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抬头，但是很快又低下了头，他，确实不知道说什么了。</p>
“小生，不知……”</p>
皇帝不说话，但是神色上稍稍有些饶有趣味的意思。</p>
没有人能够猜出这个皇帝心里的想法，众人都心里极为不安。</p>
“方爱卿来说一下吧。”</p>
方槿倒是没想到这种时候，老皇帝竟然还能想到自己，方槿站定，抬头道，“与臣无关。”</p>
啥意思，没听懂。</p>
“是吗？”老皇帝的声音飘了出来，但是里面隐藏的恶意，方槿深深的认知到了。</p>
“回答试试，这两道题，方九州。”</p>
方槿，字九州。</p>
这句话，就是把方槿拉到了和众位学子一样的高度。</p>
“徐爱卿，再讲一遍题目。”</p>
“是……”</p>
方槿舒出了一口气，抢先道:“第一个问题……”</p>
方槿瞥了一眼徐数，徐数被方槿的眼神吓了一跳，那种眼神确实太可怕，好像自己就是一个死物，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p>
徐数脸色苍白，别说说题了，喘气都有些费劲。</p>
“第一，我现在的妻子是我今生唯一的伴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即使她背叛了我，我也不会背叛她……”方槿缓了缓，眸色转深，“虽然我并没有给她什么压力，但是其他方面的压力还是挺大的，不过，这并不是我的问题。”</p>
学子们搞不懂了，这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思维。</p>
“我并不爱她，这是事实。”</p>
不爱且尊重，其实真说的话，徐盈雪和方槿真的算不上夫妻。</p>
“所以，我的选择是不背叛妻子，当然，我也不会成为驸马，但是……”</p>
“我死不了……”</p>
关键来了。</p>
高进心中一个激动，他没有想明白的那个关键，就要来了。</p>
老皇帝和轩辕奕都双眼微眯，一个威严，一个阴翳，都投在了方槿身上。</p>
“并非说天地不仁，没有什么父母要真的负责他的孩子一生，孩子也不能总想着向父母讨要东西。”</p>
“人总是要成长，没必要永远仁慈。”</p>
“而我说的死不了，”方槿看向皇帝，“我轻易死不了，除非，我愿意……”</p>
我愿意……</p>
为何，他能说出这种话？</p>
高进的脑子快速转动，为何他敢这么说，为何，敢？</p>
没错，敢。</p>
为何他不敢。</p>
因为，因为，因为……</p>
答案呼之欲出。</p>
不只是高进，于庆也抬头看着这个敢直视皇帝之人，一身戎装，军神气势。</p>
所谓的俊逸在此时此刻被弱化，剩下的是属于方槿的独特气势。</p>
皇帝被怼了，可以看出，他其实有些怒了。</p>
轩辕奕也是气到了一个程度，忍不住怒骂道:“方九州，你在说什么。”</p>
“九州之下，我护的，不仅仅只是九州。”</p>
冷凝，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严重。</p>
“下一个。”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字，皇帝的脸已经被气成猪肝色。</p>
接下来，殿试，还算是“正常”进行。</p>
不过那些学子都是胆战心惊，即使接下来的题目没有这两个这么坑人，却依旧，不敢胡说八道，多余一个字都不打算说。</p>
不过，事故还是发生了，或者说，早就已经说明，一定会发生的。</p>
当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那人就“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响的，让听到的人都觉得疼。</p>
“蒋史，说话。”徐数严肃道，不知道的，以为徐数是在要求这个人回答问题，但是，也只有知情人知道，并没有这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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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槿看了这个叫蒋史的一眼，一身破布衣衫，面色有些蜡黄，看起来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眼窝深陷，看起来似乎行为作风也不见得有多好。</p>
方槿又瞥了徐数一眼，面色严肃，但是右手下意识的紧握着，这是紧张的模样。</p>
这个叫蒋史的人会说出什么，他也挺好奇。</p>
“小生，小生有愧啊！”</p>
“何意？”这次老皇帝问得很快，倒是没有之前干什么都要反应好久似的意思。</p>
老皇帝本来怀疑高进才是徐数找的人，但是看高进的反应也不像，而这次，大概就是了吧。</p>
老皇帝不介意这人紧张或者说激动，只要他把要说的说完。</p>
“小生，小生，有愧天地，有愧陛下。</p>
小生江州人士，从小家境贫寒，但一直坚持苦读，好不容易参加了科举，但，但小生害怕自己无法通过，答，答应了某人要求，在这人容许和帮助下，进入官场，为其做事……”</p>
最后，几乎是一口气将这所有秃噜了出来，然后几乎卸力一般瘫在了地上。</p>
“是谁？”似乎震怒，但是语气中明显流露出来了一种急迫。</p>
“是，是……平川将军……”</p>
殿试似乎变了个样子。（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