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还能妄想王妃之位吗?真是好听,真是一个动人的笑话,笑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说时,李婉儿眼角真的流了泪,沿着脸颊斜斜的淌在枕面。枕面是革丝的料子,浸不进去,又慢慢的滚落炕上。
吕嬷嬷见了忙抽了帕子,怜惜的为李婉儿揩着滚烫的眼泪,哽咽道:“您别这样,您还有三郡主,只要有三郡主在,总有一天能东山再起,走出这个小院子。”
李婉儿微微扯动唇瓣,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就靠一个痴儿吗?嬷嬷许是忘了,我亲手加深了那几道伤痕,仍没有换得王爷一丝一毫的眷顾!还被身体不适为由,移居到这个世人忘记的角落。呵呵,也许我该感谢王妃,若不是她说不定连这个角落都没有,直接送出了府。”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张大了一双眼睛,空洞的望着屋檐,泪水无止尽的流出。
吕嬷嬷一张布满皱纹的手,摸了摸李婉儿美丽的脸颊,声音坚定道:“李家不到,小姐就一日不会倒下。再说只要三郡主还养在您的身边,不怕王爷会忘了您,就是那儿子自己生不下来,也可以抱了一个自己养。所以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等着走出这里的契机!”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容,两眼放光道:“说不定这次皇宫来人,就是一个契机!”
李婉儿想到仪华那可能面对的情况,又念及那一晚朱棣对仪华的维护,她不由的扯开了一抹笑容……
而仪华那里,也确实正面对着一场突然其来的危机惊变。
只见这间燃着袅袅香薰、烧着熊熊火炉的华屋里,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在四周弥漫。
立在炕旁侍候的阿秋,瞪大一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张明黄色绸子,她想张开口大声质问,却又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可为什么呢?他们不是皇上派来照顾仪华母子的吗?为什么又带来了要仪华命的圣旨呢?!
“请王妃接旨!”那名本以为是普通宫监的人,摇身一变,却成了身受皇命的人。
阿秋看着这个面容平凡至极,约四十多岁的宫监,心里愣愣的想着宫监的身份,却忽听他在逼仪华接旨,阿秋惊恐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急忙的去看倚靠在炕上的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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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华还是侧着头,脸朝着窗子,眼睛专注的望着窗外。透过窗纸的白光照在她白皙润泽的脸上,让那细小的血管也能清晰可见,却看不见一丝的恐惧害怕。
阿秋迷茫了,仪华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不害怕?她还能这么淡定自若?
阿秋的疑惑,也是在场所有人的迷惑,他们眼睛里都显出一丝迷茫。毕竟让一个享受着荣华富贵的女子,更是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女子,接到赐死的圣旨难道就不害怕?或者她已经吓傻了?
众人没有疑惑多久,仪华缓缓的转过脸,眼睛扫过面前的七个人,最后将目光停在那名手持圣旨的宫监身上,发白的嘴唇微微一抖,问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那宫监低下头,选择了避开仪华的视线,声音却依旧冷淡的说:“小的不知道原因。但小的却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蓄一撮短须的太医立在一旁,并手捧着一个漆红的托盘,托盘上面摆着一只白釉青纹瓷瓶。此时,这人正望着仪华,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催促道:“王妃,您莫拖延时间了,终究您要明白,圣命不可违。即使燕王殿下在这里,他也不能不遵从圣旨!”
立在阿秋对面的陈德海,听了这大不敬的话,老好人的脸上似喷火一样瞪着短须太医,双拳紧握在身侧,张口就要怒斥,却被仪华一声阻止了:“德公公,你扶我起来。”
陈德海一愣,半晌才在仪华沉静似水的目光下,搀着她起来。
仪华就着陈德海的搀扶,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那短须太医的面前,看了一眼那太医得意的神色,心里冷笑一声,伸手触上那只药瓶,冰冷的触感立即漫上白嫩的指尖。仪华手下意思的瑟缩了一下,下一瞬却决然的拿起药瓶,另一只手隔开陈德海的搀扶,揭开红棉瓶塞,将药瓶放到鼻息下晃荡着。
“王妃!不要!”屋里仅向着仪华的陈德海、阿秋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叫。
(亲们:周末愉快!嘎,让李婉儿占戏份,╭(╯╰)╮,真是不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