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誓言,臣不敢忘记。当日,臣在陛下面前发誓,临华一事后,若是再对廉,廉婕妤有丝毫非份之想,司马洛甘领,剜心剖骨之刑。”
剜心剖骨?剜心剖骨!有什么震碎了我的耳膜,两耳嗡嗡作响。
宣帝的反应,却在暗示我,这还不是重点所在。“只是如此么?还有呢?”
司马洛的双拳抵在膝上,那抽搐扭曲越发显得绝望,却任凭如何绝望,也不肯再吐露半句。
我想那大概是极其严重的誓言,可是,有什么会比剜心剖骨更严重的呢?
宣帝转向我,又是一笑,露齿一笑。我忽然联想到了月亮,我总是不自觉地把他和明月联系起来,温凉如月,清冷如月,凄迷如月。
但此时的宣帝,却是真正的月,月球,坑坑洼洼满是凹洞的表面,没有水,没有空气,没有引力,失衡之后的死寂。死寂了他的人,也别想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廉子服,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另外一半?”
“陛下!”司马洛忽然激动起来,他想阻止宣帝,奈何宣帝置若罔闻。
“廉子服,你听好了,司马洛他指天盟誓,如若他有朝一日背誓弃信,你,廉子服,将应誓而亡,生经众叛亲离之苦,死当飞灰烟灭之劫。”
司马洛承受不住地闭上了眼,可这几个字打倒不了我,反而翻滚出了无边的愤慨,即使怨恨他,我也从不曾觉得汉宣帝的脸,像今天这般丑陋,丑陋到丑恶。
我指着他,管不了什么上下尊卑,我指着他,恨不能戳进他的脊梁骨。
“你!你为什么要逼他起这样的誓?你一边对我深情款款,一边逼他起这样的毒誓,一个人怎能如此可怕?”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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