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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六章】 Act Ⅵ including(2 / 2)

须美只有佩服的份。

为什么能够一口气想到那么复杂的事,还能够有条理的解释出来呢?

「有道理。」萌萌花也点点头。不过怱然想起一件事般的说:「可是你啊,既然老师不是犯人,你遗憾个什么劲?」

「因为」他脸上浮现出笑容:「如果老师是犯人,接下来说不定会接连不断的使用法揣作案。那样一来我就可以见识到法术,当然会更开心罗。」

「啊,是喔。」

萌萌花受不了似的说道,须美也苦笑起来。

※※※※※

「以上就是我的第一个根据。」

在听完我的推理以后,史毗诺瓦「嗯」了一声点点头。

「把挑战书一并考虑进来,是法术师作案的可能性确实就低了呢。不过第二个根据又是什么呢?」

「请不要装傻,你没有不知道的道理吧那就是挑战书还有留言是手写的。」

这也是我在四月那件事中学到的。亲笔手书可以当成法术中的「媒介」,因此法术师极端厌恶留下亲笔手书。

「原来如此。」史毗诺瓦说道:「确实以现今的状况而言,看来是比较偏向于『犯人并非法术师』的方向。但是不管是哪种根据,仍然都无法完全断绝作案者是法术师的可能性。」

「会吗?」

「会的。」他的笑容加深:「比方说,你所提出的第二个证据,那是以克劳利单独作案为前提做出的假设对吧?但是克劳利有好几名心腹存在。所以只要把留言给他们代笔就不成问题了吧。」

「哎,也对啦。」

要这样说,还不如干脆说也有抓个无关的人来代笔的可能性吧。真要做的话还是会有方法,被他这样一说,我无法否定。

「第一个根据也是一样的喔。颠覆掉所有被视为不可能的状况,正是法术师的精髓所在。他们与她们可以轻松跨越被逻辑否定的种种状况,这个事件也相同。这个事件到底会不会因为某个契机而全盘逆转呢?这种事直到最后都很难说。」

「这样说简直就像是不管什么跟什么,最好都要把法术师当成犯人一样耶。」

「呵呵,老实说也许就是那样。」他说道:「应该是我期望克劳利是犯人的愿望,影响了我判断的方向吧。毕竟这是我十几年来的莫大愿望啊。」

「」

光靠这种程度的理由,果然还是无法扭转他的方向吗

而且。

他的理由也确实让我不由得接受。

越是看起来不像法术师作案的状况,在其背后就越有可能幻视到法术师的影子。

(不,我想太多了)

我才是那个认定克劳利就是犯人的人。

要冷静,就在我这样告诫着自己的时候。

「侦、侦史郎!」

喵子冲进室内。

「做什么?你真的很吵耶。」

「哒啊现在不是好整以暇的时候了啦!因为莲见学姊和濑尾学姊不得了的啦!」

「什么?」

喵子拉着衣笠就跑。史毗诺瓦、手鞠坂和我三个人面面相觎,总之也追了上去。

爬上楼梯,打开二楼一问挂着会议室门牌的房门。

紧接着就可以听到两个女生的激烈争吵。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继『许愿纸』之后,连『桂冠』都被偷走了,根本就完全落于下风了嘛!」

「我不否认,可是我们一定会逮到犯人的。」

「那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那是要从现在起」

「从现在起?你这个人!营火晚会和校园美女颁奖仪式都是从六点开始喔,现在已经十二点四十五分剩下的时间只有五小时多一点。可是状况却没有得到任何改善,甚至反而更加恶化了。把这件事交给你真的没问题吗?」

「关于这点,也只能请你信任我罗。」

「就是无法信任我才会说这些话!」

看来这里就是城翠节执行委员会的本部了。

宽广的会议室像是在如实陈述着连续三天节庆幕后的壮烈战况,乱得一塌糊涂。会议桌上凌乱地散布着文件与夹子,还有成堆的「城翠节Walker」。好些便利商店的便当空盒和饮料空罐就那样丢在地上。

在中央有着推研的莲见与一个女的执行委员根据喵子的说法,是执行委员副代表的濑尾正在唇枪舌剑。

听她们说的话似乎是搜查状况并不乐观,再加上莲见一副享受事件般的态度显得不够讯真,使得濑尾提出谴责。

「都已经这种状况了,为什么你还能够一副好玩的模样?因为对你来说终究是事不关己的吗?」

「关于这点,我无意与你一再讨论下去。反正再怎么讨论也只是平行线罢了。」

「你要逃了?」

「别说那么肤浅的话。我是」

「不,你就是准备要逃了。」

连莲见都不免因为濑尾的这个断定而噎住了,濑尾就像抓到这个破绽般地又说了一遍:

「是的,你就是准备要逃了我每当看到你的态度,就会有种『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虽然我之前一直不知道是什么不对劲,不过我现在总算知道了。那会不会是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关于这件事情的内情?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才能够表现得那么愉快?」

「你想表达什么呢?」

对莲见的问题,濑尾放话。

「我想说的是这个犯人会不会就是你?」

场面一阵动摇。

「你说什么?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呢,请你不要乱说话。」

「不,我是有根据的。」

「你说什么?」莲见晃了一下。但是马上就眼神一肃:「是吗?那我倒希望你能说说你的推理呢。」

「也不到推理那么夸张的地步,不过一直令我如鲠在喉的是犯人的目的。犯人到底是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蠢事来呢?当我想到这点的时候,我似乎就有些能够了解了」

※※※※※

「可是犯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须美这样一问。

「那个啊,因为只要这样胡闹,大家就会跟着大惊小怪起来,觉得这样很好玩吧。」

萌萌花就这样回答。

但是

「嗯~~这很难说耶。」园马歪着头:「我觉得并不是那样。」

「为何?」

「犯人也许确实是在模仿四月的游戏,把城翠节设置成游戏的背景舞台。可是我觉得这跟让大家大惊小怪来取乐,也就是所谓的愉快犯是不一样的。」

「所以说是为什么啊?」

「因为我觉得如果是愉快犯,那还要再多些自我表现欲才比较像。」

「自我表现?」

「比方说呢,如果要事先预告事件,只要采取跟四月那件事相同的作法,就可以把事情闹得更大了。」

「四月啊,古怪广播!」

「对对,不然就在网路上的留言版到处留言之类的。那样做才能让更多的人看到,事件重现度也高,应该可以使事情闹得更大。可是犯人却选择了挑战书这种古典式的手段。把那种东西送到本部去只会让人戒备,就算真发生事情,也只要颁布禁口令,情报就不会扩散出去。这点事应该不难预料。

所以罗,布置密室魔术手法、盗取猎物、弄停时钟、留下留言虽然做的事不合情理,可是说到把事情闹大,实在是感觉不太出来犯人有那个意思。反而比较有挑选特定的人当『玩家』,稳扎稳打让事态推进的感觉。实际上,现在也真的是只有相当少数的一部分人知道事件的事吧。」

「那是为什么目的只是纯粹想千扰城翠节之类的吗?啊,城翠大学的营火晚会主要是用来告白的对吧?那会不会是以前曾经壮烈牺牲的人怀恨在心,想要毁了营火晚会顺便连城翠节一起拖下水之类的?」

「不会,如果真是为了那样的目的,送出挑战书就没有意义了。让人有所戒备,只会使目的更难达成。」

萌萌花嘴中「唔唔」有声。须美低语:

「怎么都说不通耶,犯人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犯人的真意i其肖像、个性,都完全捉摸不出一点具体的形象。

简直就像是以没有实体的幻影做为对手一样。

「是啊,不过也许动机根本就是已经明摆着的那个。」

「咦?」

「说不定而已。也许犯人就只是想写写挑战书、制造密室看看罢了。」

「那是啥?你自己刚刚才讲过犯人八成不是愉快犯的耶。」

「嗯。所以说不是愉快犯,在这个状况下,犯人算是所谓的狂热推理迷吧。」

「啥?」萌萌花皱起眉头:「还不是一样,有什么不同吗?」

「愉快犯具有一定程度的自我表现欲,可是一部分的狂热推理迷没有。」他答得很顺:「他们有的只是自我实现欲而已。」

「自我实现欲?」

「对。像是送出挑战书、制造密室之类的。事情不用闹大也不要紧,没引起别人注意也没关系,只是因为想做所以就做了。为了送出挑战书所以送出挑战书、为了制造密室所以制造密室,就只是这样而已。」

萌萌花像愣住了般沉默着,倒不如说她好像真的呆掉了。须美连忙把话接下去:

「会有那种人吗?不,就算有好了,那会成为动机吗?」

「嗯~~因为犯案动机这种东西是很抽象暧昧的嘛。像为了保险金之类错综复杂的动机而犯案的人,其实反而比较少见喔。

像是为什么要放火?回答是:因为想看熊熊大火。

像是为什么要杀人?回答是:因为火大起来就动手了。

那种短路的、瞬间涌上的、没有道理可言的动机反而更多。

所以为什么要送出挑战书、制造密室偷走『许愿纸』呢?回答是:因为那样很爽很好玩就算真有这样的人存在,我也不会惊讶。

不必让周围的人知道也没关系。挑战书、密室、谜样留言只要有能够用到这些配件的事件发生就好就是这样罗。

节庆的气氛让整个校园都亢奋起来。沉浸在这样的气氛之中,会出现有任何想法的人都不奇怪,我是这样认为的。」

※※※※※

濑尾的说明让在场所有人都吓坏了。

哎,老实说连我都吓到了。

(犯人是狂热推理迷?)

如果这就是真相,虽然一时之间会令人难以接受,但是导出这个想法的推理过程否定愉快犯、或目的是妨碍城翠节进行这两个方向的逻辑推演是具有说服力的,会议室中已经变成总之先听完她的推理再说的气氛。

这时候出乎意料的响起了轻笑声。

是莲见。

「原来如此。犯人是狂热推理迷,所以就说我是犯人了啊濑尾同学,如果可以,你要不要加入推研?要是你有那个意思,我会很乐意欢迎你入社。」

「少跟我开玩笑!」

「哎呀,我可没有在开玩笑喔,我是真的很佩服你的推理。尤其是在最后的最后,还没忘记那独特解决的地方喔。」

「你是在否认吗?」

那是对莲见就是犯人之事完全深信不疑的口吻。

不知道是不是莲见毕竟也被触怒了,她收起笑容:

「当然的吧,别小看人了。确实我是比一般人更加爱好推理,但是因为这样被当成事件的犯人,还是叫人无法忍受。难道你以为狂热推理迷会分不清楚小说与现实的分别吗?如果那种粗糙的推理能够横行于世,那么如今世界上就满街都是大量杀人的*行」

「那种事我当然清楚得很,你才是别小看人了。」

「」

「我可没说过因为喜欢推理的人是犯人,所以你就是犯人的话。我是说,因为是你,因为你喜欢推理,所以才会发生这个事件。」

「希望你能说服我。」

濑尾双眼上翻瞪着莲见。

「我知道你的天性。在城翠节开始前的这段准备期间中,已经充分知道了。你可别说你已经忘了啊。」

她这样说道。在城翠节开始前,莲见为了让「面具舞会」顺利独占综科A栋而采取的所有蛮横行动,她全都看在眼里

想做什么就要做到底的天性。

一旦盯上猎物就绝对不会放过的本性。

她说,那就是莲见曜子这个人了。

「你为了自己想办的企划,不惜把委员会搞得乱成一团,硬是使它实现这个事件不也是那样的吗?你喜欢推理小说,就算再乱来也要把自己喜欢的事、想做的事做到底。所以你才着手执行这个事件,也不管会对周围的人带来多**烦」

「濑尾!」

国塚穴入她们之间。

「别说了,不可能会有那种事。这家伙在『面具舞会』那件事上确实有不对之处,可是她不是做出这种事还引以为乐的人」

「国塚学长。」他越说越大声的声音被打断。出声制止他的,是被他袒护的莲见。「现在是我与濑尾同学在说话,请你不要穴嘴。」

国塚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莲见举起一只手阻止了他。她的视线完全没有从眼前的濑尾身上离开过。

「濑尾同学,你是常看推理小说的那种人吗?」

「不是。」

「这样啊。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说你有着绝佳的侦探素质。」

「喂,曜子,你在说什么啊」

「对了,濑尾同学,既然你很少看推理小说,那你也许不知道,在世界上的不少推理小说之中,都有理应破解案件的名侦探,其实就是犯人的结局喔。」

对于突然开始讲解起来的推理小说课程,濑尾露出诧异的表情。

「如果用得巧妙,会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出色布局,所以也有不少这类作品被称为佳作杰作。但是如果要我以个人立场来说,我是不太喜欢这类型布局。

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啊,对于那些在私底下偷偷摸摸作奸犯科之辈,即使是骗人的,我也不希望他们自称是什么名侦探。

就只是那么陈腔滥调的理由而已,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才绝对不希望你装成侦探的样子,濑尾同学。」

「你说什么?」

场面颠倒了过来。

莲见微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啊。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你会突然开始做出这样的推理原来是为了像这样把我塑造成犯人,以隐瞒你自己的罪行啊。相当漂亮的误导,虽然我是很想这样说啦,但是很遗憾的,你打错算盘了。」

※※※※※

「可是园马。」萌萌花这样说:「你那个狂热推理迷就是犯人的说法,会不会转得太硬了啊?」

「会吗?」

「就是会。对吧,须美?」

「唔、嗯」

看着眼前皱起眉头的两人,园马「嗯~」地应了一声。

「好吧,既然你们不喜欢这个说法,基本上我也还有可以导出其他犯人肖像的推理就是了。」

「其他推理?」

「嗯。犯人到目前为止又送出挑战书又制造出密室,那是为了什么?」

「什么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人以为犯人是法术师吧?」

「让谁?」

「啥?」

「让谁那样以为呢?」

因为被问得太出乎意料之外,萌萌花的话噎住了。

「这个会不会是要调查事件的那些人?」

「说的也是,那么要调查那个事件的那些人又是谁呢?」

「咦?呃,所以说就是像老师之类的人?」

「不,老师之所以会抵达B栋的案发现场,原因和我们一样,都是因为想要吃可丽饼形成的单纯巧合。所以说以犯人来说,老师应该并不包含在犯人想要误导的对象之中。」

「等一下啦。」注意到他话中的微妙差别:「那你意思是说,犯人有想要误导的特定对象?这样的话」

「啊!」

须美不由自主叫了一声。

「什、什么事,须美?」

「挑战书!」

「咦?」

「挑战书送去的地方是城翠节执行委员会本部,那犯人想要误导的对象是城翠节执行委员?」

「就是这样。」园马微笑着:「如果像三嘉村说的那样,犯人想要误导的人是老师,那应该会把挑战书送到老师的研究室。但是犯人并没有那样做,为什么呢那是因为这个挑战书的收件人是城翠节执行委员。这也可以解释犯人为什么不使用网路或广播,反而是使用挑战书作为预告犯罪的手段。

还有,我希望你们想一想挑战书一开始的部分,我记得那上面是

『各位亲爱的同学。

恭贺第四十二届私立城翠大学校庆第一天与第二天均圆满落幕。

本座为此事感到衷心喜悦。

各位年轻人,切莫忘记,最后一天的成功,也同样需要你们每一个人的努力不懈,希望大家都能全力以赴。』

这样写的。

『各位年轻人,切莫忘记,最后一天的成功,也同样需要你们每一个人的努力不懈,希望大家都能全力以赴。』这部分很明显就是写给为了让城翠节『成功』而『全力以赴』的大家也隐隐暗示了它的收件人,就是城翠节的执行委员。」

「啊啊。」确实如此。「那」

「嗯。像是砍下头、把血流得到处都是,那种显眼的遗体装饰大多数都是用来隐蔽魔术手法或证据的,是一种模糊焦点的手法,所以这说不定也是相同的状况吧。

犯人是为了某些目的设计游戏。

但是光只是去达成那个目的,很快就会被发现事情是谁干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模仿四月那件事般的准备好挑战书、留言、密室这类的华丽装饰,以便隐蔽住那些吧。」

「既然那个隐蔽工作是针对城翠节执行委员而做的,那就是说」

「对。」园马点点头:「也许犯人就在城翠节执行委员之中。」

※※※※※

「把挑战书拿过来的人确实就是你吧,濑尾同学。」

由送到本部的挑战书之事,推理出犯人是在模糊焦点的莲见表现,可谓深具推研社员风范。她这样问道。

「是没错,那又」

「真的没错?」

「你想表达什么?」濑尾狠狠一瞪,脸罩寒霜:「难道你想说挑战书是我写的?」

「第一发现者其实就是犯人,这在推理小说中也是古典套路了喔。」

「蠢得可笑。为什么就凭那种事,我就变成犯人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既然挑战书是送到本部,那么它的收件对象就是执行委员。犯人有误导执行委员的必要,为何呢?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因为犯人本身也是执行委员啊。」

「所以又!我可没有做出这种事的动机耶!」

确实,很难想像任执行委员副代表一职的她,会有设计破坏城翠节之游戏的动机。但是

「要动机的话,有啊。」

莲见在肆意的笑容中说道。

「什么动机?」

「为了陷害我啊。」

这一句话让濑尾噎住了。

「因为『面具舞会』那件事,你对我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所以才着手布置这个事件,用来陷害我。

我听说了昨晚的状况喔。在早上六点把许愿纸分类好之后,是你们把许愿纸搬去B栋仓库。你就是在那个时候想到这个主意的吧?」

分类是什么?在旁边的喵子一问,她就把好不容易完成的分类工作,被国塚害得要整个重来的经过等等全说了一遍。

「那、那种事!我确实是不能原谅你,这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可是我不会因为那样的个人感情,做出这种妨碍城翠节进行的事!那样不就跟你没两样了!」

「是啊,可是你用挑战书做出预告的形式解决掉那个问题。采取只有少数特定的人才能知道事件的方法,规避掉大规模的混乱了呢。然后再把自己的意图,像你刚刚做出的推理一样,顺势捏造出其他的犯人肖像。」

「血口喷人!」

「还有其他的根据喔。话说我会像这样的来到本部,是因为谁的关系?」

「那是因为国塚学长叫你」

「不,不对。虽然直接说来是那样没错,但是在那之前,国塚学长之所以会打电话给我,原因是出在你一句话,对吧?国塚学长,你是因为她说的『会不会是哪边企划的小道具』这句话,才会打电话给我的吧?」

国塚虽然大惑不解,不过还是回答:

「那个是没错,可是」

莲见点点头,视线回到濑尾身上。

「你就是这样诱导他的,肯定他迟早会联络我。如此一来,也就可以预想到我会像这样的展开行动。然后我一如你所料被引到这里来」

「你有证据吗!?」濑尾争辩道:「这全都是你的臆测不是吗!」

莲见一抿嘴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就没有证据而言,你的推理也是一样的吧。」

「看吧!」濑尾说,她的气势又回来了:「就因为我说对了,所以你才反过来诬陷我,以求逃出生天的吧。」

「真叫人意外,难道你以为本小姐会做出那么敷衍的行为?」

「光用嘴巴说,当然什么都能说罗。」

「」

已经完全陷入僵局了。

两个女生激烈的唇枪舌剑,几乎使得在场所有人都被她们压倒,动弹不得。

在我旁边的手鞠坂,嘴中「唔嗯」有声的说:

「是环绕着模仿犯的女人之战耶。」

「幸二,太轻浮了,所以别说这种玩笑话比较好喔。而且又不好笑。」

「吵死了,你才没资格说我咧。」被说中心声的损友从鼻中哼了一声:「所以咧,结果哪一个推理才是正确的啊?」

※※※※※

「所以呢?结果哪一个推理才是正确的啊?」

「天知道。」

「你、你啊,这算什么回答?太不负责任了,给我说清楚讲明白啦。」

「根本没办法说清楚讲明白啊,因为没有证蒙。」

「我、我说你啊,说了这么久才」

萌萌花无力地垂下头。

「可是园马好厉害呢。居然一下子就可以做出那么多推理,难道你喜欢看推理小说之类的吗?」

「不,完全没有。」

得到这样直接了当的回答,须美再次「啊、啊咧?」地大失所望。

「是这样的吗?可是怎么说呢?你对那方面超熟悉的耶。」

「知识的有无和喜欢讨厌是两回事嘛。」

「可是会对不喜欢的事了解那么多也挺怪的吧?」

萌萌花这样一追根究柢,他就像投降般的「嗯~」了一声抓抓头。

「好啦,其实我以前是看过很多推理小说。不只是小说,连有名的电影或漫画作品也大概都有接触过。可是怎么都没有被电到的感觉。」

「没有电到的感觉?」

「嗯。解谜这种行为,好像没办法让我感到太大魅力似的。」

他沉吟了一下。看到他冷不防露出的认真严肃表情,须美感到自己心脏的鼓动加快了。

「所谓的谜呢,是因为不可思议,所以才会是个『谜』吧。」

「唔、思?是这样没错。」

「但是那个谜一旦被解开以后,就不再不可思议。」

「说的也是。」

「所以罗,我就怎么都没有被电到的感觉。」他说:「不,我明白的。确实在谜被解开,发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时候,我会有种『啊啊原来如此!』的想法。虽然想是会这样想但持续不久。把不可思议的事切碎以后,就被分解成单纯的现实,虽然那样有那样的有趣之处,但是在结束之后,也会感到一抹失落抱歉,我说得叫人很难理解吧。」

是那样没错,但是须美也不敢给予肯定的答覆,所以只能含糊的回应一下。

「这样好了。」他歪起头:「就打比方的话,我觉得推理的乐趣可能很类似男性的快感吧。」

男性的快感?「你是指什么?」

「指**。」

「做」

须美红着脸声音噎住了,而他满不在乎地解释下去:

「当男性在**时会真正感到快感的那一刻,虽然有个体差异,不过听说大多数都只会发生在射精的那一刹那。我认为解开谜题那一刹那间的释放感,和它的状况是一样的。」

就算他这样说,须美也搭不上话。甚至连萌萌花都在翻着白眼。

「这纯粹是我个人品味的问题,并不是说推理有什么不对喔。身为一个有志于作家的小角色,我也认为那些作品十分出色,会对它们付出敬意。但是我并不想自己去尝试看看,我没办法那样想。」

他用像是对那件事感到有自卑感般的语气说道,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因为这理由太特别了,所以没办法有同感但是一看到他消沉起来,以须美个人来说,她果然还是会有种难过的感觉。想要说些什么让他打起精神来。所以

「可、可是园马同学,我想那是有些不同的。」

「咦?」

须美在连自己都还搞不清楚的时候,话就冲口而出了:

「那个,园马同学会不会果然还是喜欢推理的呢?」

他抬起脸,眉头微皱:「为什么?」

「因、因为,要不是喜欢,就没办法像那样知道得那么多了吧」

对。自己喜欢绘画,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想去了解更多与绘画有关的事,想要自己去尝试看看。

「呃、那个,怎么说好呢我认为光只是喜欢这件事本身,就是件好事了。所以,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八成是件没有意义的事会不会就是因为像那样把什么东西都一一剖析清楚,反而才让它们显得黯淡无光呢?」

反正有喜欢的感觉就对了,不要去分析为什么会喜欢。

不论是什么样的画,若是太执着于小地方,就会使那部分怎么看怎么草率。

但是在本质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就是喜欢,一旦有了那个自觉,会变得更喜欢。

她认为喜欢这种心情就是那样的东西。

「还有、那个**,怎么说呢,也不是只为了快感而做的事情」

「须美,等、等一下」

萌萌花慌张地喊着她,须美这才注意到自己说出的那个字眼,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园马一时间像是失了魂般的凝视着须美,没多久以后

「对喔。」他咕哝着,然后突然握住须美的手:「啊啊,对喔!这就是所谓的爱了嘛!你太了不起了,智纳木同学,了不起。谢谢你!」

「咦?咦?啊、呃,不客气」

他的举止让须美双眼圆睁,但是他完全没注意到,只是一股劲地高兴着。

虽然完全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让他想通了,不过能看到他开心,她也觉得喜悦。

(啊啊)

须美再一次强烈的认知到。

我果然喜欢这个人。

※※※※※

原来是因为爱啊,我这样想。

让我有这种想法的是

「但是」衣笠以难掩讶色的模样说道:「虽然这样说有点那个,可是我还是头一次看到那么情绪化的莲见学姊耶」

「唔~~果然是因为对方是濑尾学姊吧,就是所谓的敌对心理的啦。」

「敌对?她们俩确实因为『面具舞会』的事互相对立起来可是莲见学姊会为了那种事就特意敌视别人吗?更别说是敌对心理什么的了。」

喵子「唉~」一声叹了一大口气:「你都没在懂的啦。」

「懂什么?」

「所以说~~那两个人其实根本就不在乎犯人是谁了。不对,也不是说不在乎啦,不过感觉现在已经有点把那件事丢到一边去了。就是说这场争吵,其实是两个女生为了心爱的男人在明刀明枪的对干了啦。」

喵子以了然于心的表情这样说,我向她发问:

「那个,你说的『心爱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那两个人都喜欢国塚学长,所以就把对方看成情敌的啦。因此彼此之间就一步都不能退让,一旦冲突起来就不能由自己先示弱这样。」

她这番大胆的发言也说得太简略了,我皱起眉头。

莲见与濑尾两人都喜欢国塚?

「喂,等等,喵子。你凭什么敢说这种话?莲见学姊是国塚学长的女朋友没错啦,所以你说她喜欢他我还能了解。但是如果是那样,莲见学姊会对濑尾学姊有优越感才对,没必要抱持着什么敌对心的吧?」

「所以说男人真的是不懂女人心的啦。你不知道国塚学长和濑尾学姊的关系吗?」

「关系?记得是从高中时起就是学长学妹的关系吧。在『城翠节Walker』的代表、副代表致词那边就是这样写的,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的啦,至少我不知道的啦。但是以莲见学姊的立场来说,那种事就代表了自己的男朋友身边总是有个其他的女孩子,而且与自己的男朋友感情不错,又是从以前就认识的朋友,再加上人又长得那么可爱。就算自己有着女朋友的立场,感觉也不会是舒服的啦。」

「」

「然后濑尾学姊那边也是。一方面果然也是因为『面具舞会』的事在生气,所以会不会就区此生出不能容忍那样的人,和自己重视的学长在交往的心态呢?至于那个重视是什么样的『重视』,我就不知道的啦。」

「」

衣笠沉默着,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完全沉默着。

实际上我也不得不沉默。在得知各式各样的新事实以后,原来如此,既然有这样的内情,那她们两人会有感情上的对立,也许说得通。

「看吧,果然是女人间的战争吧。」手鞠坂得意洋洋的说道。不理他。

喵子嘀咕着:

「不过国塚学长真是个罪过的男人哩,居然有两个那样的美女都喜欢他。是说他确实是挺帅的啦,看来纤细美少年的时代已经结束啦。今后那种强壮野性又有行动力的类型才会吃香的啦。」

「哦?」衣笠好像是想对自己被她驳倒的事还以颜色,故意挖苦她说的这番话:「你也有对异性的喜好吗?」

「那不是当然的吗!我啊,怎么说哩,也是个女的嘛?」

「哼,嚣张什么,完全没有异性吸引力的人还敢说。」

「喵呀!过分!你这个人真的是一点都不懂的啦,你不知道有种靠落差形成的魅力吗?」

「什么落差?」

「所以说~像乎时虽然是这样的,但是偶尔出其不意展现出来的女人味,不是很棒的吗?」

「吵死了。够了,你别再说男女的话题了。」

喵子噘起嘴「哼」一声别过头去。

就在这个时候。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

国塚终于爆发了。

「喔喔,男方终于有行动罗。」手鞠坂小声地说。他看起来挺乐的样子,真是有失体统。

莲见与濑尾都一致激动地想对他说些什么。

但是国塚的话比她们更早放出来:

「我也不想说什么叫你们跟谁都要好好相处的话,但是大家都用没有确切证据的臆测去贬低对方又能怎样根本就得不到任何好处吧!」

虽然是很正确的意见,但是被他说的人也许会无法忍受。因为她们俩就是因为心中有他才会互相敌视的。

「如果啦。」

他的声调放低了下来。但是那是把原本散发于外的ji情用力压在心底才能发得出来的声音。

「如果你们两人之中不,在这里的人之中真的有犯人存在现在马上自己承认,这样我就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让别人多嘴说些什么。

彼此怀疑、争执这种事已经够了。

所以现在还来得及,对吧?只要现在把不见的东西还回来,一切就能恢复原状。目前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不然等会偷偷来找我也好。只要把不见的东西还回来,我绝对不会把谁是犯人的事泄漏出去。只要城翠节能顺利,我不在乎其它的事,连谁是犯人的事都能忘掉。我发誓。」

然后他以「我要说的话就这样」作结,不再说话。

尴尬的沉默罩了下来。

莲见和濑尾固不待言,自己出来自首的人,也有如理所当然般的不存在。

但是

「」

我偷偷打量着周围。

呃没有人要说吗?

因为我很不想在别人的严肃场面中穴嘴,所以一直默不吭声但是没办法,还是说好了。

「那个,不好意思。」

我怯怯地举起手。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我身上。

「那个,也许是我多管闲事了,不过那边那两位莲见学姊和濑尾学姊都不是犯人喔。」

国塚问道:「什么意思?」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不过在第一个案发现场停住的时钟,是无法自由拨动指针位置的吧?也就是说,它停在那边的时刻,就等于钟停下来的时刻。然后时钟是停在『九点』,所以时钟是在『九点』被弄停的。我是这样听说的。」

「所以呢?」

「衣笠学长。」我看着他。

「什、什么事?」

「现场有没有类似定时装置的东西?就是可以在时钟走到预设时间时,自动让时钟停止的那类东西。」

「没有。我也怀疑过那个可能性,所以做过检查,不过没有那种物理性机关的痕迹。我可以以名侦探衣笠侦史郎之名肯定地说。」

「我也有检查过,我想是没有的啦。」喵子帮腔。

「谢谢两位。这就代表了,那个时钟是犯人亲手在上午九点时弄停的吧。那么,在那个关键的时刻,莲见学姊和濑尾学姊两位都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对吧?」

「咦?」

「对喔,朝会。」

这样说的人是另一个副代表五十海。

国塚一副猛然醒悟的样子:

「原、原来如此。对喔,九点时所有执行委员都在本部开朝会!」

五十海也点点头。

「在朝会点名时,所有人确实是都在场,没有人从朝会上开溜,所以所有执行委员都有不在场证明。正好在那个时候来到本部的曜子也一样。」

国塚笑逐颜开,就那样转向莲见与濑尾说:

「看吧,你们都不是犯人。嫌疑洗清了。」

因为得证清白而打从心底感到高兴的两人,消去了彼此的恶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马上就一脸尴尬的转过脸去,但是国塚并没有就此放过她们。

「来,你们俩都有话要说的吧。有该说的话?***隼矗也幌不断衷谡庋!?br >

她们俩都一副抑郁不乐的模样。这也是当然的吧。但是

「我说得太过分了呢,抱歉。」

「不,过分的是我。」

她们互相低声向对方道歉。

虽然是相当蛮干的作法总之形式上的和解算是成立了吧。

国塚满足地看着这一幕,接着走到我面前说道:

「多亏有你帮了大忙,谢谢。」

「不,这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啦。」我摇着手。事实上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大家都不够冷静而已。

总之地狱般的场面看来是已经过去了,那么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的啦?虽然可以知道犯人不是法术师而是普通人,然后也不是执行委员是很好但是即使如此,整个校园有几万人出入,嫌疑犯比人的头发还多的啦。」

「不要使用奇怪的譬喻。不过嘛,确实是那样没错。又没有足以揪出犯人来的可靠线索」

不。

有一个线索存在,而且我也察觉到这点。

可是。

「」

我望向站在斜后方的史毗诺瓦。要是在这里把那个线索开诚布公,将会使得他接近犯人。在不知道犯人是否真是克劳利的状况下不,正因为不知道我不能够送给他可以接近犯人的线索。虽然对不起城翠节执行委员的国塚、五十海、濑尾等人,不过我还是先把这个线索保留起来好了。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

「各位,可否容我说一句呢?」

在这之前一直沉默至今的史毗诺瓦开口了。

大家都以询问的表情看着他。

「什么事?」国塚代表大家问道。

「是。」他维持着不绝的笑容说道:「那就恕我多嘴了,其实是有一个能够找出犯人的线索存在。因为各位似乎尚未察觉到,所以我想把它提供给各位。」

「线索?那、那是什么?」

「我认为在这个事件中选择的现场,存在着某种法则。」

场面一下子嘈杂起来。大家一面困惑地皱起眉头,一面用心听他说话。

我在内心啐了一声。

原来他发现到了啊。果然是不可轻怱的对手。

※※※※※

「法则?那就是犯人已经不在这个讲堂中的根据吗?」

「对。」

冰鱼一问,老师就吐着烟说道:

「把B栋的现场和这里的现场状况比较看看,有共通点吧。」

「共通点是停住的时钟吗?」

这个讲堂还没有任何东西失窃,也不是密室、看来没有留言。所以要说共通点,就只有指着不自然的时间停住的时钟了吧。但是

「那个时钟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时钟是用来表示时间的工具,既然它被停住了,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为了昭示某些时刻,才让它停住的吧。」

「确实B栋的时钟可以当成犯人用来昭示犯案时间的东西,可是这个地方还没有出现犯罪行为」

「老师。」听到老师说话的园马穴嘴进来:「那个『六点』该不会是作案预告吧?表示六点的时候要从这里偷走什么东西的意思?」

老师微笑。

「很接近,但是错了预告是预告,但是不是作案的预告。」

「那会是什么预告?」

「看,那个时钟停在六点是吧?说起六点,那时候会有什么活动?」

「六点的活动就是营火晚会吧。」

「对。但是要用在营火晚会上的『许愿纸』已经失窃了,所以说起六点,它是被设定成最后时限的时刻。要是在那之前没能把游戏过关就会GAMEOVER,所以再把那个时刻当成作案时间是没有意义的吧。」

「有道理。时限是六点,既然在这里标示出来的时间是那个『六点』,那么作案地点就不会是讲堂了。」园马点了好几次头。

「可是」冰鱼歪着头:「为什么要在讲堂标明那种事呢?」

「嗯,这可是个好问题啊,在真,不愧是我的学生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标示出六点的最后时限呢?好好的思考这一点,应该就能够看出犯人想做的事了。」

像是在叫大家自行思考的发言,就是老师惯常的做法。她不会一下子就给人答案,会先让大家自行思考。「自己去想」这句话也是老师的口头禅。

不过因为这次是这种状况,所以似乎没有人能够整理出一个头绪来。

「那我给个提示。按照预定,时间是从九点开始到六点结束。这样算的话,中间是不是拉出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的确,大致上有九小时之久呢。」

「有这么久的时间可以用,却只有一个事件,是有点无聊的吧。」

「我是不知道无聊不无聊不过老师您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吧?犯人打算在上午九点到下午六点之间弄出好几个事件来。」

「就是这么回事。反正有这么长的时间,就再弄出第二、第三个事件来。」跟着老师说声「不」眯起眼睛:「搞不好已经在某个其他地方发生『第二个事件』了。」

「确实是有那种可能性,可是那跟老师您所说的、选择现场的法则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想想挑战书吧。犯人非常嚣张地在那上面说『从校庆举办地点的城翠大学宫古园区』,所以犯案地点限定在校园之内。那在校园的中央有什么?」

「在中央的是时钟花园吧,也就是时钟塔。」

「从那个时钟塔来看,第一个事件的案发现场是在哪个方位?」

「方位?」

第一个事件的案发现场,是在综科B栋最南端的教室,因为那里几乎是位于面临着大道的位置上

「差不多是在时钟塔的正西方,是吗?」

「对,那这里呢?」

「讲堂从时钟塔看来是正南方」

冰鱼说到一半就恍然大悟了。

老师勾唇一笑。

「懂了吧。第一个现场是在时钟塔西边的『九点钟』方位,最后时限的现场是在时钟塔南边的『六点钟』方位。」

是的。冰鱼掌握住状况了,可是这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当她这样想的时候

「老师。」一对亮晶晶的眼睛已经表达出她的心情,印南当起冰鱼的代言人。「这该不会就是『类比』吧?」

※※※※※

「原来如此,是『类比乙啊!」

在史毗诺瓦讲解到一半时,衣笠叫了起来。

就是这样。

衣笠、喵子、莲见三个推研社员马上就懂了,但是除此以外的人,理解程度就不怎么样。

「类比是什么?」

国塚皱起眉。

「就是作案手法会模拟鹅妈妈童谣或扑克牌、花牌等某些主题来完成的做法啊。」

莲见答道。

「就是这样有校内平面图吗?」

史毗诺瓦以笑容问道,五十海就说「在这里」,拿了本「城翠节Walker」打开摊在长桌上.

大家全都围到它旁边,探头看去。

「如果挑战书可信,犯人就只会在校园内作案。然后以时钟塔为中心,北边就是十二点方位,东边是三点、南边是六点、西边是九点,像这样把整个校园类比成时钟的钟面」

他依照顺序指指综科B栋、再指指委员会本部。

「在第一个案发现场综科B栋的作案时间是上午九点左右,现场的时钟停在『九点』,同时在校园这个钟面上处于九点钟方位。在第二个案发现场委员会本部的作案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左右,现场的时钟停在『十二点』,而且位于相当于校园这个钟面上的十二点钟方位。

留在现场的时钟所显示的时间、以及作案时间、还有与校园这个钟面上显示的方位,全都是一致的。」

是的

现场被弄停的「九点」、「十二点」的时钟,除了分别表示该现场的作案时间以外,同时也代表了从时钟塔看该现场时的方位。

「等、等一下,这会不会转得太硬了啊?」

国塚虽提出反对的声音,但史毗诺瓦没有动摇。

「会吗?但是也把挑战书一并考虑进来,我认为这个猜测未必错误。」

「挑战书?」

「是的。在挑战书最后的部分,有着这样的说法。

『好了,明智的各位。

去推理本座要夺定的东西是什么吧。

在谜底被破解以前,这个游戏会一直持续下去。』

就是这样。

『去推理本座要夺走的东西是什么吧』以及『在谜底被破解以前,这个游戏会一直持续下去』代表的意思是,去推理『本座』要夺走的东西,在解开谜底要夺走的东西是什么的那一刻,游戏才会结束。换句话说,这就是游戏的过关条件了吧。」

「这个记得曜子也说过相同的事耶。」

「如此一来,现场被弄停的时钟,会不会就是用来让人找出作案现场法则的提示呢?这是为了让游戏能够公平地进行吧。」

我在内心点点头。

这也和四月那件事一样,是要人去对照挑战书与状况,找出什么游戏过关条件的做法。

这个游戏的犯人,真的只是模仿犯吗?

衣笠说道:

「原来如此。确实要是彼此条件不对等,就不能说是游戏。也就是说能否发现这个提示的意义本身,就是犯人提出的谜题罗。一旦能够揭开那个谜题,就可以确定下一个事件现场在哪里,也就有可能推理出什么要被偷走了。」

「是的,而且各个作案地点分别对应到那些时刻。截至目前为止,在第一、第二个事件中留下的时钟所显示的时刻,看来就是作案时间没错了。也就是说」

「我们可以针对犯人先发制人?」

「正是如此。」

在这段时间中,时间也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国塚以手机确认现在时间。

「已经一点十分了吗?」他的表情变得很不愉快:「因为营火晚会与校园美女的颁奖仪式都是从六点开始,所以最后时限是六点。必须在那之前把失窃的东西拿回来才行。既然如此,只要从下午雨点到六点之间去相对应的会场做检查就可以了吧?可是从『两点』到『六点』之间的活动像山那么多耶。」

他在桌上握起了拳头

「只要再和刚才讨论出来的条件做对照就可以了吧。被偷走的东西,都是会对城翠节有巨大影响的东西,而且是不方便找代替品的东西,这个条件应该没有错。那么备有那种东西的活动就是」

「我想自然足仅限于大规模的活动。」

莲见说道,濑尾帮腔。

确实,就算从没什么重要性的小规模活动中偷走什么东西,也不会对城翠节的成败造成太大影响吧。以「营火晚会」和「校园美女」的例子来看,起码也要是能够跟它们相提并论的大规模活动才行。

「也就是说」

国塚抬起脸,转向后方。所有人的视线也都朝着那里射去。

在那里的是白板。上面以好看易读的文字,写着在城翠节中规模特别大的活动排程。

国塚虎视眈眈地交互对照着校内平面图与白板,一会儿之后依序指着校内平面图上的三个活动会场说:

「猜谜研、美容研、还有摔角研归纳所有条件以后,我想这三个社团的活动会成为目标的可能性很高。它们分别位于『两点钟』『三点钟』、『四点钟』的方位忍,你的意见呢?」

「啊啊,我的意见也和你完全一样。这都是些会动员到数千位观众的活动嘛。」

既然管理城翠节,对每一个角落都无所不知的代表、副代表都这样说了,那应该就不会有错了吧。

「但是」国塚沙沙抓着头:「在那些地方一旦失窃会叫人困扰,而且不方便找代替品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

「」五十海也沉默下来,似乎一时间找不到头绪。

在有好几千人出入的地方,又不知道会被夺走的是什么,那再怎么样也没办法守住、没办法逮着犯人。

都走到这个地步,却在这里卡住了吗?正当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

「不,崇,有一个方法。」五十海紧盯着校内平面图低声说道。

「是什么?」

「用执行委员在会场的出入口布网。因为已经知道犯人不在执行委员之中,所以最适合用来负责警备工作,要是发现企图盗取什么的家伙,就可以当场逮捕。即使东西失窃,也只要马上封锁现场,检查出入的来宾就好。」

「这、这个可是忍。」国塚麸百又止。

「事情会那么顺利吗?」在我背后的手鞠坂悠哉地说道:「布下那么严密的警备,会不会把犯人吓的不敢过来了啊?」

「而且五十海学长,要执行那样的事,我想光靠在现场协助管理的执行委员,数量一定不够,得要从其他地方动员大量人力才行。要是那样做,会让整个城翠节的管理方面出现不小的问题」

「濑尾,也许确实是那样,可是」

濑尾担心地低语,五十海对她说:

「不管怎样,眼前没有其他更有效的方法了。就算那样会使管理方面出现麻烦,照这样下去最后结果也是一样的。我认为该赌这一把崇?」

像是要求他做个决定般的,五十海与濑尾两人看着国塚。

城翠节执行委员代表一直死盯着校内平面图,没多久以后重新握紧放在桌上的拳头,郑重地做出宣布:

「忍、濑尾,检查能从各个会场中抽出多少人手,通知各领队拨人出来。」

「学长!」

「崇,那么」

「啊啊,都到这个地步了,只能这么干了吧。动员执行委员逮捕犯人,一定要把失窃的东西拿回来!」

※※※※※

「那么老师,您要怎么做?是要去下一个可能的做案现场呃,猜谜研、美容研、还有摔角研看看吗?」

「当然。我要逮住犯人,活活吊死。」

冰鱼一问,老师就愉快的说道。完全是坏蛋的口吻。

冰鱼也知道老师为了把城翠节玩个彻底,事先已经把所有活动都做过钜细靡遗的调查。

「对了喂,你还想再跟着来吗?」

「嗯。如果不会打扰到您,请务必准许我跟随。」

老师一说,园马就这样回答。

「我们也得一起去才行。对吧,须美?」

「啊、嗯。」

在萌萌花的敦促下,须美点点头,然后

「呜呜虽然是很在意事件」

印南哀叹着。

虽然冰鱼已经完全忘了,但是她们可还拜托着素不相识的人,在排队的队伍中帮她们留位置耶。毕竟还是不能够无视于这点继续跑去搜查的吧。

冰鱼固然关心事件,不过既然有老师前去搜查,应该是可以放心,所以她与印南一起留在讲堂,照原本的预定参加演唱会。

在决定好大家要怎么做之后,他们回到讲堂前。

「好啦,那走吧。」

冰鱼目送着跑走的老师,以及跟在她后面的三人离去。

※※※※※

国塚、五十海、濑尾三人马上向散布在校园内各处的所有执行委员,公开关于事件的情报,并下达紧急动员令,通知被选出来的人员赶往三个会场。同时一并与猜谜研、美容研、摔角研取得联络,叫待在那里的执行委员针对会场内是否有东西失窃、有没有变成密室的地方、有没有停住的时钟、地上有没有留言等状况开始进行彻底搜查。而目前还没有接到有任何异状的报告。

在一旁斜眼看着三人忙碌地打着电话的手鞠坂说:「喂,周。」

「做啥?」

「你不跟凛凛子联络喔?」

「啊」

「还『啊』咧,你喔。」

他说的没错,连这个都忘了是我的错。

我向衣笠说明我的状况,借用他的手机打电话给凛凛子。

在嘟噜声响了好一阵子以后,她相安无事地接听了电话。

『喂?』

「凛凛子?」

『咦?啊阿周?』

「嗯,对。老实说我忘了带手机,现在是跟衣笠学长借手机打电话给你的。」

我这样一说,她不知道为什么就以迫切的声音说:

『阿周!不、不是说那种事的时候了呃,我记得那个、发生事件了』

「咦?嗯,是发生事件了。」我皱着眉:「而且就是你把事件的事告诉我的啊。」

『不。不是那个,我记得是对,第二个事件』

「啊,那件事啊。没啦,我现在就在那个现场。」我问道:「凛凛子现在在哪里呢?」

※※※※※

凛凛子心绪难安。

手中手机震动起来的事让她一惊回过神来,然后对自己所置身的状况感到疑惑。

不,其实应该没有一个会让她感到疑惑的要素存在才是。这里是时钟花园,周围人声嘈杂,正面的舞台上正在举办活动。自己坐在长椅上,旁边有个空杯子。就只是这样,应该就只是这样而已。

可是自己为何会感到如此的心绪难安呢?

「我现在人在时钟花园。」

『真的吗?那是错过了吧。』

「哪,阿周,第二个现场是在哪里?」

『呃执行委员会本部,就是学生会馆啦。』

「所以阿周现在是在那里罗,那我也马上」

『啊,抱歉,等一下。因为我马上就要从这里离开了』

「要去哪里?」

『要去说不定会发生第三个事件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所以可以的话还是去那边咦?摔角研?为什么?啊好好好,知道了啦。呃因为接下来是要去摔角研的会场,还是在那边碰面好了。时钟花园人太多了,说不定又会错过。你知道地方吗?』

「嗯,多半没问题。」

『那就在那边见。因为手机是借来的,也不方便讲太久,就这样』

在电话即将被挂断前。

「啊,阿周!」

『咦?』

「那个」

那个什么呢?她要说的是什么呢?

应该是有什么非说不可、非传达不可的事情才对。感觉是绝对必须传达的、与魔学有关的什么事,那就是

但是她终究还是没能想起来那是什么事。

「没事,抱歉罗。见面再说吧。」

凛凛子挂了电话。

※※※※※

就这样,原本四散各地的登场人物们,被事件拉扯着众到一起,集中至三个活动会场。

连续三天的节庆朝向最终局,一口气加速。<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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