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当时县尊急的跺脚,“我一个文官,即便现在出城逃命也一定不能冲出重围,即便是冲出重围,那朝廷法度在那,我也是身死家灭的下场,这可是如何是好?”
千户一见火候差不多了,就小心翼翼的满含无奈的道:“其实那闯贼也不知道根底,这次根本就是那张元挑起的事端,我们根本就没有参与,我们是背了张元那厮的黑锅的。”
“可不就是这样?都他妈的怪张元,哪里不好,非得在我们甘泉这里与闯贼干仗,闹的我们被殃及鱼池。这次是害惨了我们啦。”那县尊拍着大腿后悔。“可是那城外的闯贼不知道啊,这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苦衷那就好啦。”县尊垂头丧气的嘀咕。“他们若是知道我们本就不想与其为敌,说不定就如同洛川富县一样放过我们了。”
千户等的就是县尊的这就话,当时赞一声;“县尊大人高见啊。还是县尊大人足智多谋,下官佩服佩服啊。”
被这一声赞扬,县尊很迷茫的听着千户的恭维,还真没想到追究高见在哪里,愣愣的问道:“千户大人,我怎么就高见啦?”
那千户怎么能不坐实了县尊的高见?当下表现的无比兴奋的道:“刚才不是县尊大人言道,那城外的闯贼不知道我们的苦衷吗,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苦衷那就好啦。还说,他们若是知道我们本就不想与其为敌,说不定就放过我们了。”
“是啊,我是这么说过的啊,怎么啦?”县尊还是没明白过来,这话有什么高明。
那千户上前解释道:“县尊大人岂不是说,只要我们想办法跟城外通上气,告诉闯贼我们的苦衷求得原谅,不就成啦?那黑虎寨历来是破城不杀官,抢完就走,只要我们达成默契,他在县城里办事,我在这里死守军营,我们河水不犯井水,到他们满意了,自己退去,我们不就是死守军营坚决抵抗,终于在县尊大人的英明指挥下,在全县兵员和县衙同人的共同配合下,打退了闯贼,保住了县城吗?那我们岂不都是大功一件?”
“对啊,这样我们不就都平安大吉了吗?”县尊也兴奋的一怕大腿高叫起来,为自己能够想到这样个妙计兴奋不已。
那千户却是心中嘿嘿冷笑,小样,就你那样的官场菜鸟,还不是喝了我的洗脚水?这主意是你出的,将来守城有功是我们大家的,一旦事情败露,那黑锅你是背定了。
突然间见那主簿对着自己嘿嘿冷笑,当下心中大惊,知道自己的奸计被有心人识破,但马上就对着那县尊其实是对那主簿道:“县尊大人,我为了少损失财物,也是为了死守军营,不经过县尊大人同意,把仓库的东西搬回来一半,如果大人您的计策成功,那么我们就可以把这一半也算做贼人掳掠去的损失,这样也可以县里大家分了度日。”
那县尊和主簿都是眼中一亮,想来事情的确是这样,那大家就都有好处了。
“那好,请千户大人和我一起写 封书信给那闯贼,希望他们能够和我们一起各取所需的做了这事情。”
那千户一听就苦了脸道:“可是,可是,大人,我一个粗鄙武将,根本就不会写字啊。”
这倒是实情,县尊大人一想也就不深究,为了自己的前程性命,也顾不得太多,当下提笔写了一封言辞大义凛然的书信给吕世,在斥责了贼人犯上作乱的同时,也说明了自己想与贼人各取所需的办法。信是写完了,但需要一个大义凛然的人送到贼窝,看看千户,那千户两手一摊无可奈何道:“这事紧要,必须一个能言善辩的去才成,我手下那都是火爆的脾气,一个不好惹恼了贼人,岂不事与愿违?”县尊想想也是,就回头看向那主簿。
那主簿心中发苦,好你个千户腌臜货,你这是把我也要拉下水啊,怕我将来为升官举报你们开门揖盗。
但现在已经上了贼船,下也下不来,何况为保性命也只要这一条路可走,当下咬咬牙主动上前道;“县尊大人,学生愿往。”
那县尊这次倒是变得聪明起来,想了下点手叫过身边典史,嘱咐道:“你且陪着主簿大人同往,期间也好有个照应。”
那典史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一种深深的鄙夷与厌恶,但人在矮檐下,只能遵命照办,当下也不说什么,就拱手答应。
看着远去的主簿典史远去的背影,县尊和千户一起想:“身家性命,大好前程都在此计了,闯贼可别叫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