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阴月的伤势要比李寒夜严重的多，整个内脏都被搅碎成了肉沫，哪怕换成生命力强大的天武者，也是属于无法治愈的重伤，只能等死。
可对于阴月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看着自己鲜血直流的身躯，缓缓摇头道：“这具身体又不是我的，甚至我都算不上人，将我内脏搅碎有什么用？”
说着，阴月就好像没事人般站了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寒夜，轻轻一指。
咻！
一缕纤细的血色闪电激射而出，瞬间洞穿李寒夜的右肩。
李寒夜脸色狰狞扭曲。
这血色闪电带着极强腐蚀性，如同硫酸般灼烧着他的皮肤，令他痛不欲生。
咻！
阴月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神情漠然，伸手又是一指。
这一次，洞穿了李寒夜的右大腿。
咻咻咻！
短短十几秒钟内，李寒夜的身体就被洞穿了十几个小洞。
然而，这些伤口出血量极少，令他并没有出血过多死亡的危险。
似乎阴月还想着多折磨他一会儿。
“你并不是阿难”阴月说道。
李寒夜哪怕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依旧笑了出来：“很失望吗？”
“不知道”阴月摇了摇头，“当年我纵横天下，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可能是高处不胜寒，那时的我觉得很孤独，直到遇见了阿难。”
“我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做我的对手。”
“我与他在东海之滨大战了三天三夜，那是我最酣畅淋漓的一场战斗，最后却落得了一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阴月露出思远之色。
而李寒夜则是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阴月，没想到这个几千年前的大魔头居然还如此中二。
“可惜了，阿难大师并不像你这么幸运，能够再活一次。”李寒夜的语气有些唏嘘。
“是啊。”阴月轻轻点头，然后又是一指。
啊！！
李寒夜闷哼一声，这个魔头当真是变态，说动手就动手。
“你的身上有阿难的气息，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放心吧。”阴月淡淡道。
而此时，此时的李寒夜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身体每一寸血肉都被血色闪电腐蚀着，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小刀在切割他的身体。
如此疼痛之下，能够保持清醒不昏厥过去，意志力可以说是十分惊人了。
阴月看见李寒夜这副模样，也没有继续折磨他的意思。
由于李寒夜的出现，已经浪费了他不少的时间，他需要抓紧时间进行血祭了。
想着，阴月伸出魔爪，隔空摄取李寒夜过来，想着将他带回黑暗祭坛。
就在李寒夜落在他手上的那一刻。
李寒夜充斥着痛苦的眼神忽然变了，变得异常的平静。
这一刻，李寒夜还是李寒夜。
模样没有改变，身躯依旧伤痕累累。
可他的气质变了，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仿佛就是寺庙中供奉的大佛，慈悲而怜悯地看着芸芸众生。
“你是阿难？！”阴月脸色忽然一变，惊呼出声。
随即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惊惧无比的神色，一掌就要将李寒夜推开。
可惜，太迟了。
“阿弥陀佛。”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一声悠远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