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两排白色灯管，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身着便服的男人。</p>
他从一端走到另一端，空荡的长廊内回荡着他沉闷的脚步声。</p>
步伐最终停在了一扇厚重的圆形金属门前。</p>
合金门直径约三个成年男子身高长，齿轮环环相扣裸露在外，连接着逻辑精密的连排锁扣。</p>
扫描仪感应到了来着，带着滋滋电流声随机械臂挪到男人身前，光幕扫过他的全身。</p>
“滴滴。”</p>
金属门的顶端亮起绿灯。</p>
锁扣一个个依次松开，所有齿轮旋转，气阀转松，门缝里泄出丝丝白气，冒着凉意。</p>
金属门一分为二，呈扇形朝两边打开。</p>
超低温的环境并没有对门口的男人造成影响，作为一个四度进化者，并不需要穿特殊的制服就能随意进入零下十摄氏度的环境。</p>
蒋文昌信步走进来，金属门在他身后合拢，嵌入卡槽，一声沉重的碰撞。</p>
两排玻璃培养皿直通房间的最内部，仪器滴滴工作，隐约能听见输液管里咕噜冒着泡。</p>
蒋文昌走过去，周遭的仪器发出提示音，他不予理会，径直走到房间的背面。</p>
正对着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玻璃仓。</p>
蒋文昌轻车熟路的在一旁斜放着的仪器屏幕上点击，操控着打开玻璃仓的保护外壳，透过透明的防弹玻璃，仓内的面貌才完全展露出来。</p>
两个不成人形的缺陷者被关在里面，手脚都套着保护套，防止它们伤害自己。</p>
缺陷者漫无目的的呆愣在里面，看见突然出现的人类，表露出了莫大的敌意，对着蒋文昌的方向横冲直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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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脸撞在了玻璃上，头歪向一边，一时正不回来。</p>
另一个缺陷者像蜥蜴一样扒在仓壁上，双手双脚不断划拉。</p>
它们丑陋褶皱的脸皮对着蒋文昌的方向，恶心的脓水和体液从眼眶口腔里流下。</p>
蒋文昌视若无物，一双灵活的手不断在操作台上点击。内部玻璃仓缓慢的在机械臂的帮助下单独脱离出来，外部的保护壳一点点脱落。</p>
最后只剩下一个简单的玻璃仓，架在四个轮子的移动车上面。</p>
蒋文昌握住移动车最前面的扶手，拉着它避开周围的物什，打算带着两个缺陷者离开这间实验室。</p>
“噗通...”</p>
重物落去水中，溅出培养皿中的液体，粘腻腻的铺在光滑的地面。</p>
“咔咔咔——”</p>
怪异的动静让蒋文昌停下脚步，咯哒两声脚步声落下，空荡荡的实验室里重归于静。</p>
他侧头，视线从每一个物体上扫过去。</p>
一些培养皿的盖子有些许松动，里面模样怪异的缺陷者实验体爬了出来，但很快摔倒在地，一动不动。</p>
失去营养供给的脆弱生命体无法承受实验室内的低温。</p>
那些机器默然伫立，与世无争的模样，好像刚刚的响动与它们无关。</p>
通风管阴冷的风从后背吹过，激起一层寒意。</p>
低温延缓了恶臭的蔓延，但蒋文昌的鼻子依旧铺捉到了难闻的气味分子。</p>
脚步声再次响起，蒋文昌慢慢朝门口走去，对周围的动静视若无物。</p>
城市意志开始突破军事基地的防护，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p>
这样劣势的环境，城市意志应该志气满满才对，蒋文昌却从中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情绪。</p>
“你很...紧张。”</p>
蒋文昌轻声说道。</p>
齿轮越转越快，机泵的响动像人的心跳，仿佛城市意志对他的回应。</p>
金属门外的光照射进来，蒋文昌的背影只剩一道黑色的剪影，拖着重装玻璃仓，他的影子在地面映出庞大的黑色区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