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了一句在坊间瞬间流传开的“名言”:“我的孩子,一定是我亲生的;但你的孩子,可就未必咯!”
前婆婆家的人齐齐黑了脸,前夫更是羞愤交加。
他的面皮彻底被撕了下来,丢在地上被周倩娘反复践踏。
周围的人更是“恍然大悟”,“周氏嫁过来十几年都没有怀孕,改嫁才半年,就怀上了。合着不是她不能生,而是她男人——”
“哎呀,原来男人也有不能生的呀!”
“……这不就跟太监一样了吗,啧啧,不能生,还是男人嘛!”
过去十多年,周倩娘遭受了多少白眼、辱骂,现在就全都反噬到了前夫身上。
他所遭受的比周倩娘还要强烈。
因为他不但不能生,还、还被当了冤大头,给别人养了好几个月的孩子。
笑话呀,他彻底沦为了坊间的笑话,成了周围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敢沦为笑柄的前夫一家,绞尽脑汁后,开始反击。
他们说:周倩娘或许本来是不能生的,但她跟着“药膳娘子”学了几个月,药方或许没学会,但药膳肯定吃过,这才治好了不孕的病症。
这话虽然有狡辩的嫌疑,却也有些道理。
前夫的面子稍稍挽回了一些,但众人对于“药膳娘子”的推崇,却愈发强烈。
这哪里是什么药膳娘子,分明就是送子观音啊。
有些多年没有怀孕的女子,纷纷跑去找何甜甜看病。
还有一两个男人,偷偷的混迹其中。
一时间,何甜甜的药膳铺子,直接在民间火了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就目前而言,周倩娘还只是何甜甜刚刚收留的一个可怜弃妇,还没有重新建立自信、树立新三观!
“好!我去看看!”
听到周倩娘的回禀,何甜甜去了后院,开始检查晾晒的药材。
“很好!周姐,你做得很好!”
何甜甜很满意,周倩娘真是一个勤快又细致的人。
有了她,自己不但不用洗衣做饭,连处理药材的事儿,都可以省了!
且有了这么一个伴儿,她这个小院也就显得没有那么空旷。
日后,某人若是再想来翻墙头,何甜甜有了人证,也不至于说不清楚。
“……我、我就是按照姑娘的吩咐办事,当不得姑娘的夸奖!”
周倩娘自卑又怯懦。
她在婆家,不管干多少活,不管干得有多少,都不会得到一个笑脸,更不会有人夸奖。
她一直都被婆家pua,觉得自己确实不够好,确实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只会在婆家浪费粮食。
被何甜甜收留后,她拼命干活,她觉得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
她也做好了,干了活还要被骂的准备。
结果,没有嫌弃,更没有打骂。
姑娘还、还夸她能干,夸她干得好。
头一次得到了认可,头一次被夸奖,周倩娘卑微的腰身,似乎都能挺直一点点!
她的自信也在慢慢被重塑着。
……
很快,时间就到了下元节。
魏氏提前派了马车,来药膳铺子接何甜甜。
何甜甜没有推辞,将铺子暂时交给周倩娘,自己则上了马车。
一路摇晃,出了京城,来到了南郊的青云山。
青云观就在青云山的半山腰。
此时,通往青云观的山路上,许多各种制式的马车蜿蜒排列着。
何甜甜从车窗探出头,向上、向下看了看,禁不住咋舌:“整个京城的权贵都来了吧?”
这阵仗,简直比正旦宫中设宴还要大啊。
毕竟能够参加宫中正旦宴集的人,品级都有要求。
而青云观的修斋戒,却没有太多的限制,只要是家中有官身、或是有爵位,甚至是一些有些体面的皇商,都能混进来。
如此,来客就非常多了。
车水马龙,拥堵不堪,啧啧,果然是京中第一大盛事啊。
何甜甜坐在马车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外面堵车的喧闹。
在山间小路上足足等了小半天,快要到中午了,何甜甜的马车才抵达道观的山门。
再往上,路就不太适合马车行走了。
所有人都在这里下车,身份尊贵的人换成小轿,大多数人则步行前往。
何甜甜随大流,跟着一群群衣衫华美、满头珠翠的贵妇、贵女们步行进入青云观。
大殿前院是举行祈福仪式的地点,四周安排了坐塌、蒲垫。
道观的道士们提前做了安排,来宾们按照身份、品级等按号入座。
何甜甜倒是可以跟着魏氏坐在靠前的位置,但她并不想凑这个热闹。
因为侯夫人、马氏也都在那个区域。
何甜甜不想被误会,让人以为她是在可以钻营,死死扒着南宁侯府不放。
她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窝了起来。
很快,安乐大长公主来了,观主亲自迎接。
这位连皇帝都要敬重几分的京中第一贵妇着实气派,一身贵气,隔着老远,何甜甜似乎都感受到了。
她来了,青云观的祈福仪式才正式开始。
“呵!!”
何甜甜起初还很感兴趣。
在以往的书中世界里,何甜甜做过道士、当过神棍,对于道教还是非常熟悉的。
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但,眼前的祈福仪式,并不是正统的道家仪式,而是糅杂了许多东西。
有些过于讨好皇室,显得不够纯粹,失去了道法自然的精髓。
何甜甜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唉,要不是想亲眼目睹一下身世大揭秘的名场面,何甜甜真想来个尿遁。
幸而很快,大戏上演了——
许是想要在祈福仪式上出个彩儿,青云观主舞剑的时候,学着天桥的把式,来了个喷火。
不想没有控制好火候,或是山风恰巧作怪,火势竟有些猛。
坐在最前排的安乐大长公主被惊到了,周围的女眷也都纷纷惊吓得四处闪躲。
“殿下小心——”
一个跟齐王妃容貌有着八、九分相似的年轻女子冲了过来,扶住了安乐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