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他的眼睛肿的像个大核桃,只能从那小小的缝隙里面都看得出一缕睛光。
他费力地拉扯着缰绳,控制着我们狂奔的方向。
“大事不妙啊,有沙尘暴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滚滚的风,席卷着巨大的沙粒,在空中乱舞着,是无忌惮地冲来。天色已不是刚才的暗淡,而是日月无光,仿佛那巨大的沙粒已经横行无忌到可以藐视一切的光明。
我是一个生长在南方的孩子,我万万没料到风沙的袭来竟然可以如此地猛烈。
豆大的沙粒啪啦啪啦地打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已经被沙粒无情地涌了进去,巨大的异物感扎得我的眼睛泪水连连。
“呼哧,呼哧,呼哧。”驴喘气的声音越来越沉重,和呼呼的风声交相辉映着,充斥着我的耳膜。
我抓着驴车护栏的手都已经麻木了,驴狂奔的速度却依然没有减慢半分。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环境下,听天由命或许才是更好的办法吧。
“咯噔,”木头断裂的声音,隐隐约约地还有一个人的惨叫。
“七?小离子?李心?”我强忍着飞沙走石钻进我嘴里的种种恶心感,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几个人的名字。
模模糊糊的会大声,断断续续地传入我的耳膜。
谢天谢地,这人们好像都在。
对了?还有老伯。
风呼啸着掠过我的脸,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似乎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如同这迎面而来的风。
我感觉到了一种冷,凉飕飕的寒意从前胸直达后背。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驴撕心裂肺地哀鸣。我的身体像一个沙包,被从天而降地重重甩了出去。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好像有木头崩裂的声音直勾勾地冲击着我的耳膜,天旋地转地,我晕了过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