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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八幕 in the 「D」ark 6(1 / 2)

 第八幕inthe「D」ark6

1.

没多久以后。

当敲打墙壁的声音变成更加生硬的喀滋声时那个破坏性的声响直冲入耳,让我们全都回过神来。

定睛一看,樋野打在墙上的拳头已经满是伤口,血迹斑斑。墙上的涂漆剥裂开来,碎片四散在地上。

我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从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感情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

那是憎恨。

在眼镜后面充血的双眼、咬得快出血的双唇、血迹斑斑但仍然紧握的拳头几乎可以将人燃烧殆尽的激烈憎恶支配着他全身。

「社、社长!请冷静点!」

衣笠抓住他的手,制止樋野像是已经失去痛觉的机械性自残行为。但是即使如此,仍然止不住从樋野体内进出的负面之气。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这时候应该正被非同寻常的自责感压得快要承受不住。自从失去莲见之后,身为推研社长的他处在统整个性突出众多伙伴的地位上对于失去同伴的事,原本就一直有着难以抹灭的自责感。然后在这样的过程下又陆续揭发出叫人惊愕的事实,扩大了不安与恐惧,再加上绝对不能再失去同伴的新责任感。这一切的一切都化为巨大的压力压在他心头,不断削减着他的精神力。

而现在,因为出现了喵子与涛川这两个新牺牲者,宛如水坝决堤般使他的精神到达极限状态,所以才会突然出现自残行为,以及足以令他失去平时镇定的猛烈憎恶吧。

但是

我在那时候,也没有任何能够冷静分析那些事的余力,完全被他无言的狂暴模样震慑住了。

所以没能阻止他在下一个瞬间采取的行动。

他脚步蹒跚、身形不稳地向前踏出一步,就那样整个身体摇摇晃晃地拖着脚步往大厅的方向走去。然后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就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

「社、社长?你做什么?要去哪里?」

他没有回应,脚步诡异地加快,蹒跚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社长!请等一下!」

衣笠追上去抓住他的肩膀。

他转过头来。

「!」

不知道是不是被樋野眼中森然的阴气压倒之故,衣笠几乎是反射性地把手放开。

樋野以缓慢的动作面朝上方转了转脖子,突然对着空无一物的空中大叫:

「滚出来!」

响彻楼内的尖厉大叫声吓得我们缩成一团。

「我叫你滚出来!你在对吧!?我知道的,法术师!不,亚历斯特克劳利三世!我们知道你在这里!竟敢竟敢把莲见、喵子和陆都!我、我绝不原谅你!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就像是他剩下的些许理智也随着怒叫声一起喷出口中一样,他的语调变得越来越含糊不清,眼内布满血丝,嘴角溅出白色的唾液飞沬。

但是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他的话声。

那片默然无语的寂静,更进一步激发出他心中的憎恶。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追杀我们很好玩吗!?我、我们、啊啊啊啊!」

之后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了。

因为他在走廊上跑了起来。

「社长!」

衣笠的制止之声也没有让他回头,他直朝着大厅的方向奔去。

「不、不可以,社长!」

衣笠跟在他身后跑去,我们也反射性的追过去。

然后最糟糕的事态发生了。

当我们冲人大厅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樋野正往开着的手动门外扑过去。

衣笠的大叫声,凛凛子、小比类的惊呼声,一切都被掩埋在轰然响起的枪击般砰磅声下,金色闪光盈满视野。

樋野的身体被排斥力弹回来,像纸片般飞起。

我感到像是看到以慢动作重播的车祸一瞬问。虽然明知道事到如今这样做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还是一跃而起,把手伸向人在半空中的樋野。

之后响起像是柔道中用一记过肩摔分出胜负般的声音,使时间的流速恢复正常。

「社、社长!」

衣笠奔到他身边,我们也跟着过去。

「社长!你没事吧!?」

衣笠单膝跪地叫唤着。

樋野仰天瘫在地板上。

「请让开!」

「天、天乃原?」

我推开衣笠,蹲在樋野旁边,马上检查起他的状态。

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呼吸急促,流着鼻血。叫他虽然会以呻吟声回应,但神智并不清醒。

幸好他在被排斥力弹开时是从肩头着地,所以头部没有外伤。用触摸的方式检查身体,也找不到骨折或脱臼的地方。我从衣笠手中挖出手电筒,就像之前樋野对我做过的那样,这次换成我拨开他的眼皮,确认他瞳孔的反应,双眼都没有问题。我猛然回头看着大家:

「有没有人带着面纸?」

「啊,我、我有」

我把小比类从裙中取出的面纸揉成适当大小的球形,塞到樋野鼻孔中。接着拿出自己的手帕,包在他因为先前的自残行为而受伤的手上。然后我从樋野背后把双臂穴入他腋下,抬起他的上半身。

「我要把他搬到墙边,请来个人帮忙抬他的脚。」

我的一句话让衣笠弹起身来。我与他一起把樋野搬到墙边,使樋野背倚着墙坐在地上。因为如果不这样做,有时候会出现因为鼻血倒流导致窒息的状况。

我呼了一口气转过头去。

「总之已经做了紧急处置。不过因为可能有撞到头,所以还是不要再移动他比较好。我想可能会有脑震荡」

大家都目瞪口呆。

「那个,怎么了吗?」我这样问。

「啊、啊啊,没啦。」衣笠说道:「因为刚刚那番动作看起来挺纯熟的,所以有点意外。」

「会吗呃,也许吧。」这类紧急处置的方式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不过现在那种事不重要啦。

「那个」小比类畏畏缩缩地说道:「这个要如何处理?」

在她伸出的手上,有着镜片裂开、玳瑁外框缺角的眼镜。是樋野的。

「由我保管吧。」衣笠收下它,用力紧紧握住,但又控制着力道使它不至于受损更严重。就像是在诅咒着未能察觉到事态发展已经把樋野逼得做出这种暴行、也没能及时阻止的自己一样。

他随即把眼镜收到自己的夹克内袋中。

有好一阵子都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咳嗽声和呼吸声都没有。

大家都处于已经完全被追逼到绝境的状态。

虽然我们确实成功掌握被附身者的真面目了,却付出了太巨大的代价。继莲见之后,喵子、涛川都消失了,甚至还得到恐怕连印南都已经不在人世的结论,再加上樋野也像这样陷入不省人事的状况。

被附身者是猫。这就是说,是的,我并不是被附身者。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有了确切证据,多少叫我有几分开心,但是在这段时间中的牺牲、还有一思考起下一个牺牲者可能会是谁,却更让我的心神几乎崩溃。

「天乃原,樋野学长那样暂且不会有事吧?」

「啊,嗯,应该吧。不过要是能给他撞到的地方冰敷一下会更好。」

「这样啊。说到这个,我记得涛川学长说过,他买了冷饮放在二零五教室的保冷箱中,就拿那个代用吧,我们也应该摄取些水分会比较好。」

没错,我们确实也需要休息一下。由于被关在黑暗中,会使人在无意识间随时处于紧张状态之下,耗弱精神。

「那就由我定一趟吧。」

「一个人很危险啦,我也一起去。」

我主动提议,凛凛子马上这样说道。

「那我也去,不然我不放心。」

结果就演变成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小比类留在那里陪着樋野的状况。

*****

事后想想,我们消耗的体力、疲劳、精神耗弱果然比自己原本以为的更加严重吧。那导致我们思考产生短路,以至于没能够注意到一个非常简单,却又很重要的事实。

莲见是怎么消失的?

喵子和涛川是怎么消失的?

一个简单却又重要到这种程度的事实。

那个事实并没有直接表明原因的确切证据存在,但是我们至少也应该怀疑「莫非竟是如此?」并再多考虑一下,最后转为行动,或者理应如此。也就是说,当时的我们甚至已经失去那种程度的注意力与判断力了。

莲见不也曾经嗤笑过吗?只要大家众在一起就可以确保一定程度的安全,却连那点都没察觉到,接二连三单独行动成为凶手的目标死于非命,那些愚蠢得可以的推理小说登场人物们。

不过,虽然这也许只是自我辩护罢了,但是在此时,我却像是有些能够理解那众多登场人物的心情了,彷佛能够对他们抱有同情之情。

也许他们也非常了解单独行动的危险。人数变少危险就增加,不想死就跟大家一起行动,应该尽可能把所有人都聚集在同一个地方这种程度的事,也许是不用多说也都了然于心的。

但是,会不会是状况并不允许他们那样做呢?

比方说就和这次的我们一样,被关进非日常的环境中,突然置身在接二连三有人遭受杀害的非寻常状况之中,这样一来恐怕任何人都会心力交瘁,失去冷静的判断力、降低注意力的吧。然后就暂时把平时理应心知肚明的理论抛诸脑后,结果使自己陷身于致命的、无可挽回的事态之中。事情会不会其实是这么一回事呢?

而我们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极具推理小说登场人物的风范

不,还是甭提了。

这终究还是自我辩护罢了。而且这是现实(废话!)所以和小说比较没有任何意义(废

*****

我们走上楼梯,抵达位于二楼的二零五教室。在那里的蓝色大型保冷箱中,冰着各种宝特瓶饮料。

我们酌量在其中挑了几瓶五百毫升的饮料,再从楼梯走下一楼。

走廊依旧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而我们的人数却已经明显减少。这当然不是可以随便找些什么话题来聊的状况,在我们之中也没有人会没神经到连那种事都判断不出来。另外我们甚至已经没有可以做那种事的力气,这也是实情。

所以

当变故发生的一瞬间,我们在惊愕的同时也陷入一种思考停止的状态之中。

有什么事发生了,只能理解到这件事。但是更进一步的念头我们该对这个状况采取什么行动则没有着落。思考与感情的运作都需要能量,可是那个能量现在已经丝毫不剩了。

我们只是呆站着。

还有看着。

从大厅的方向射入微明的白光,蓦地照亮了我们所在的那条走廊的光景

光亮仍旧在片刻间消失,黑暗再度夺回原有的势力,倾覆住视野。

「」

不知道由谁开始,我们踩着碎步跑了起来,回到大厅。理解力也随之涌了上来,硬把无能为力的不祥预感压在心底。

张口结舌。

大厅中没有樋野与小比类的身影,代之以在那里的,是那只黑猫。

不知道是谁手中的宝特瓶「碰咚」一声掉到地上。听到那个声音,竖着尾巴的黑猫头转向我们这边。

凛凛子抽搐似的惊呼,本能的恐惧袭向我们,让我们后退,像是要止住颤抖不已的身体一样紧紧抱住自己身体。

黑猫在用那对金色的双眸定睛打量过我们之后,悠然地消失在另一边的走廊中。

「」

无言以对。

光是发出会使空气震动的声音,就像会使所有一切均衡都崩溃而去的疑惧,让我们沉默着。

但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则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已经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就这样,我们失去了樋野与小比类两人。

2.

悔不当初。

「是我的错。」

这个低语声使另外两人看着我。

「如果不是我提议来追被附身者,喵子和涛川学长就不会消失。刚才也是,如果不是我说要冰敷什么的,樋野学长和小比类学姊也不用消失了!」

「不是那样的,不是!」凛凛子叫道:「阿周又不是神,像这样把所有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才奇怪。而且真要说,我们在阿周那样提议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反对,所以要说错,我们也都有错。」

「可是!」

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为什么没能注意到?自己的愚蠢叫我反胃。

就算退一百步,不,一万步,不把喵子和涛川的事算成我的责任好了。那是喵子自己在楼梯摔倒,涛川是为了帮她才留在那里,所以才会脱离团队,结果遭到抹消。也就是说那是个偶然的意外,并不是应该怪罪到我身上的过失。姑且先这样算好了。

但是樋野和小比类的事就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了。把不能动弹的樋野和无力的小比类留在大厅走掉,我是不知道现在这个已经化为黑暗密室的楼内有多危险吗?为什么会做出那么愚不可及的提议?

「该被抹消的人是我。」

我垂首发出呻吟般的低语声。

「阿周」

我可以感觉得到凛凛子绷紧了身子的动静。在垂首而望的视野中,看到她的手紧握成拳。我抬眼瞄了一眼她脸上浮现出愕然的表情,这是我头一次看到她露出真正受伤的表情。

我并不是神,她这样说。

那是正确的。

但是

这样也许还是不行。

要对应这样的事态,这样也许不够。

(老师。)

果然还是只能仰仗她了吧。只有法术师这种超凡的存在才能够打破这个状况,只有她有资格被称作「舞台机关送神」了吧。但是老师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已经出现好几个牺牲者了,而且出现得越来越快,就连我们也不知道还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可是老师为什么没有出现?还是说,把我们关进这里的人,真的也有她一份?如果是那样,「舞台机关送神」就不会出现,不可能出现。

那么,我们真的还有得救的方法吗?

我又要再次被拘禁在叫人软弱无望的黑暗之中了就在这个时候。

凛凛子又展现出她更加不同的另外一面给我看。

她紧咬着下唇板起脸,跟着对着我

「笨蛋!」

激动地怒斥。

我抬起脸。虽然脸上还保有平静,但内心已经被吓得向后一仰。在一旁的衣笠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她在生气。而且相当生气,是真正的大发雷霆。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阿周大笨蛋!为什么!?为什么要说什么该被抹消的人是自己?我讨厌说那种话的阿周!讨厌死了!啊,不对,虽然讨厌不起来总、总之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说那种话!」

我以一种接近直觉的确信心想,如果被诽谤中伤的人是她自己,即使被说的再离谱,她八成都不会气成这样。可是她现在却对我对我自暴自弃的态度真心地大发雷霆。说真的,这个事实叫我很开心。

受不了,真是不像话。

「舞台机关送神」不会出现?那是当然,我理应很清楚的。我应该这样决定过了,要自己行动找出活路。而我却如此不当一回事地忘掉了,真是的,这次是自己的没出息叫我反胃了。像我这种意志薄弱的人也许该去瀑布底下冲冲头才对。

「」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矿泉水,扭开盖子。

「阿周?」

可能是对我无言的动作感到疑惑吧,凛凛子发出讶异的声音。

但是我无视于她的叫唤,和他们俩拉开一点距离,冷不防把手中已经打开瓶盖的矿泉水往头上一倒。

一道小瀑布咕嘟咕嘟直冲到我脑门上。

「哇!阿、阿周,怎、怎么?这是在做什么啦!?」凛凛子刚才的凛凛威势不知道去哪里了,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瓶内的水也不断流下,很快就空了。

我摇头甩去发上的水滴,把瓶盖盖回去,同时吁了一声。

好,脑袋凉下来了。

「反省完毕抱歉,我没事了。」我把空瓶丢在脚边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之前也这样说过,所以现在这样说,也许已经没有说服力了吧。」

「阿周」她有些想哭的样子,一脸想说些什么却没办法顺利化为言语的模样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到我身前用手指轻轻弹我额头一下。然后拿出手帕,开始压在我衣服湿掉的地方吸走水分。

「抱歉。」

我这样轻轻一说,她就默默点了个头。

「衣笠学长。」

「做啥?」

「我想再一次检查看看楼内是否真的没有可以外出的地方。」

「可是天乃原」

我微微点头止住了他要说的话。

「我明白,也许会有危险。但是光在这里发呆,事态也不会有任何进展。不是吗?」

「这也许确实是如此,不过」

「虽然这是外行人的想法,不过如果这个密室状况是『结界』造成的,那它理应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自从我们被关进这里以后,已经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所以也很有可能已经在『结界』的某个地方产生漏洞了吧。」

当然,这只不过是毫无根据的推测罢了。如果小比类还在,就可以向她确认,但是现在那也已经不可能了。不过这个可能性绝不是零,既然如此,就该赌它一把。

而且

我终于察觉到了,察觉到要如何脱离楼内的方法。

我以强硬的语气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我们不自己采取行动,八成就解决不了事件。像我们也是在调查过楼内才知道概念被召唤出来,在出来追黑影以后才搞清楚被附身者是谁。当然,在过程中出现的牺牲会叫人悔不当初但是,只要有采取行动,毕竟还是会得到相对应的成果,所以我觉得应该要无畏地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不过话虽然这样说,我也绝对不认为我们各自分头调查会是上策,所以我想一起去调查应该算是最妥当的吧。只是这得要凛凛子和衣笠学长也同意才算数。」

在过了好一阵子以后。

「嗯,我赞成阿周。」凛凛子说道:「反正不管怎样,我觉得这栋楼内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确实如此。」衣笠也缓缓摇头说道:「这是我们现在最妥当、也是唯一有建设性的行动了吧。如果是大家一起行动,无论是绕到什么地方或待在什么地方,风险都一样嗯,好吧。」

总算讨论出一个共识的我们,重新拿好手电筒,走出大厅来到走廊上。

这八成是我们最后一次进行调查了,我心中有着这样的预感。

3.

我们决定从上而下一一调查,所以就先爬楼梯到三楼。然后和先前那次一样,仔细调查所有可能与外界相通的出入口。不过既然先前已经调查过了,这次照旧落空也理所当然。因为每当落空就长吁短叹也于事无补,所以我们只是一直默默地进行调查工作。

在那当中

「阿周。」

「嗯?」

正当我要捡起被我丢向窗外,却被依旧在那里的排斥力弹回来,盖子脱落掉在地板上的水性麦克笔时我在凛凛子的声音中抬起脸。

「什么事?」

「那个。」她小声说道:「刚才怒吼的事,对不起。」

「啊啊,不。」我摇头:「别在意,我没放在心上。」

「真的?」

「真的、真的,而且我其实还挺开心的。」我这样说。

她嫣然一笑,对我说我们一定要一起离开这里。

在来到走廊上时

「她也会有那样的表情啊。」衣笠出其不意地在我旁边小声嘀咕起来,他眼睛直望着用筒照亮的前方。

「你是指什么?」

「我是指刚才她毫不保留展露怒气的事。」

「啊,嗯说得也是。我也是头一次见到,真叫我吓了一跳。」

「她应该绝对不会对我露出那种表情吧。」

「」刹那间我不知道该做何表示,所以沉默下来。过了一会以后

「但是」他面朝这边露出肆无忌惮的笑容:「我当然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相反的,不屈不挠正是我的本钱。我们俩现在的差距『天乃原周』和『衣笠侦史郎』在她心目中的比重,只是单纯因为与她相识的时间长短导致的差别吧。不好意思,以我这个人的个性来说,这种程度的障碍反而会叫我更有冲劲。呵呵,看来我们今后还要彼此奉陪好一段时间罗,天乃原?」

「喔。」

还要彼此奉陪好一段时间吗?

我不经意地回过头去,与后方的凛凛子视线对上。她孩子气地「嗯?」一声歪起头,我对她摇摇头示意没什么事。

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我重新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在调查完整个三楼以后,我们下来二楼,从南侧继续调查工作。在路上经过先前遇上那只被附身的黑猫处时,大家都提心吊胆的,深怕那只黑猫又会冒出来,不过幸好并没有陷入什么险境。虽然没能够找到脱离此地的路径,不过也一直没遇上特别危险的事,就这种意义而言,调本活动可以说进行得很顺利。

但是。

「」

这般顺利却反而在我心中植入了不对头的感觉。

蓦地一个疑问掠过我脑中。

这么一说之前莲见、喵子、涛川、小比类、樋野五人,消失的地点全都是在一楼。

而眼前我们一路从三楼移动到二楼,虽然都还没什么事发生但是,那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没待在一楼的关系?

等等,这会不会是代表

「天乃原,怎么了?」

「啊,不。」

我好像是被那道灵光一闪打到神游天外了。在二楼已经差不多都调查完毕时,衣笠对我出声。当他听过我的想法以后

「但是,这样说吧,我们B组曾经长时间在一楼徘徊,可是当时也没发生过什么事啊?」

「我猜那还是因为当时我们人多的关系。」

「唔,那我来帮忙整理一下吧,犯人这是一并把法术师与被附身者黑猫列入的称呼只会在一楼动手,而且只挑人少的时候下手。是这样吗?」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对自己说的话感到些许兴奋:「之前我一直认为在离开大家,一、两个人单独行动的状态下会遭受攻击。衣笠学长也是这样吧?」

「是啊。」

「这点并没有错误。但还有不足之处,那就是出事的地方全都在一楼。」

「可是犯人有什么必要把下手地点限定在一楼?」

「理由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但是,事实上我们虽然是在二楼遇上那只被附身的黑猫,可是以结果而言,被消灭的却是没赶上我们的喵子和涛川学长两人这不是很奇怪吗?怎么想比较危险的人都应该是我们才对。那为什么我们没事,反倒是喵子和涛川学长牺牲了呢?那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人在二楼,他们人在一楼的关系呢?」

衣笠手托在下巴上,一动也不动地比对着我的想法,没多久以后就有了反应。

「确实有理。」他的脸虽然微皱着,但还是点点头。「没有确切证据,但也没有矛盾。」

「看吧。」我忍不住为这个会心的推理握起拳头。如果真相果然是这样,那接下来说不定就可以不必再出现任何一个牺牲者了。

衣笠突然放松表情,耸耸肩说道:

「挺行的嘛,天乃原。」

「不敢当。」我谦虚地说:「只是恰巧想到而已。」

「不,恰巧想到和灵光一闪之类的才能都是侦探所需的才华喔。呵,就是要这样才有比赛的价值嘛。」

「喔。」

意料之外的夸奖让我对他这个人有点改观,然后感到也许我该对他宣布一下比较好。

「衣笠学长。」

「做啥?」

「呃因为我已经把先攻权让给你,所以这次轮到我了。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做才可以离开这里。」

他脸色一变,而我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只是我也不能肯定那个方法是否真的可行。因为即使知道方法,但是不能实行、达成也一样没有意义。」

「那是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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