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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四夜 听不见铃声(1 / 2)

 三两下就结束了。

连当对手都不够格,手长鬼简单到令人吃惊地败给美名。

折断双腿、捏碎肩膀,并将恐惧感烙印在我心里,那个怪物般的少女.竟然连一点像抵抗的抵抗也做不到!不对,是不被允许抵抗。

因为无法完全理解,铃音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手长鬼大概是警觉到危险,起初是她先攻击准备向肉偶说话的美名,八成是打算用那个看不见的强劲拳头痛殴美名。

可是,她的行动轻易地失败了。

美名露出优雅的表情,只移动半步闪过拳头,按下手上的喷雾罐沙地喷洒出银色雾气。

手长鬼在那一瞬间变了表情。

她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使出全力在做什么动作般,接着大叫。

不过还是没有动静。

美名悠然走到她身边,猛烈地朝正面踹下去。只有这样,大概只有这样。

腹部受到强烈冲击,手长鬼翻个筋斗,倒在凹凸不平的马路上弹了几下。或许是失去意识,她就这样动也不动了。

绝对不是手长鬼太弱。她,可是杀了十个人的手长鬼,是拥有超能力,近似怪物的存在。

竟然能像拂去碍眼灰尘般,轻而易举地让那样的她沉默。

看到看不见的东西,是我擅长的能力呢。杀原美名只有眼睛在笑,用冷酷的音调说:我们还真不合,手长鬼。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你已经不具威胁了。本来还想放任你久一点,多刺探一些事,照这样看来是不可能了呢。

说完一堆让人无法理解的话。美名再次转向肉偶。

那团无法辨识性别的肉块,原本遭手长鬼毁坏而残缺的**已经完全恢复。即使面对那副可怕模样,美名的表情仍不为所动,她无视于瘫坐在脚边害怕得发抖的铃音,对肉偶说:好了,肉偶,让我听听你的解释吧?为什么无视我的命令去保护宇佐川铃音?我会视你的回答,不,呵呵,不用说你也明白是吧?

她的话不知带给肉偶多大的恐惧,肉偶吓一跳,然后令人意外地用人话回答。

是这样的,因为手长鬼的目标似乎也是宇佐川铃音的碎片,我判断如果不先除掉手长鬼,碎片有可能会被夺走。

喔?美名露出诧异的神色:她的目标是碎片?那种东西,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家伙想要吗?看来手长鬼应该持有碎片就算拥有两个以上的碎片,只能破坏感受器官而死,不过她大概误解了碎片的功能吧?

美名似乎认同肉偶的说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习惯,她又开始自言自语。

我还以为肉偶故障,看来是我多心了呢。说起来,那只不过是肉块,怎么可能会有想守护谁的心情。

肉偶沉默不语。是多心了吗?总觉得它的模样看起来很有人性。没有余力多做思考,疼痛打乱了铃音的思绪。好想吐,对于这种无法理解的状况,还有侵蚀身体的剧痛。

以及恐惧。

对眼前女性的极度恐惧,引起了反胃。

那么。美名不再继续思考,看着铃音嗤嗤地笑:你好。刚才谢谢你借我手机,找到你是很好啦,可是附近却寻不着电话。结果。我因为看不下去还是现身了,不过既然确定可以处理掉你,也算是万全的结果PB?

咻,每当美名开口,呼吸声就从口中流泄而出。

好像另类生物,铃音心想。身体构造、思考回路,全部都不同.是比站在身旁的肉偶更异常的存在。

为什么一开始见面时没有注意到这种异常呢?

她很危险。

比蛇、比手长鬼、比任何人都危险。

杀原美名微笑地问铃音:我问你喔。你老实回答的话,就可以多活一会儿。

这话一定不假,她应该会面不改色地杀了自己吧。就连吃了苹果变得长生下死的自己,也一定会被轻松解决掉吧。

美名一定是那样的生物。

什么事?

告诉我一个月前,美名嗤嗤笑,语带平静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贤木,阿掘。

铃音脑中浮现出重要的人的脸庞。

啊啊。一定再也见不到了,回不去了。

我竟遇上了她。

相泽梅是个手不灵巧的少女。

做菜就会烧焦锅底,被造反的菜刀切伤手指;做手工艺时总是没办法好好完成,只做得出一被风吹就会坏掉的瑕疵品。

这手指在搞什么啊!

她总是很不满。

为了消除那份不满,坏心眼的上帝送给她的是

晴朗的夜晚

伴随着歌声出现,表情看起来很不正常的强盗。只是强盗。就算报纸会报导,只消一个星期就会被遗忘,是随处可见的案件。那个强盗杀了梅的父母,不晓得是不是杀上瘾了,他打算慢慢杀害最后剩下的梅.将她推倒,举起沾满鲜血的菜刀。从手指头开始切割,梅数度陷入昏迷。

怎么哭叫也不被原谅,没有人来救自己。

倒在地上的双亲尸体,接二连三被切断的手指、手、手臂。

从肩膀切断手臂。

啊啊

之后的事就记不得了。

一回神时,自己已经得到了万能手臂。

忘我地将强盗大卸八块,然后失去意识。

醒来时,有个陌生男子对自己说: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

那一瞬间,自己一定了解了。

已经回不去了。

啊。

一清醒,侧面看得到太阳,红通通的夕阳将世界染成鲜艳的颜色。手长鬼感觉到大腿及腹部的疼痛。心想又输了吗?正准备起身

咦?

起不来。

好奇怪,她打算伸手用力撑起身子。

没有感觉。

手长鬼一脸茫然,一再地尝试。

嘿咻,嘿咻,站起来啊,不站起来不行。嗯,不站起来就不能回去。

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

嘿咻,鸣咻,站起来回去吧。

手臂。

回去阿藉那里。

没有手臂。

手长鬼陷入沉默,接着发出呜咽声。

唔唔。

泪水转眼间涌出,流过脸颊滴下。

手,手,手

不要,我真的不想这样。手、没有手,没有又长又强的手的话。我就不再是手长鬼了,又要恢复成软弱又笨拙的相泽梅。

然后被藉口抛弃。

不要!不要不要!

绝望涌上心头,手长鬼扑簌簌地哭了起来。

不要啦

赋予变成怪物的自己立足之地的藉口,接受并赞赏自己,还说一起活下去吧的藉口无法。

我要回去他那里。

回去让他称赞我。

一向都是如此,那是手长鬼独一无二的幸福。

然而

没了感觉的双臂,却静静地拒绝了她。

手。

手不见了。

手长鬼用空洞的声音喃喃说,头上,凹凸不平的道路深处。

沙,传来脚步声。

阿藉?

手长鬼吓得以为心脏会停掉,紧紧闭上双眼。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如果要被藉口抛弃,我宁可就这样死去。我最害怕的就是被藉口说:我不需要你。

手长鬼一边哭一边颤抖,在一切都崩溃的恐惧中不停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抛弃我,请不要抛弃我。

这个世界上

刹那间。

因为听到没听过的声音,手长鬼张开眼睛。

咦?

探头来看的,是个好像在哪里见过,测海让他的脸看起来像怪物一样的男人。他从怀中取出手机,开始按电话号码。

真的有太多忧郁的事了。

即使出声叫他,也不报上名字,对方只是一脸懒洋洋地问:手长鬼,你真的无法伸出手?

被说到痛处,手长鬼咬紧牙强忍泪水。然而还是无法忍住。手长鬼放声痛哭。

看到她这样,男人一副理解了似地点头,接着以公式化口吻对着接通的电话说:啊您好,辛苦了。我是叹木,叹木狂清。啊,对,对,我现在告诉你地点,请快点过来。什么?这个嘛,还要叫救护车,不过应该已经太迟了。

手长鬼懂了。

他似乎是一名警察。她以前完全不怕什么警察,所以一向不予理会,可是现在这种状态下,肯定会被捕。

这样就结束了吗,手长鬼心想。

藉口一定不会来解救失去能力的自己。

就在她陷入沮丧时,叹木一副理所当然地说:咦?死了?自己还没有死,那么是谁死了?

啊,对,死了,一个女孩子。

对,外表看起来两腿被折断,肩膀也被压碎了。

那是

心脏被挖空地杀害了。

谁?

在一个被恶梦压住,无法成眠的夜晚。

自从与铃音分开生活以来,一直苦恼着的恶梦。有时是以往杀害的人类的模样,有时是无数眼球蠕动的景象,尽管没有一定,却令人非常痛苦。

那是在这样的夜晚,无法入眠的夜晚。

在与伪原夫妻一起生活的家中,眼球掘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醒来。柔软的床铺,天空图案的棉被。她看了一眼汤匙指针的时钟,正指向深夜两点。

......

冒了很多冷汗,感觉反胃,阿掘打算冲个澡,心想不可以吵醒火乃和树夫,悄悄走向门口。

那两个人真的很天真,无邪到让人失去戒心。我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把他们当成父母。说起来,我到现在还是不太了解父母是什么。

我照实问他们,他们笑着说,很简单啊。

所谓父母,就是我们啊。

真是道理讲不通的笨蛋。因为太可笑,阿掘也决定不再想了,只要一点一点地学就好了。和他们在一起并不会不快乐。

就在她这么想,正准备接受现状的夜晚。

她注意到他们正在客厅轻声说话。

那声音很悲痛,不像往常悠哉的他们,听起来很哀伤。

我,已经不行了,已经受不了了。

那是火乃的声音。照顾自己这种不知道是怪物还是人类的小孩.对她来说果然还是负担吗?阿掘思忖,接着一股连自己也无法了解的强烈空虚感袭上心头。

可是

我无法杀了她。

火乃如此喃喃道。树夫回答。

火乃,不行,如果拒绝杀她的话,我们会被那个人杀掉。

被杀也好,反正树夫你一定也无法杀小掘。你明明比我更重视小掘。

火乃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在哭。

而且说被杀,反正我们早就

她在这时醒了过来。

好像是梦到过去的画面,拜这个所赐没做恶梦。只不过让人反胃得消化不完全的思绪盘旋在脑海,感觉非常差。阿掘和梦中一样,在黑暗中清醒。

头非常沉重。

那段对话那个夜晚,两人的对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什么要杀我、会被杀之类的听不懂。总之觉得莫名反胃,阿掘闷闷不乐地望着天花板。

她没去学校,甚至拒接铃音的电话。

只是孤僻地一直关在房里。

无视火乃或树夫的关心,即使唤她吃饭也不出房门。

啊,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的,软弱到自我厌恶。

眼前有个选项。

就是名叫藉口无法的,有着一双狼眼的男人提出的选项。

就这样以人类身分活下去?

还是以怪物身分活下去?

铃音、火乃、贤木、树夫,如果想保护重要的人的话。

我在他们附近会造成危险吗?

我知道自己有多残酷。和杀了十个人的手长鬼没有差别,甚至凌驾在她之上,有颗想伤害对方身体的扭曲心灵。自己的真面目是挖眼球的怪物。

自己有无法向铃音他们启齿的过去,那是他们如果知道,一定会瞧不起、感到害怕的事实。我挖过的眼球数量,大概比铃音他们想象的还多。

铃音。

我是怪物。

阿掘从床上爬起来,头靠墙壁,像在呻吟般低声咕哝:三百年前.我曾经因为活得不耐烦,变得自暴自弃,随便残杀人类。铃音,里面有和你同龄的小孩子,也有不会说话的婴儿,还有恩爱的夫妻。我挖走了那么多的幸福,哈哈,挖眼球的怪物

阿掘流下一行泪。

怎么可能有得到什么幸福的价值

一个月前,有人说过要成为自己最重要的人,可是,我没有资格待在他们身边。一路走来夺取了很多,杀了很多,说不定哪一天会像那时候一样自暴自弃,对铃音的眼球下手。

铃音,贤木。

去旅行吧。

我喜欢你们。

远离吧,在这里太痛苦了。这个幸福的世界让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学校、家庭、在理所当然的幸福中平凡生活对我这种怪物来说,太痛苦了。

不可以依赖他们。

远离吧。

贤木一定会保护铃音,不需要我。依赖他们,最终只会让他们不幸。

下车的只有我就好了人类和怪物不可以一起生活。

自己是怪物。

和手长鬼一样。

下定决心后,心情不可思议地平静。

这一瞬间,阿掘的心做出了决定。

于是,眼球掘子选择了那个选项。

需要的东西是汤匙,又走回过去了。漫无目的地到处徘徊,寻找苹果持有者,保护那个人远离虫

沉醉在自我满足中,渐渐变得什么都不想。

那样就好了,那样才好吧,我已经累了,想恢复成怪物。

打开房门,发现外面黑漆漆的没有人在。真巧,虽然对火乃和树夫过意不去,就此告别了。最后这么做有些冷漠,或许会伤害到他们,自己也觉得很抱歉,不过,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了。

阿掘在心中道歉。心想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至少留张纸条而伸手要拿摆在电话附近的留言纸。

她这才注意到火乃倒在地上。

火乃?

没有动静。阿掘走近,摇了摇身穿围裙的她,还活着,可是,到底怎么了?上次看到时还很健康的说,阿掘咋舌,仰望天花板。

怎么办?怎么办?啊啊,没办法好好恩考。

对了,叫救护车。

当受伤或是生病,陷入紧急情况时,只要叫救护车,就会免费帮忙送到医院。这是火乃教我的。

阿掘点头,走向电话机。

死命按电话,告诉自己,这是最后,这次结束就说再见了。

没多久救护车到了,她陪着火乃上车。

在即将前往的医院里,阿掘即将获知最坏的事实。

听到那个消息的瞬间,贤木将里的子弹全部射出。打坏了通知这个消息的电话,然后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冲出学校。以精湛的身手痛殴因为他工作没做完而前来阻止的教务主任,再用腕力拦下偶然行经学校附近的汽车。由于子弹已经射完,他用枪柄撂倒司机,抢了车,直接奔向连络他的医院。

那之后的记忆则完全遗忘。

脑袋一片空白,世界也一片白茫茫,抑制不住的愤怒窜流全身.需要自制,否则会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想辗。无视各种交通规则,一开到医院就横冲直撞地奔向被告知的病房。

漆黑。

那是间漆黑的病房。

贤木不需要思考,光看到眼前的景象就懂了。宽敞的病房,看似柔软的病床,没有放置类似维生机器之类的器材,这是当然的躺在那张病床上的贤木至爱,少女宇佐川铃音,已经顶着一张惨白的死人脸。那是真正的死亡。

贤木。

背后传来细小的声音。

贤木彷佛结冻般面无表情地回头。

那里站着一个人,背景是窗户,窗外是满月之夜,逆光刺眼得让人无法看清楚来人长相。不过他知道,那不是上帝,既然不是上帝,就无法拯救宇佐川铃音。

让开。

影子简洁地说。

贤木呆立在横躺的铃音的脚底旁边,没有动,也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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