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门打开的那一刻开始,萧雨就感觉到自己身后传来一股肃杀的气息。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身后一直肃立着没有坐下的那个小领导站立的更加的笔直了,无形中便散发出一股从事特种工作的军人才有的气势。怪不得这个人不苟言笑,连脸上的笑容很多的时候都是假的,原来这都是平时的工作性质决定的。
“首长好!”那小领导迅速敬礼,身体站的如同一杆标枪一般。
秦歌也刚忙站起身来,行了一个军礼。
萧雨有样学样,对着首先走进屋子的那个老人敬了一个军礼。
走进屋子的这两个老人,从气势上就不一样。走在前面这个频频后顾的老人身体依旧保持着在军营里的习惯,行如风站如松,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富态,但整体外形来看,还是一个标准的军人形象。
那种杀伐果断决胜千里的目光,没有十年的军营历练,只靠模仿是模仿不出来的,这已经渐渐渗透进入了他的生活,成为一种习惯。
走在他后面的那个老人虽然也是精神矍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一行一动,却总是带着几分儒雅的书卷之气。他右手几根手指的细微小动作,吸引了萧雨的注意,萧雨不由得眼前一亮。
后面这个人,是一个医生。而且,必须肯定的是一个中医。
有些行业内才能注意到的小动作,不是经历过这一行业的内部人士是不会注意到的。
“坐,坐,随便坐。”那看模样是一个军人的老者眼睛贼亮,烁烁放光,随意的一个动作,就带着几分命令的味道。虽然他已经尽量做得随和一些,但还是给了萧雨一定的压力。
不但是萧雨和秦歌坐了下来,连那个招待萧雨和秦歌的小领导也在这种威压之下不由自主的扯过一把椅子,欠着半边身子用半个屁股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不要太拘束。啊。军人吗,不是机器人。看你们两个跟个机械人似的,把我们两个医生朋友都吓着了。吓着这个小伙子没什么,年轻人火力壮,过两天就缓过来了,要是吓着我这个老伙计,哈哈,我就让你们两个天天做恶梦!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军人的另一个保护神,供职于中南海的医学专家张跃进张老。”
张跃进哈哈一笑,连连摆手道:“叫我张跃进就行,或者叫张医生,就是对我最大的尊敬了。张老什么的,谈不上,谈不上!”
张跃进客套两句,并不在意那三个年轻人投射过来的异样的目光。这种目光他见得多了。
听到介绍这个老中医的名字,萧雨看向张跃进的目光,就更是味道不一样了。
他只判断出了这个手指不经意间会有把脉的小动作的老人是一个很有资格的老中医,却从没想过这个人会是张跃进!
张跃进的父亲张东庭,正是自己父亲萧小天的授业恩师。按照辈分,萧雨应该和这个差不多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叫一声二师伯。
但是从外表来看,你是绝对看不出他是一个已过了古稀之年的老人的。他保养自己是保养的那么好,看上去也就是六十上下的样子,头发竟然没有一根是白的,而且绝对是原生态的颜色,而不是像这个军人出身的老人一样,虽然也是满头黑发,但萧雨一眼就看出来那颜色不大对劲,分明是染的。就算他用再怎么高档的染发剂,也染不出这原生态的颜色来。
那军人老者自我介绍道:“我姓马。你们可以叫我老马,这样亲切一些。”
顿了顿,指着萧雨道:“你就是萧医生吧?我虽然没见过你,但这几天耳边听到的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哈哈,听得我这老耳朵呀,都快生了茧子了。”
萧雨站起身,再次敬了一个军礼,道:“我是萧雨。首长好。”
老马哈哈大笑,说道:“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把小孩子吓到了吧,他们敬军礼,你怎么也跟着敬军礼?哈哈哈,你可以随意一点,别跟这两个小子一样。”
萧雨道:“不,首长。我隶属特殊作战序列蓝色部队第九小组。”
萧雨的话很是古怪,不像一般的军人介绍自己的时候说的那样,隶属于解放军某部某师什么的,而是一个连作战番号都没有的蓝色部队。
这句话说出口,秦歌和那个小军官领导也是齐齐动容,在这种情况下,萧雨断然是不能面对一个部队首长说谎的,可是他说的这个蓝色部队,两个人确实又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