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走了。
不知为何,我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
遥望身后,依然是空荡的档案室。排排站的档案柜里,或许还隐藏着
“相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还带着窸窸窣窣地链条声。从我身后传来。
来了,我在心里暗自嘀咕着。上下牙打架地声音在空旷地档案室显得格外荡气回肠。虽然见鬼已是家常便饭。但并不表示我神经够大条。更不能代表我不怕鬼。特别是我的法宝……
我一脸丧夫相地瞥着办公桌半开门地抽屉。那里原本是我放驱魔水地地方。而如今,它空空如也。无精打采地张着嘴。
驱魔水,我心中的痛。
如今的我,像一个皱巴巴的橙子,脸上的五官全都夸张地拧在了一起。
冲动是魔鬼啊,我简直有膜拜这句真理的冲动了。(咳咳,怎么又冲动了?淡定,要淡定)要不是刚才猪头猪脑地把驱魔水扔掉,再怎么说我也能死皮赖脸地撑上几个回合啊。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呢。我可是上天精心挑选的女主角啊。
哪像现在?我费力地吞着口水。口水腻腻的,沿着食道往下滑动,却不可思议地堵在了我的咽喉。
出来混的,早晚都要还的。难道今天就是我小多的葬身之日。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中间寒意的肆意流动。头,脖子,背,腿,一点一滴地凉透脚心。
但我相信我死后会心寒的绝对不止我一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银行的信用卡里还有好几万块没还呢。浪@客*中文转载[]想到这里我又心潮澎湃起来。
至少证明我死了之后,还有很多人会缅怀我呢。
(画外音:啪,一只拖鞋从天而降,砸在我的脑门上。导演脸上布满黑线,狮吼着:“林小多,这戏你到底想不想演了?怎么扯到银行还贷款了?恐怖,恐怖的气氛呢?)
对,对,对,言归正传。
我站在那里,突然感觉楠楠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姐姐小心。”楠楠惊慌失措的神情。
我奋力抑制着牙齿的剧烈抖动,可就在那一瞬间,一只像铁棒一样冰冷而又毫无生气的手臂木讷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死死地瞪着那双黑红色的手。手和手臂断裂的缝隙清晰可见,尖锐的骨头渣子中间透着黑红色的骨髓,还留着几分作呕的恶臭。腐烂的皮肤一条一缕的,藕断丝连地黏糊在一起。指甲壳里,残留着黑绿色的残渣,应该是下水道中的青苔。裸露着的大半个手臂,布满了像癞蛤蟆一般凹凸不平的颗粒。颗粒整整齐齐地突起着,令人阵阵作呕。
我惊慌失措地跳出她的手。尖利的爪子勾在了我细腻的皮肤里面,一时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痛,痛,痛。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奋力挣扎着逃出她的魔爪。
衣袖已经被撕裂得千疮百孔,一根根的布条儿七零八碎地悬在半只袖子上。血从勾破的皮肤之间渗透出来,把衣服弄得血迹斑斑。我疼得有些麻木了,头脑晕晕地,但还是一咬牙回头,我要看清楚这个恶魔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