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姐姐?我挥得好吗?
为什么你这么少根筋?现在还在战斗不用客气,把对手全部打到断气为止!
看样子,是包包里的头颅在指使蜜姬。虽然不知道那是谁的头颅,如果能将它支开,或许有机可趁。
倒是在全身发抖地握住扇子的龙惠后方,女人头颅似乎正望着御贵。她说:竟然在这种地方得到出乎意料之外的收获呢。小姬那个怪物是蛇哟。你看清楚!
蛇?
蜜姬顶着那张鲜血直流的脸看向御贵,龙惠不禁跟着回头。御贵全身颤抖,膝盖着地,正设法站起来。
被蜜姬挥拳打中的腹部,制服布料被挖空,露出身体的肌肉,肌肤却是黑色的。为了掩饰如爬虫类鳞片般的肤质,黑色皮肤在刹那间被人类的肤色皮肤渐渐覆盖。
咦?龙惠脸色惨白地看着。
完全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在这样的异常现象中,若说只看错这点,未免太牵强了。在御贵的人皮下,有黑鳞片般的皮肤?
打七大碎片主意,将所有人类打*地狱,地球上罪孽最深的一族蛇。
头颅愉快地笑着,对满脸困惑的蜜姬说:杀掉他!小姬,把他折磨到死!就是那家伙的祖先,害我们的身体变这样!
蜜姬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身体:啊
看着这副伤得再重也死不了,有如怪物般的身体:确实罪孽深重
然后,她还是用那副空洞却开朗的表情注视御贵。
会被杀,龙惠直觉感到御贵会被杀死。
好可怕。拥有压倒性攻击力,及难以置信的不死之身的这名少女好可怕。确实会让人兴起想逃的念头。
可是,自己是迟早要超越大哥,成为世界支配者的人。若在这个节骨眼逃掉,连区区一个人也救不了的话,如何能支配世界呢?
何况,御贵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
慢、慢着!龙惠将扇子指向蜜姬,声调高亢地说道。
想杀御贵,得先跨过我的尸体!
龙惠!御贵表情痛苦地站起来,对着龙惠的背影大叫。
住手,快逃啊!你不知道那样做只会被杀吗?
真吵耶,明明只是个下人。
龙惠想象着风的幻象。那是游走于世界各地,象征自由的风。
她对风很向往,崇拜其奔放的力量。
所以,希望至少在这一瞬间,风啊请借给我力量。
她用颤抖的指尖缠绕住风,使出全力吹向蜜姬。
龙之叹息。
龙惠还不了解这个能力的原理及威力,大概没什么杀伤力吧。不过运气好的话,至少可以把蜜姬吹走才是。把她吹得远远的,带御贵逃到安全的地方。
啊哈。蜜姬天真无邪地笑了。
这种程度是打不倒我的。
她张开双手,看着扬起尘土及枯叶疾驰而来的龙卷风:连天罚也能反弹,核子弹也伤不了,如果上帝对我怀有恶意,我敢连上帝一起杀掉。在这个世上没有对手,那就是无敌的不快逆流!
蜜姬动作自然地伸出手。
戴着大手套的手掌,接触到风的冲击波
Getyou!
捉住了。
叶卜么?
她捉住风,仿佛捏泥巴似地把它弄成一团,将看不见形体的风的破坏力揉成如丸子一般。
开动!下一瞬间,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蜜姬的肚子开了个口。
狰狞的獠牙咬破制服布料,现出原形。獠牙一边流口水,一边发出喀哩喀哩的声音。蜜姬将抓到后揉成一团的龙之叹息放到獠牙间。
咯吱喀滋喀滋咯吱。
吃掉了。
那是什么
龙惠惊讶地说不出话,只能用吃掉了来形容。咬破衣服,在蜜姬肚子上张着大口的第二张嘴,气势勇猛地吞下龙惠使出的全力一击。
哈啊啊。
蜜姬露出恍惚的表情,手抚脸颊,扭动身体。
嗯,嗯,嗯恶意根本不够,不过很单纯,非常好吃。
变化只在一瞬间。
从接近屋顶的地方跳下而身受重伤,蜜姬的身体仿佛将时间倒带般渐渐复原。伤口闭合,骨头潜入身体,四溅的血液争先恐后地被吸人体内。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蜜姬已经完全复原了。
磅蜜姬大复活。
难以置信。
龙惠脸色苍白的呆立着,失去继续攻击的气力。不可能赢过这种超出常理的对手:这种不知其真面目,宛如怪物般的对手。
就在龙惠胆战心惊时,蜜姬爽朗地笑了:还没有完。
她喃喃自语,用双手撬开肚子的嘴巴:因果报应,定罪的天使,这就是不快逆流的角色。
蜜姬笑着说,声音真的就像天使一般无邪。
任何宗教都会提到如果做坏事,将会遭到相对的报应,因果报应,以与犯下罪行等量的罪行制裁人类的罪。你们好好看着,当年使罪恶逆流回罪恶之城所多玛与蛾摩拉,并让它灭亡的不快逆流的力量!
刹那间,充满破坏力的子弹从蜜姬腹部射出。
这一击酷似龙惠所释出的风引起的冲击波,只为打倒对手。
御贵似乎为了救她而朝这里冲过来,可是太迟了。龙惠因为要闪躲子弹而绷紧全身神经,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身体动不了。
轻易将龙惠的力量直接反弹回来,不快逆流的一击
磅。
咦?
擦过龙惠全身,只造成她的黑长发飞扬。
只是这样。
哎呀?
蜜姬发出愚蠢的声音。龙惠也战战兢兢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受伤甚至感觉不到一丁点疼痛。
龙惠觉得奇怪,看了看蜜姬。蜜姬环抱手臂,像在思考什么。
接着,蜜姬看着背在肩上的包包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说:果然还是不行。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温和,走近龙惠。龙惠虽然向后退了几步,却来不及,只好任凭她接近。
龙惠完全没有被殴打、踢踹的经验,她觉得很害怕。可是
蜜姬伸过来的手,却是要求握手。
不行啊?
蜜姬露出困扰的表情,抓起龙惠的手、握住。传来手套柔软的触感。龙惠困惑地看向蜜姬,蜜姬便说:我只能和恶人战斗。
这是怎么回事?
龙惠问,蜜姬鼓起腮帮子说:就说我是不快逆流啊对手如果没有我要杀掉这家伙、恨啊恨啊恨啊、好恨啊、或是讨厌、讨厌、最讨厌啦,这类厌恶的、不愉快的心情,我就没办法和他对战。这就是我的角色啦。
蜜姬老大不高兴地转身。
然后摇晃辫子,越过肩膀回头瞪龙惠:谁叫你们只是拼命想保护彼此呀。攻击中只有力道,只含有单纯的心情,我就算逆流那种东西也没用。我已经无技可施了,不打啦。
等一下小姬?从她背着的包包里,传来头颅的声音。
你自顾自地在说什么啊?不能用不快逆流打倒的话,赤手空拳除掉他们就好啦。你的身体能力就算打肉搏战,也能轻松取胜啊?我才不要那样呢。蜜姬喃喃说,断然拒绝。这两个人好像不是眼球或最弱,何况我又不像姐姐是杀菌消毒,我只是不快逆流。不能、也不想杀掉不坏的人。
只是这么宣示,自称不快逆流的不可思议少女笑了。那就这样,打扰了。
等小姬!站住!
那声音似乎还在嚷嚷些什么,不过蜜姬不回应地跑走了。御贵陷入沉默,龙惠也默不作声。
直到再也看不见蜜姬的背影通知午休结束的钟声才响起。
在镇郊一间废工厂里,住了个穿黑衣的死神。
小丽,笨蛋美久又在喋喋不休什么了吗?
嗤嗤。
三年前,不是有间工厂因为不景气,还是什么的原因倒掉了吗?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工厂,不过,传说那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住了个死神。
喔,好棒喔。
美久老是去弄一堆爆无聊的谣言,我喜欢!
你最好变成小胸部,去死啦!
你白、白痴啊。别拉、别拉我啦。
而且啊,那个死神其实是正义之士喔。每天晚上都去处决在镇上肆虐的怪物们。
你说怪物是咦?最近谣传的叫什么啊?
啊,我好像有在报纸上看过。
嗯,我也知道那个,最近好像有很多人看到奇怪的生物喔。真受不了,才想说手长鬼消失了,这次却换成怪物,人类又要被屠杀了。该怎么说啊,这个世界真的很怪!
别不理人,别不理美久嘛,别丢下我一个人聊得这么高兴嘛。
小丽,笨蛋觉得寂寞,在说恶心话了。
美久的事干嘛都要问我。
嗤嗤。
那是刀的拟人化,闪烁银光的怪物。轮廓倒也不是不像人类,不过,应该没有人会把那个由刀子所构成,用手脚碰触就能切断东西的存在视为人类吧。
锵,嘶,嘶。
怪物发出宛如金属磨擦的声音,在废工厂里走着。
这是什么工厂?基于什么理由关闭,变成如死尸般无人眷顾的建筑物?怪物并不清楚,也没兴趣。
锵,嘶,咻。
或许是感到兴奋吧,粘稠的唾液从它那伸长的红色舌头滴下。
废工厂墙上,有个被部分墙壁巧妙遮住的敞开洞口。那家伙便是从那里进出,并生活于此。
怪物非常想杀掉那家伙。
咻,嘶,锵。
停止转动的输送带,堆积成山的无数纸箱,用途不明的精密机器,有点脏的工作台。地面积了像雪一样的砂子及尘埃,上面印着小小的脚印,一直往内延伸。
怪物看着那里,阴森地笑了。
它的头部没有眼珠,只有一张满口齿列不整,长着狰狞乱牙的嘴。舌头从嘴里伸出,在脸上游移。它保持压低身体的姿势走去。
消除脚部声音,屏住呼吸。
咯,呼,呵。
它却还是发出了兴奋的呼吸声,声音因愉悦而变调。
前面是纸箱形成的墙壁,虽然从这里没办法看清楚,深处有某个东西在发亮。
西洋灯?还是手电筒?淡淡的光线不足以照亮幽暗的工厂,不过存在感十足的那家伙确实在那里。
嗯怪物朝那里走近,听到一个声音。
如少年一般,但仔细听便知道是少女的,无邪的声音:唔,唔。这该怎么说,真新奇。咬,蒟蒻果冻?搞不清楚是蒟蒻还是果冻嗯,真新奇偶尔也该吃点东西看看。
对方似乎是在吃东西,传来锵锵的杯盘声,及咀嚼的声音。
怪物静悄悄地朝那个不停直呼真新奇的声音逼近,站在纸箱形成的墙壁前面,高高举起那双刀子手
欢喜地笑了。
是谁?少女突然出声,大概是察觉到有动静。不过太迟了。
喔啊啊啊!
怪物大声咆哮,不停旋转整个身体,将眼前的纸壁切开。它高举双手一下、二下地砍去,再顺势跨出右脚,然后左脚。就这样不停地猛砍,切碎纸箱。右手、左手、右脚、左脚。
右手、左手、右脚、左脚、右手、左手、右脚忽然间,从怪物头顶上方而非被疯狂地切得粉碎的纸箱方向,传来一个声音:边旋转边砍真像陀螺啊。
怪物听完起了反应,它惊愕地抖动身体还是慢一步。
也就是说,只要制住头顶,动作也会跟着停止。
它的头部受到重击,不禁呆立在原地。
只要动作停止要打倒就简单了。
就在背后传来着地声的同时,怪物受到冲击而弹开,连同自己刚才切碎的纸箱碎片滚了出去,猛烈撞上墙壁后停下它回头看着自己想狙击的对手。
保持踹完腿的姿势不动,一名少女冷酷地看着这里:什么嘛原来是怪物。
宛如枪口般不带任何情感的双眸,极具特色的狼剪发型。身上穿着不知为何印有rocknroll字样的夹克以及牛仔裤。
那我要动手啦。怪物狙击的对手眼球掘子,不带笑容地如此宣告。
阿掘一边面对银色怪物,一边回想起和铃音他们分开后的每一天。
用了千年之久的老旧身体早已没有时间的感觉,岁月以骇人的速度穿越阿掘的**而去。
半年,半年了。
铃音被杀菌消毒变成肉偶,阿掘为了寻找让她复原的方法而游走各国,徒然消耗掉那么多的日子。绝望随之逐渐渗入思考中,让她好几次都快要发疯。
而支持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性的是
与自己的人生相比短暂到不成比例,但却非常重要,那段和铃音、贤木共同生活的幸福日子。
好想重温三个人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只要能够如愿,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阿掘如此发誓,尽管脆弱在心中滋长,她仍坚持下去。
我以为只要来这里,就能找到什么。
结果呢?找到你想找的东西了吗,与野?
远离观音逆咲镇,走过与昔日伙伴将苹果交给自己后消失的男女九段及蟋蟀共同旅行过的路。阿掘以为,只要追寻当年与比自己博学多闻的他们走过的旅途,应该会有什么收获。结果,并未发现特别值得一提的线索。最后,她来到自己当年死亡的地点,有个阴森的男人在那里等她。
藉口无法。
嗤嗤。能让你记得,我感到很光荣呢。
一头编织复杂的黑发,身材异常高大,有双狼一般的眼睛。
兼具神父的高雅气质,以及野兽般狰狞性情的男人。
千年前当阿掘还叫做与野时,杀掉她的男人。
藉口这是怎么回事?阿掘拿出汤匙,声音颤抖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阿掘大喊,四周空无一物。平地,荒地,该怎么形容它?连杂草也不生的贫瘠大地,就这么绵延不绝地延伸到地平线一带。
千年前,阿掘与捡到自己的养父母共同生活的部落。
流行病蔓延时,一定会被关进去的天然石屋。
甚至连害自己跌落、死亡的瀑布也不在这里。
她虽然也想过,难道是千年的时间改变了地形?就算如此,自己记忆中的千年前的故乡竟然会连残渣也不存地消失,怎么想也知道不可能。
嗤嗤。藉口发出不适合他的无邪笑声,语气平静地告诉受到动摇的阿掘。
这下子。你得到了怀疑。他说出不明究理,却不可思议地在她心中回荡的话语。
我的故乡真的存在吗?真的被养父母捡到,住过贫穷的部落吗?我真的死在瀑布里吗?我的记忆真的正确吗?
阿掘对着发出嗤嗤笑声,一脸愉快地看着自己的藉口大叫:你知道什么吧!
她以神速的力道掷出手中的汤匙。
说!你知道我的什么事?不老实说的话,我就挖掉你的眼球!阿掘指着藉口脚边深深穴入地面的汤匙,一脸认真地瞪着他。
接下来就不是恐吓了,快说!
眼球?藉口这才第一次收起笑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可没教你这个,在哪学的啊。算了,请便,想挖就尽情挖吧。
就在他说话同时,他的两颊、额头、下巴甚至连脸部以外的颈部、肩膀、手掌部长出了无数颗眼球。
什、什
大量的眼球一齐看向阿掘,藉口从容地笑了笑:我的特技是**变化还有**改造呢。算了那种事不重要。
藉口表情真诚地望着阿掘,低声说:想知道什么是真实。就回去观音逆咲镇。
观音逆咲镇,贤木及铃音居住的城镇。在那个对阿掘而言,希望及绝望浑沌不清的城镇存在着真实?
这是怎么回事?
阿掘问,藉口笑笑没有回答。
只是在最后用和蔼的眼神看着阿掘:调查过去也没有用。这个世界只有现在。
他轻声说出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然后像彩霞般消失了身影。
之后阿掘左思右想,怀疑有诈,终究还是听从藉口的说法。
她花几个礼拜的时间,回到了镇上。
又是她一眼便看出镇上不寻常的气氛。
怪物太多了。
怪物吗。
怪物平常都躲在和这里不同次元的地方,会一时兴起地现身,吃掉人类。只是这种程度的存在。种类干奇百怪,其生态有很多谜团,杀掉后不会留下尸体,而是分解于空气中消失不见,有许多无法理解的部分。
由于阿掘下定决心,不找到让铃音复原的方法就不回去他们那里。于是,她便像现在这样,在暗地里猎捕威胁铃音他们生命的怪物。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怪物发生异常。
只是觉得,不查出那个原因将它扑灭,就无法安心再度踏上旅程。
铿,铿,嘶嘶。
银色怪物发出无法判断是笑声,还是金属摩擦声的战栗声响,站了起来。在那无机物的外表下,唯一垂挂于外的红色舌头显得很恶心。阿掘皱起眉头,从怀里取出汤匙掷向它。
锵。
怪物闪也不闪。不锈钢制汤匙打到它那坚硬的身体后弹开,掉到地上。
说起来,这家伙又没有眼球,真棘手。
阿掘喃喃自语,注视着只有舌头在动,面带笑容的怪物。阿掘的武器只有汤匙。其实她还有一项绝招,不过那招会大大消耗苹果的力量,不能滥用。加上阿掘几个月前被名叫杀菌消毒的对手夺走了手臂,不死之身虽然有再生能力,但似乎无法做到使整只消失的手臂恢复。
那么,要怎么做呢。
你认为世界上最恶劣的罪行是什么呢?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响起了声音。那声音明明就像是老人发出的摩擦声,却莫名地回荡在脑海深处。
谁在说话?
不是眼前的怪物。正想说声音是从废工厂天花板一带传来,下一瞬间,马上又从正后方传来。
杀人?当然恶劣。贪污?常常在报纸上被抨击。监禁?竟然夺走他人自由,真过分呢。欺诈?连小学生也知道不可以说谎。
那声音像在玩弄提高警觉的阿掘般,悠然自得地继续说。
那么。像这样列出犯罪的种类后。就会发现可以用一个要素来归纳它们。那就是,违反规则地从对手身上抢走某样东西,就是犯罪。触犯法律以获取利益的行为被祝为犯罪,会受到制裁呢。
你是谁?阿掘大喊,把汤匙对准四周,作势威吓。可是,看起来工厂里面只有正面的怪物和自己。难道,是事先装置了录音机之类的东西吗?还是眼前这只怪物用意想不到的奇妙方法说话?
夺取金钱、夺取生命、夺取心、夺取信赖。抢夺,只是不断抢夺。那样的犯罪行为被称作什么呢?涵盖所有罪行的终极犯罪叫什么来着呢?喂,汝知道吧舌刀?
被唤为舌刀的银色怪物,吐出红色舌头,一边大笑,一边响应那个声音:强盗!
仿佛类人猿的*威行为般,舌刀摩拳擦掌地发出锵、锵、锵的声响,然后无意义地切碎堆放在那里的纸箱。
没错。就是强盗。那边那。怪物的本名叫做时雨红丸,以终级犯罪强盗为业。它夺取生命、夺取金钱、夺取宝石、夺取尊严。最弱那邪恶的家伙很中意它这点。把它改造成这副德行呢。
那声音用像在介绍电影杰作般的口吻,对一脸讶异的阿掘说。
哎呀,没反应啊。这家伙就像汝的兄弟一样呢?
这句不知所云的话,让阿掘脸色一变。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谁!到底知道我什么?
俺吗?俺是泪歌。在做救世主般的事哟。
声音像在开玩笑似地报上名来,不过每一句话发声的地点都不同,依然无法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出。
哎呀。汝不用那么提防俺啦。俺。是个胆小鬼,胆怯又爱哭,所以才叫泪歌啊。
尽管是一连串语焉不详的话语,还是有几个阿掘听过的词。那是几个月前,杀菌消毒一再说过的词。神虫天皇、不快逆流、单人房、最弱、破局、泪歌。
你是杀菌消毒的同类吗?阿掘想起那个可怕的女人,不由得用手压着失去右臂的肩头。
泪歌不高兴地扬声说:太遗憾了。七大碎片是各自独立的个体啊。被当作伙伴可是会让俺很困扰的。不过。汝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也难怪你不能理解吧。
声音集中在一个点,温和地说:嗯,汝有想知道的事吗?
阿掘脸上失去了表情。
我想知道,我有就算要用生命交换也想知道的事。就是让因为我的关系变成肉偶的铃音复原的方法
或许是从阿掘的表情看出端倪,泪歌蹦出愉悦的声音。
汝有想知道的事,是吧?要俺告诉汝也可以哟?俺是身为救世主的泪歌,给予迷途羔羊天启。指引正道就是我的角色呢这个嘛。
隔了只容短暂思考的片刻,那声音像恶魔般地喃喃说:一片、不然就五片。
阿掘一皱眉,泪歌便冷淡地提出要求。
所以俺的意思是说俺会告诉汝汝想知道的事。所以汝要给俺等价的报酬这个嘛,就用汝称为苹果的五片小碎片。或是扮演上帝角色的碎片七大碎片中的一片。
索求等价报酬的救世主平静地说:杀菌消毒的目的似乎是要收集全部碎片,恢复成上帝的完全体,这和俺或最弱的目的不大一样。毕竟碎片收集再多也不够呢。如何啊?俺正是全知的泪歌。只要支付碎片。任何疑问都能回答汝。
面对这个提案,阿掘沉思了一会。泪歌可说是杀菌消毒的同类,要拜托他实在很不安,甚至还感觉得到自身的危险。可是阿掘发过誓,就算将灵魂献给恶魔也要让铃音复原。
可以。阿掘眼中闪烁着决心,抬头看着虚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是什么,只要能得到我要的情报就好了。五片苹果,或一片大碎片是吧。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我会随便去搜集来。
嗯。俺听说汝和杀菌消毒对战时。夺走了那家伙的心脏,也就是大碎片呢!
听到泪歌语露惊讶的声音,阿掘回以冷笑。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真可惜啊,我不知道那种东西。那东西早在我杀死那家伙时,就当场丢掉了。
喔奇妙的回音在废工厂里扩散开来。
也罢。俺只要得到碎片就好了。期待你的奋斗哟舌刀啊,回去啦。
煞!
舌刀大叫,瞬间像头猛兽般冲向阿掘。阿掘虽然实时作出反应,身体闪过了它,不过头发被刀子削下好几根。
可恶,要干嘛!
阿掘拿出汤匙准备迎战,却因为听到泪歌的斥责声而无法行动。
喂!舌刀,不准擅自行动!
锵,嘶嘶,铿嘶嘶。
舌刀发出金属磨擦的声音,蠕动舌头,一边笑一边挑衅地到处乱蹦乱跳。接着,它旋转身体,宛如切开所有东西的龙卷风般,破坏起工厂的设备。
可恶,这家伙的情绪很不稳定。失去手长鬼果然是大损失。那家伙很好使唤的说可恶的最弱,竟然塞给俺这种棘手的部下!!
一股力量进出,舌刀如同被鞭打的狗一样,发出唔?的尖叫,像在害怕什么似地逃出了工厂。看来是泪歌做了什么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掘没有看到,倒是头发被风吹乱了。
泪歌似乎暂时抚平情绪,他恢复原本的语调:那么眼球掘子,期待汝的吉报啦。俺是全知的感觉器官有事不用客气。直接呼唤俺即可。
他说完话,留下奇妙的回音消失了。
阿掘下意识地望着遭到肆虐的工厂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盯着紧握在手中的汤匙:从某人身上抢走碎片再跟泪歌交易,获知让铃音复原的方法。
她喃喃自语,无力地将视线往下移。
我没错吧?没有又做镨了吧?铃音、贤木爸爸、妈妈。
阿掘想着现在不在身边,或者再也无法触碰的重要的人。
挖走心脏,或是痛击后夺取,这就是少数夺取苹果的方法之一。但阿掘却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对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类做这种事。
可是
我已经决定变回怪物了。
阿掘一个人喃喃说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