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巅峰对决(1 / 2)

 战阵中,张仁愿远远看到,远方来了一片铺天盖地的突厥军队,不由得心中焦急起来,厉声喝道:“众将士,先行击杀移涅可汗!”

说罢猛勒马疆,将手中的丈八铁槊舞得飞花乱影,直朝重围之中的移涅杀去!

唐军见主将发彪,齐声大吼,排山倒海一般的朝前冲杀而去。被围在核心的移涅一万人马,被唐军吞食鲸吞之下,圈子迅速缩小,渐渐的逼到一团,如同束手待毙的羔羊。

李嗣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身上的铠甲都甩了,光着膀子舞着他最拿手的大陌刀,发疯一般在突厥人阵营中冲杀,那雷霆巨吼,足以将人活活震晕!一刀下去,将一个突厥人从肩头砍下,直到腰、跨,连着将马鞍和马身,切作两段。那具人马,如同被撕裂一般,轰然从中间断开!

李嗣业嘶声大笑:“哈哈!痛快啊!狗日的杂种们,敢犯我大唐!”

“杀!”

又是一声巨吼,一匹朝李嗣业冲来的突厥大马,被他一陌刀生生的拍到了马头之上,连人带马横摔出去,如同打棒球一般!那柄大陌刀,嗡声作响!倒翻在地的突厥人被自己的马匹压住,兴许是断了腿,大声的喊叫,被旁边围上的唐军砍作肉酱!

张仁愿不愧是将帅之才,自己在厮杀之中,也不忘指挥全局,对身边的旗手大声道:“传令,左部李嗣业绕到移涅身后,先行抵挡突厥援兵,程伯献补上李嗣业突缺!”

火把之中,令旗招展。李嗣业杀得红了眼兴头正盛,哪里看得到,旁边的副将像扯水牛一般的将他拉住:“将军,主帅传令,要我军迂回到北方,抵挡突厥援军!”

李嗣业一把将副将扒开:“喊你娘啊喊!有军令马上照做就是!带着大家伙儿,往那边冲!”

副将顿时哭笑不得,和发疯的李嗣业一起,领着左部五千陌刀手,朝战阵之北移动迂回去了。李嗣业大叫道:“他娘的,来一个杀一头,来一对杀一双!有多少突厥奴,全给爷爷送上来!爷爷今天不砍一百个脑袋。就切了根儿当太监去!”

气势如火!

有这样疯狂的主将,手下的兵卒哪里有不来劲的?

左部五千陌刀手,像是一排巨齿一般,在突厥人阵沿的右方和后方蚕食了一圈,杀了个来回,硬是将那圈子缩得小了。突厥人引以为豪的骑兵,在狭小的范围之内失去了机动力优势,在李嗣业的陌刀阵面前,反而只有挨打的份。

反观万雷这边。似乎也丝毫不比李嗣业逊色多少,就像是一台大辗路机一样,陌刀阵将士气低落的突厥骑兵逼得节节败退,围进了一个圈子里。

程伯献拔出两板巨大的板斧。骑着那匹烈性十足的棕花马,率领麾下五千骑兵,迅速填补了李嗣业留下的空缺。

二万五唐军,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一万突厥骑兵团团围在阵中,开始了一场疯狂地杀戮!

张仁愿抖擞精神。一心只要挑了被围在阵中的移涅,不顾一切的朝阵中杀去。身旁几员骁将护着帅旗和发令兵,陪他一起朝核心杀去!

移涅几乎要吓得摔下马来,发疯似舞着手中纤细的佩剑,嘶声叫道:“保护我!”

身旁数十骑铁卫誓死围在他身边,连箭矢来了也不敢躲闪,硬生生的变成了一面面箭靶子!

张仁愿拼了老命,终于奋力冲到战阵核心!

移涅失声大叫:“上!快上啊!杀了这个老不死的!”

张仁愿哈哈大笑:“小贼!就你,也配当默啜的儿子!来,老夫送你见阎王!”

说罢,一声大吼就朝移涅杀去!

移涅身边仅剩的三十多名铁卫誓死顶了上来,刀枪并举的来战张仁愿。张仁愿身边的骁将中候也奋力接上,一群人顿时厮杀成一片,惨叫与鲜血并起,肢体与头颅乱飞!

移涅早已是魂不附体,左右看了一眼,四下茫茫全是唐军的火把,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了,只得惊慌的在原地打转转。突厥的士兵们想要到处找主帅,却苦于不见帅旗,也是像无头苍蝇一般地乱蹿。

张仁愿心头一阵大喜——“移涅小儿,你的末日到了!”

眼看着唐军就要在援兵到来之前解决战斗,不料黑夜之中,一道红光闪现,一骑从李嗣业背后杀了进来!

那一柄银枪,遍身上下舞若梨花,滴水不漏!所到之处,如同蜻蜓点水,在唐军士兵的咽喉无比精准的一抹而过,顿时一阵血雾喷起,唐军纷纷朝后倒去,抽搐着就断了气。

那一抹红光,就是枪头红缨!

除此之外,来人墨甲黑马,如同暗夜中的魔神,一身戾气喷薄,所到之处,望风披靡,如同狂风卷落叶一般,硬是在排得紧密如铁墙的陌刀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李嗣业顿时大怒:“哪里来的畜牲,给爷爷报上名来!”

只听一声烈马长嘶,那匹墨黑怪马宛如闪电一般扑杀到李嗣业面前,寒光一闪,一枪直取李嗣业咽喉!

李嗣业大惊——好快!连忙挥起陌刀抡圈一挡,‘砰当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射!

来将不等招式用老,同样的一枪飞快刺进来!

几乎是相同的角度、力道,但李嗣业却感觉,这一招比先前那招更加难防!

若不是练过千万遍,又怎么可能将枪法练到如此娴熟,两招用出来,完全一模一样!

李嗣业不敢大意,这次聪明的一缩身,堪堪避过了一枪。但那柄枪在暗夜之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刚刚刺完。马上朝李嗣业脑上横扫过来。

李嗣业一声怪叫,狼狈的挥刀侧记一挡,顿时感觉一股如泰山压顶的力道砸到了陌刀之上,不由自主的就朝旁边跳去,手臂、虎口一阵发麻。

马上那将怪声怪调的说了一句李嗣业听不懂的话(突厥语)李嗣业又惊又怒,大叫道:“狗日的你说什么?爷爷听不懂!有种别跑,下马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来将冷哼一声,换作有些生硬的汉话说道:“能接住我三枪,你是中原第一人!跟我单打独斗,你还不配!”

说罢一枪拍到马臀上,如风如电的飞掣而去。

李嗣业气得哇哇大叫:“恨!恨哪!狗日的突厥蛮子,爷爷跟你们拼了!”

说罢将那柄大刀舞得像一条杀气白龙。朝突厥人中间杀去!

来将单骑飞马突破唐军重重包围,居然如刀切豆腐,所向披靡,来到战阵核心,一拉马疆,战马人立而起,大声呼道:“二王子,小弟阙特勒来也!”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匹人立而起,宛如魔神的人马惊住了——他一手执枪,另一只手上,居然还有一面狼头帅旗!

阙特勒,居然一手执旗,一手挺枪,单骑杀入唐军包围圈!

移涅顿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就差激动得哭了起来:“好弟弟,二哥在此!”

阙特勒听到声音,清啸一声朝阵中杀去!

张仁愿见状大惊大怒,来人居然就是阙特勒——单骑杀进了自己的包围圈中。这话传出去,军心何在?将威何存?

张仁愿恼羞成怒,大吼道:“众将士,随本将上前,杀了移涅与阙特勒!”

手执双斧的程伯献离阙特勒最近,虎眼一瞪,巨吼一声就向他劈去一斧!

阙特勒信手一枪格住大斧,厉声道:“来将报上名来!小爷枪下,不喜欢杀无名小卒!”

程伯献大怒:“大唐开国之臣程知节后人,右威卫郎将程伯献是也!”

“不认识!”

阙特勒冷眼一瞪,一挺枪刺了过来,飞快绝伦。程伯献大惊,一昂首避过,但已是狼狈之极。

右军万雷又骑上了战马,挥起那把特种营大刀,朝阙特勒杀过来。阙特勒左右开弓,刚刚挑开程伯献,立马回枪一挑,挡住了万雷的长刀——砰!火星四射!

“无名小卒,还不退下!”

阙特勒的汉话着实拗口,但是那种不容辩驳的气势,足实有些压人,同样让万雷火冒三丈。

“狂妄的小狼崽子,爷爷送你见阎王!”

万雷厉声大吼,将手中的长刀挥得水泼不进,狂风暴雨一般地朝阙特勒杀去。

阙特勒抖擞精神,见招拆招一一化解,始终有惊无险。旁边程伯献刚才被羞辱了,此时已是一肚子的怒火,几乎要将肚皮撑破,怪吼一声挥舞双板斧就朝阙特勒杀去!

阙特勒大吼一声,手中的银枪舞作一片片寒光戾影,左挡右挑,将二将的攻势一一化去,还时不时的递出一枪,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张仁愿见程伯献和万雷缠住了阙特勒,精神大震,就要来杀移涅。移涅身边已经没有几个铁卫了,吓得哇哇一阵大叫:“好弟弟,救我!”

正杀在兴头上的阙特勒听到呼叫,厉声一喝,一枪挑飞了程伯献的一把铁斧,往万雷的肩头虚晃一枪刺去。万雷连忙抽身去躲,就这片刻间隙之间,阙特勒纵马而走,依旧执着那面大旗朝移涅冲去。一个突厥人朝他跑来:“特勒,将旗交予小人!”

阙特勒将旗一扔,双手执枪更加虎虎生威,如同一道黑芒,朝移涅那边杀去。

张仁愿一槊挑翻移涅身边的铁卫,紧接着一枪就要往移涅身上刺去!

眼看着那槊就要刺到逃命的移涅背后,冷不防‘嗖’地一声,张仁愿右臂手腕上中了一箭,顿时一身大叫,不由自主的就将铁槊扔到了地上。

阙特勒宛如黑神降世般的落到移涅身边,冲张仁愿大叫道:“若不是急着救二王子,这一箭就要取你性命!”

张仁愿勒住马,左右骁骑中候连忙将他围在核心。细看一眼,那支箭居然完全穿透了张仁愿的右腕手骨!

张仁愿咬牙切齿地怒骂道:“小贼!暗放冷箭,算什么英雄!”

说罢一弯身,从地上捡到起铁槊,一嘴咬上那枚箭头,大吼一声生生的将它拔了出来:“过来,和本将大战一场!”

阙特勒嚣张之极地大笑:“就凭你这把老骨头?省省吧!若不是可汗一心要让二王子立功。哪里那么容易让你们得逞!本特勒从来不杀落水之狗,今天就饶了你!”

几句说得阴阳怪气的汉话,将张仁愿气得脸都绿了,身边的骁骑们也纷纷大怒,就要冲上前去和他拼命。早有一些唐军朝移涅和阙特勒杀去,阙特勒双手已经都得到了解放。这时如同飞花刺绣一般将手中的银枪击出,又多了许多条唐军英魂!

尽管如此,突厥前部一万余人,也所剩不多。此时虽然重见帅旗围到移涅附近来,但仍然被包围得紧紧地。

张仁愿手腕一阵钻心的疼,似乎已经不能动弹,咬得牙齿一阵咯嘣作响:“上!杀光突厥奴!”

正在这时,北方的突厥大军,终于杀到了!

李嗣业正欲扑进战团里再战阙特勒,但见后军到来。恨恨的一顿陌刀:“兄弟们,先去对付后面的畜牲!”

新生的三万突厥狼骑,在黑暗中如同怪兽一般,疯狂的朝唐军杀来!

李嗣业手下的陌刀阵硬着头皮抵挡。但那突厥人来势实在是太过于凶猛,陌刀队死伤极大,惨叫并起!

移涅顿时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左贤王的狼骑师来了!唐军,全都要死。一个也别想逃!”

阙特勒冷眼瞪着周围的唐军:“二王子,小弟先送你出阵。到后军指挥!”

说罢一声清啸,就要带着移涅杀出去。

张仁愿正准备下令死活要留住阙特勒和移涅,不料背后一声碎石破空的大吼:“贼子哪里逃!留下命来!”

一面黄龙负图的秦字帅旗,如同飞舞的狂龙,闪电一般的冲进战阵之中!

“秦霄!”

张仁愿心头一阵大喜:“速速擒住移涅!对方狼旗之下便是!”

话音未落,那黄龙帅旗和金甲红袍的飞将就掠身而过,直扑阙特勒!

阙特勒哪里在意又有谁来了,肆无忌惮的带着移涅在阵中冲突,眼见就要冲了出去。

秦霄剑眉怒挑,按住凤翅镏金铛,从箭囊里取出一套三连弩,拉弦上了铁臂弩——‘嗖嗖嗖!’三枚铁矢,如夺命的鬼符,朝阙特勒和移涅射去!

好个阙特勒,宛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急速回身一枪,‘当当’地两声,挡落了两只飞箭。那两只被挡的飞箭,朝旁边偏飞而去,居然也射中了两个突厥人,一个中肩膀,一个中腰,深没不见柄!

而另一只铁箭,则是擦着阙特勒的肩膀掠过,直中前面在逃命的移涅——‘扑哧’一声,从颈后穿喉而过!

移涅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眼睛顿时瞪得极大,喉间‘咯咯’响了几声,像块石板一样的摔落马下,被自己的战马拖着一条缠在马镫上的腿,依旧狂奔。

阙特勒一声惨叫,怪声一吼:“谁放冷箭伤我二哥?给我站出来!”

秦霄飞马杀到阙特勒身前,凤翅镏金铛当空一划:“你就是阙特勒?”

阙特勒生得很年轻,白白的面庞,一点也不像突厥那样邋遢胡涂,反而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浓黑的眉毛下,居然是一对倒三角眼,浑身如同一杆铁枪,结实而又富有韧性,熊肩狼腰,长臂铁枪,墨甲黑马,羽翅缨盔,双耳串着牛眼大的耳环,好一个英俊勇武的少年将军!

阙特勒倒吊三角眼怒声大吼道:“就是你杀了我二哥?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秦霄冷哼一声:“本将秦霄!特来取你狗命,为我阵亡灵武的兄弟们报仇血恨!”

“秦霄?好,好!”

阙特勒连声大叫。仿佛疯狂一般了的勒马立起:“我生气了,我真的很生气了!我一定要杀了你!”

说罢,一道黑影一闪,连人带马朝秦霄猛冲过来。

秦霄也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凤翅镏金铛三叉向前刺出,电光火石之间。一枪一铛当头撞到一起,火星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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