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曲着身子,缩成一团。浪客^中文**-.Lk是的,我知道那是梦。但是梦境中的一切一切,又是那么真实,将我的心一下一下拍打得冷静而麻木。
黑夜是恐惧的,难怪恐怖故事老是发生在黑夜之中。其实人最害怕的不是黑暗,而是隐藏在黑暗中人内心编织出来的点点种种。
无知是幸运的,因为你总是不清楚你在哪里,做什么,有什么危险。也自然不用预测开始和结局。
无知的人总是很快乐,他们的生活简单而幸福。正如富人们永远无法理解穷人们为赚到100块钱而欢欣雀跃一样,或许你也永远不能了解无知的幸福。
黑暗中,我睁开了我的眼睛。丑恶狰狞的梦境,还是早早摆脱为佳。
卧室外,客厅的电视哇啦哇啦地怪叫着,电视中那个人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重复地念叨着差不多的话语。嘈杂的声音搞得我心烦意乱。
CICI总是这样,自从她变成鬼之后,精力似乎比从前旺盛了许多。也难怪,当鬼的好处就是熬夜也不必担心黑眼圈的泛滥。
我从虚掩的房门中探出头来,斜着眼睛望着客厅中的那人。
沙发上那个女人静悄悄地,一本正经地盯着屏幕的闪动。
字幕里,一个个灰白,冰冷的文字,一排排地伫立着,啪啪啪地在电视上闪动,冰冷冷得毫无生气。
电视里放得居然是午夜久禁不止的卖药专场。要知道,这可是CICI最深恶痛绝的节目,要她看,简直会要她的命。
那如今坐在沙发上那个严正以待的女人到底是谁呢?
这。不是CICI。我的眼神立即警觉起来,凉意从脚底一丝丝升起。胆战心惊。周围迷漫地气氛有几分诡异起来。
我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望着屏幕前面的她。
那个女人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依然津津有味。
空气中混杂着紧张地味道,正如我现在地心情一般。好奇无孔不入地往我地毛孔里灌。
我像一只行走在黑夜的猫,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自己的身躯。黑夜,是可怕的,但是此时的黑暗却成了我最好的保护伞。
虽然手中捏着的驱魔水还在微微颤抖着,但我还是异常坚毅地绕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准备从后面发起攻击。
近了,近了,更近了。我离她只有2尺之遥了。
我的目光如探照灯般**裸地射向她时,我呆住了。
请注意,我是呆住了,而不是吓住了。浪@客*中文转载[]
灰蒙蒙的月光洒下来,衬托着屏幕的盈盈闪动,让她的轮廓异常分明。
眼前的那个女人,除了有几分诡异之外,没有任何让我害怕的地方。
是的,她是一个假人,一个硬邦邦的,毫无生气的仿生制品,冰冷冷的胳膊和腿,面无血色的美艳面容。正和千千万万大家所熟知的橱窗里的假人一样的一堆塑料。
我仔细端详着她的每一个细节。漂亮,很漂亮,唇红齿白。但除了五官比劣质商场里面的品色更显精致之外,我看不出她有任何的过人之处。
假人木木的,坐在那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双杏眼盯着卖药节目,目不转睛。她既不会动,也不会开口说话,更不会出手伤人。就跟一个生锈的机器一样,永远不知道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