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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谢朝英带着谢晚晴出门。众人皆觉荣耀,一路送到大门口。
因为放眼整个萧月国,也没哪家有十岁小女孩受过皇帝召见过。何况她之前救十二皇子,实则是救了谢家。试想皇亲国戚死在尚书府,就算是意外,这谢家都是难逃罪责的。因此,一天的时间,谢晚晴的地位是扶摇直上。府里人都窃窃私语谢家三小姐义薄云天,舍身救皇子。
只有谢朝英一言不发,抱着谢晚晴上马车。
马车颠颠簸簸一阵,车外便是人声鼎沸,细一听,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想必这帝都的夜生活也是丰富,谢晚晴本想挑帘子看看帝都繁华,碍于马车里的低气压,也只好作罢。
不一会儿,耳畔的声音突然消失,只有车轱辘有节奏的转动。谢晚晴一怔,便听得车外尖声喊:“尚书大人,皇上说,今日家宴不必走前堂,御花园设宴,请大人跟小的来。”
“有劳郭舍人。”谢朝英下了马车,伸手抱过谢晚晴。
原来这萧月国太监称舍人,不叫公公,这太监也不自称奴才,称小的。
谢晚晴自顾自地打量四周,谢朝英手一紧,低声道:“红玉,集中精神。”
这句话,声音不大,在谢晚晴的耳朵里却是威胁十足。她乖巧地回答:“谨遵爹爹吩咐。”
随即在心里将谢朝英骂个遍,又设计了无数种离开尚书府的方案。
跟着郭舍人七弯八拐,穿过无数回廊,看到无数美女宫娥之后,终于到达御花园。远远便看得一个硕大的亭子,轻纱帷帐在夜风中轻舞,二十来个青衣宫娥托着杯盏果盘站立。那亭子中正位坐着一袭明黄的中年男子,正与身旁穿着描凤绣金的瘦削女子说着什么。而那桌旁东张西望的小子,穿着一身白,本身又胖乎乎的,活像个糯米团子,正是那十二皇子。
郭舍人还没通传,那糯米团子已蹦跳着奔出亭子喊:“神仙姐姐,在这边。”
谢晚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因为当日胡诌自己叫神仙姐姐,今日若有心人撺掇,便是欺君之罪;再者,这小子一喊,整个御花园的人都齐唰唰地看着她。
可糯米团子不管不顾,在郭舍人大惊失色的“皇子殿下,不合礼仪啊”的哀嚎中,唰唰跑过去拉起谢晚晴的手就往亭子里带。
谢朝英慌忙向糯米团子行礼,道:“微臣惶恐,教女无方。”随即,又低声斥责:“红玉,还不向皇子殿下行礼。”
谢晚晴这才想起一到宫里来,除太监宫女之外,恐怕自己都得向人行礼。正欲蹲身,糯米团子死死攥住她的手,不高兴地说:“尚书大人,神仙姐姐是本皇子的救命恩人,即将是本皇子的正妃,本皇子可不想自己的妃子成天拜来拜去的,烦。”
糯米团子此语一出,谢朝英唰地跪地,说:“小女愚钝,还请皇子殿下三思。”
糯米团子也没管他。只转头看着谢晚晴。此时的她一脸平静,但那眼神却甚是凌厉,别人看不到,糯米团子却是看得清楚。他吓得一怔,慌忙放开她,后退一步,对谢朝英说:“尚书大人,快请起。此事从长计议。”
说着,他又偷偷地看谢晚晴。此刻的谢晚晴又是低眉垂首的模样。他不禁有些纳闷刚才自己是不是幻觉。
谢朝英从地上爬起来,眼光一扫。谢晚晴知晓他在警告自己,便故意忽略他。微笑着问:“听闻皇子殿下身体不适,最近可安好?”
糯米团子正纳闷她的凌厉眼神,此刻看到她笑靥如花,一双眼如弯月,整个御花园都生动起来,不禁放松下来,又重新拉着她的手说:“落水病一阵,否则,本皇子早去找你了。”说着,他语气愤然起来:“那帮狗东西居然不知将你从池塘弄起来,幸亏你没事,否则定将他们统统凌迟。”
凌迟?这糯米团子是否知道凌迟是如何的刑罚。谢晚晴心里一阵寒。皇家的孩子,小小年纪竟如此凶狠。真是悲哀。怪不得人家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视生命如草芥的生命观培养出的能有情么?
“吓着神仙姐姐了吗?”糯米团子见她久没说话,停下来问。
谢晚晴盈盈一拜,万分惶恐地说:“民女惶恐,还请皇子殿下不要叫民女神仙姐姐。民女名谢红玉。”
糯米团子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丢下一句“看情况”,便拉着谢晚晴来到皇帝面前,对着亭内坐着的二人说:“父皇、母后,这便是救了儿臣的神仙姐姐。”
谢晚晴低着头,听闻糯米团子的称呼,知晓这便是徳启帝和马皇后,便下跪行礼。谢朝英这时也一并赶来向二人行礼。
徳启帝朗声笑着让二人起身,并吩咐赐座。谢晚晴坐得较远,糯米团子嘟着嘴撒娇,非得让谢晚晴坐到他身边。
徳启帝无可奈何地笑道:“你这孩子。”随即,便招手让谢晚晴坐到糯米团子身边。
谢晚晴依言谢过,踩着小碎步移过去,在糯米团子身边坐下。
一坐下,谢晚晴心里就开始咒骂糯米团子。因为他从桌子下拉住她的手,紧紧不放。谢晚晴又不好发作,只得坐着装贤淑,而糯米团子一脸得意。
照例是一番询问。徳启帝和颜悦色地询问她的姓名与生辰年龄,又询问读了哪些书?
谢晚晴依照之前谢朝英的指示一一作答。徳启帝颇为满意。
却不料一直一言不发的皇后轻笑道:“听成锦说,是你将他从水中救起。也不知你怎会游水?”
谢晚晴一愣,这事谢朝英没说过如何回答。而皇后这一问显然是有意诘难。这不单是暗指尚书府家教不严,很有可能还在指责这是尚书府导演的戏。
她看看谢朝英,做怯生生状,想谢朝英能替自己回答。可他却只是一句:“皇后娘娘问你话,你实话实说就是。”
他娘的,谢朝英。实话实说?难不成说自己从小去游泳馆练的?前世,她最喜欢的是游泳,在父母去世后,她又迷上潜水。
她无比鄙视谢朝英,也无比佩服他。居然敢将尚书府性命系于她一身。到底是权倾朝野的放肆,还是老谋深算?
谢晚晴使劲甩开糯米团子的手,站起身盈盈一拜,说:“回禀皇后娘娘,红玉六岁那年冬天,不慎掉入尚书府的莲花池,几乎就去了。后来醒转,一直怕水,连洗澡都不敢。红玉的娘亲知晓后,鼓励红玉,说水是可以驾驭的。红玉这才试着去洗澡池学着驾驭水,因为常常在洗澡时偷偷练习,便稍微能在静水中自救。”
“哦?你娘可真是蕙质兰心,不知是谢爱卿的哪位夫人呢?”皇后咄咄逼人。
谢晚晴在心中将马皇后的祖宗八代都骂遍。这才压低声音说:“回禀皇后娘娘,红玉的娘亲并非夫人……”说到此,她便不说下去,头垂得更低。
这种状态,任谁都能猜测几分:她娘不是谢朝英的妻,而是妾。妾又生的是女儿,更没地位。进而可以猜测出她娘俩在尚书府过得水深火热。
果然,徳启帝有些不高兴地问:“谢爱卿,红玉没入族谱吧?”
谢朝英连忙起身施礼道:“回禀皇上,根据谢家祖上规矩,女子若不是聪颖过人必不能入族谱,何况她只是微臣小妾之女。”
“哦?本宫看她倒比你那大女儿要乖巧聪颖得多,否则,也不会救起十二皇子啊。您说是吧,皇上。”皇后带着母仪天下的笑意。
看是诚心赞美,但那话中语气,有心人一听都知晓她在暗示。何况是生性多疑的君王。谢晚晴暗骂一句:老巫婆,不得好死。赶快偷偷瞄一眼徳启帝,他脸上果然敛去笑意。
而谢朝英则在一旁痛心疾首地做自我检讨:“回禀皇上,皇后。这实乃是微臣的疏忽。微臣这些年在外忙事。而家中之事,皆交与微臣之妻方氏掌管。而红玉之母生性懦弱,体弱多病,早在五年前便迁入后院独居。对于她们娘俩,微臣实在是亏欠。以至于前些日子,郭舍人将画像送到微臣府上,微臣一时间也没看出是红玉。”
谢晚晴暗叹:果然是老狐狸,即表明自己鞠躬尽瘁,又说自己毫不知情。
此番徳启帝与皇后也未说话,气氛很是压抑。
糯米团子突然惊抓抓地发火,没好气地说:“今日说好是感谢神仙姐姐救孩儿,商谈孩儿婚事的,母后倒像是在问罪人。”
谢晚晴一惊,不觉打量糯米团子。这小子才八岁,竟能听出皇后的话中话。皇家果然是培养人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