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铁军,这一瞬间表情都僵住了。我心说这是开什么玩笑?我们连嫌犯啥样都不知道,怎么抓?难不成在白鲨号上逮住一个人就问,你是不是泥鳅?
大嘴也一脸蛋疼样儿说,“铁哥,这很难做啊。”
铁军也拿出深有体会的样儿。叹了口气,不过他刚才并没说全。这时又提供了目前唯一知道的线索。
他说,“泥鳅的真实姓名、外貌体征这类的,咱们是一无所知,但他有两个区别于一般人的地方,一是他大脚趾头得过很严重的性病,现在虽然好了,却结痂了。另外他的那玩意儿做过纹身,上面有刺刀的图案。”
我听完表情再次僵住,大嘴又念叨说,“这人很疯狂!”
但话说回来,我觉得这么一来,这案子查起来就容易的多了。我们只要留意这十九个人的大脚趾。就一定会有发现。
大嘴想的更深,多问铁军,“等抓了人,我们是不是还得夺船,不然还有什么办法让白鲨号返航?”
铁军只强调这是后话了,现在先不提。
我们仨总不能一直躲在仓库里“闭门造车”。铁军说要带我们伺机爬到甲板上,还要想办法变成偷渡中的一员。
我很头疼,笨想想,要我是船长,突然发现三个逃票的,我能立刻把这三人绑住并抛到海里去。
我偷偷看了铁军一眼,他似乎没我这些顾虑。反倒拿出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
我们离开仓库时,大嘴还吐槽一句,说警方为啥不能给咱们买个“票”呢?
铁军回答是,票价几十万一人,太贵了。但这绝对是铁军调侃的话,其实要我说,想在白鲨号上偷渡,不仅仅是有钱这么简单。
这仓库就在白鲨号底舱中,我们警惕着,顺梯子往上爬。我们没直接从出入口上甲板,铁军带着我俩饶了一会儿,最后又从一个暗格爬到一个甲板上的一个舱室里。
这舱室明显是个临时的储物间。窗户都是木质的。我们凑到窗户前,铁军微微发力,把窗户无声的打开一条缝隙。
我们顺着往外看。我也是真没想到,刚往外一看,就发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
远处有一个拴铁链子的木柱子,这时柱子旁站着两个人,他们都穿着水手服,正合伙用铁链子勒一个人呢。
这人靠在木柱子上,估计已经被勒了一段时间了。他脸色青脖颈上都被勒出环形索沟了,舌头更是伸了出来,舌尖挂着一截截的唾沫糊。
一看就知道,这人必死无疑了。或许他最后的生命都进入用秒来及时的阶段了。
那俩水手一点都不怜惜,反倒还加重力道,让胳膊绷得鼓鼓的。
我们仨不敢动窗户了,大嘴更是忍不住的把手伸过来,搭在我肩膀上,我能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力道。
铁军无声的对大嘴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要觉得残忍,你可以背过身去不看。
大嘴没多说,行动上却一侧头。
我倒是扛得住,继续往外看着。大约又过了一分钟,这俩水手松劲了,伴随着铁链子一松,那人整个身子一软,靠在木桩子,瞪着发红的眼珠,死死盯着前方。
俩水手也都累了,其中一个嚷嚷着,“有烟没?拿出来爽一爽。”
另一个应了一声。我发现这水手还挺阔,抽的竟然是中华。他俩一边抽一边念叨上了。
我听来听去都明白了,他俩之所以杀这个人,是因为这人太懒了,手脚不勤快不说,还总拖后腿。
我看那个尸体的打扮,也不像是水手,真不知道这懒不懒的,为何又给他招来杀身之祸呢?
但这俩水手并没说的太细,等洗完烟了,其中一个指着尸体说,“听说这家伙在瑞士银行有账号,他死了,这钱咱们能不能想办法取出来?”
另外的水手一耸肩,随后跟同伴说,“别他妈想那些了,来,动手再来一下,然后收工了。”
他俩又忙活起来。一人把尸体平放到地上,另一人从腰间摸出匕首。这匕首看着跟一般匕首有点不一样,尤其后面镶着挺大的一个环。
我怀疑这就是水手刀的一种。那水手拿着匕首,对准尸体的脑顶上,弧线的划了一刀,随后这俩人一起动手,一点点把尸体的皮给扒下来了。
那场面我一度不敢看了。我记得在深川时,看过饭店外面挂着被扒了皮的狗,但再怎么血腥,那是狗,而眼前这个,是一个刚死的人。
这尸体没了皮,血管、脂肪层、红红的肌肉组织全露了出来,尤其五官中的眼睛,异常的明显。
铁军趁空扒拉我一下,又对着窗外比划几下。我猜他在告诉我,这俩水手扒人皮很熟练,绝不是新手。
不到一刻钟,整张人皮就被扒下来了,那俩水手还把尸体的大拇指和食指全切下来了。
随后他们留着人皮和手指,合力把剩下那尸体抬起来,对着甲板外抛了出去。一个水手还念叨句,“便宜那帮深海鱼了,又是一顿大餐。”
他俩又找来水桶,把地上的血清理一下。
我看到这儿,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心说这俩冷血杀手终于忙活完要走了,我们仨憋了这么久,也能出去透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