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城的交通永远都是这样,早上上班前两个小时,这道路上已经是水泄不通。
毛青不时地看看表,不时地接着栗小丽的催促的电话,“快了快了……”
这说着是快了,可是到栗小丽住的地方,已经是两个半小时后。
栗小丽发着牢骚给毛青开了门。
毛青进门的时候,听到客厅里传来“哇哇”的哭声,问满脸不豫的栗小丽,“是舒沫吗?他怎么了?”
栗小丽一边扯着自己的右眼皮,一边无奈地将毛青领到客厅,“这孩子,一早起来就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
毛青看着栗小丽丧气地将自个搓进沙发,于是,上前和蔼地安慰着舒沫。
舒沫泪眼模糊,吱吱唔唔,说着听不清的话,一会说“妈妈”,一会说“姐姐”,弄得栗小丽不胜其烦,“你说这些天,都好好的,舒池不在的时候吧,他也好好的,就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早起来就哭个不停……”
毛青使劲安慰了一会舒沫,又拿来他的玩具,做了几个鬼脸后,舒沫的情绪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这才抽空问栗小丽,“舒池,她……”
“打不通电话,估计是没电了……”
栗小丽发着牢骚,“我这一早起来,眼皮就跳个不停——不行,我得去敷个面膜去。”
不一会,看着蒙着一张面膜纸的栗小丽从厨房出来,舒沫竟然不哭了。
本以为会吓到舒沫,毛青还赶着栗小丽去房间里,没想到舒沫仔细端详了一会后,竟然咧开嘴笑了。
弄得栗小丽哭笑不得。
好了,这个孩子情绪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栗小丽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只给毛青留了个角坐着。
看着毛青心不在焉的样子,栗小丽问道,“怎么?想问就问呗?”
毛青脸上一热,心想,他以前对舒池的那点想法反正栗小丽是知道的,但是,真要出口,还是不自然。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近乡情犹怯。
他越是想问,又越不敢问。
如今的舒池,可不是之前的那个舒池,那个,曾经在他的心里,冰清玉洁,纯净的如同一朵百合一般的人。
说实在的,现在的他,想起之前舒池临走前悄悄留下给他奶奶治病的两万块钱的时候,想起曾经舒池经由栗小丽的手转给自己那笔钱,又联系好医生的时候,他就一阵难言的苦涩。
当时还觉得奇怪,舒池挺出息的。
现在看来,原来是这样。
她的钱,原来都是这么来的。
看着毛青神色复杂,目光闪烁,心思悠长,栗小丽脚尖拨了拨毛青的裤子,“想什么呢?”
脸上盖着面膜,她可不想因为说话大声而崩开,于是,嘴唇不动说出这几个字来,吓了还在沉思的毛青一跳。
他扭头,“没事。”
栗小丽也不再问,和毛青交往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毛青属于那种没有心计的男人,用她栗小丽自认为跟着老爹生意场上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这个男人的心思那是一看到底。
他说没事,不代表没事,但最起码这面子上还是尊重自己的。
既然做了自己的男朋友,他要是一开始就急急火火地提舒池,那才是自己不愿看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