论。
公鸡说:“这是确确实实的,天上那个发亮的圆圆的东西一出来,天气一下子就暖和了。谁都感觉到,它是能够发热的。”
猫头鹰说:“你的说法毫无道理!我以亲身的经验打赌,那个发亮的圆圆的东西一出来,只觉得冷凄凄的。它一点也不发热。”
公鸡说:“发热的,我已经试过不止几十个早晨了。”
猫头鹰坚持道:“不发热。我每天开始活动的时候,一次都没有感到过它会发热。”
他们一个说的是太阳,一个说的是月亮。”
睡前的故事发了过去,芷宇儿过了很久回了我的消息。
“晚安,小陈杨!”
“晚安,芷宇儿!”
我再一次看向窗外的夜色,霓虹灯是红色的云彩的花。
“晚安,邓伦!”
“晚安,世界!”
“晚安,这世界上我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