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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一奏 只凭歌声虽无法表达(1 / 2)

 (前略)圣经中记载的诺亚洪水的故事,美索不达米亚吉尔迦美什文明中关于洪水的传说,印度吠陀神话中的摩奴神话,希腊神话,罗马神话,当然还有日本神话世界各国的神话中,都毫无例外地记载有大洪水的传说。神话中的洪水爆发令我们的世界遭受到毁灭性打击或者说,被彻底毁灭。有很多学者坚持认为,这些神话在洪水一说上有惊人的相似性,说明历史上确实发生过令世界毁灭的大洪水。

神话并非史录,而是哲学书形式的故事。需要强调的是,其中所记载的事实,也未必是真实的。很多人误以为神话只是将实际发生的事情更细致地记录下来的历史书籍,其中知识分子也不在少数。

前面所提的大洪水,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反证,能够断言地球上并未发生如此规模的水灾。如果发生了毁灭世界的庞大洪水,一定会在地层和地形上留下清晰的痕迹。然而在地质学上确定从未有过这一事迹,此外根据迄今的无数次调查,依然无法证实大洪水的事实。

过去世界并未被大洪水毁灭过。那么,世界各地所流传的极其类似的洪水传说是如何产生的呢?从地理上考虑,那些绝对不可能遭受水灾的地方也流传着此类确认世界毁于水灾的神话,这是为什么呢?

总而言之,神话并非史录。只是哲学性的故事。作为故事,其中包括了作者的主观印象和感情,其中的情节融合了当时的社会情况,最终成为人类共通的思想产物。

如果,神话的记录特性几乎不再存在,上帝的神秘性也随之烟消云散。

神话故事也随之堕落,上帝堕落为人类。

可是依然有许多人将后者误认为上帝,无聊地将之详细记录。

神话不再是上帝的故事。而是极其纯粹的,人类的故事。

那世界各国的神话中都残留了大洪水的传说,又是什么原因呢?回到之前的疑问。其实答案非常简单。为什么毁灭世界大洪水的记叙并未在神话最后的完结时刻,而必定是在神话的序章、开头进行描写呢这样想的话就很容易找到答案了。

我认为,所谓神话,就是人生。

无论是自觉还是非自觉,虽然还无法断言但,神话故事终究还是在讲述着人生。

请回忆一下,我们人生究竟是怎样开始的。并不是像众多学者一样,对世界初始之时大洪水爆发只是抱着无知蒙昧的妄想。我们曾经有一次不论是谁都有那么一次,在降生之时,曾经体验过世界毁灭的大洪水。

也即是母亲分娩之时。

我们原本在母亲的体内,昏暗而稳定、无比安全的世界中,突然,就像有谁说要有光一样,我们被强制性地带往外面。混和着血与羊水的大洪水,母亲体内的世界开始崩溃。伴随着不安,我们被生产到了这个危险而又毫不温柔的世界。

正是有着这份原始的记忆,才产生了对大洪水及由此导致的世界毁灭所进行的各种神话记叙。然而,这绝不是一切的终结,毋宁说是万物的开始。这也是所有以洪水毁灭世界为开端的神话最明显的事实依据。

此后的神话故事,与人生轨迹一致。

若至此不再继续,谁都能明白,作为神话主人公的绝对存在者上帝,也就是我。我与其他的神(在只有唯一神存在的神话中,其他的神就以恶魔或是恶鬼的形式出现)其他的我争斗,不断遭受失败之后,最终创造出和平的世界。

无论是圣经,还是凯尔特神话、埃及神话、中国神话、乌加里特神话所有的神话都存在着不约而同的地方即讲述的并非是上帝的故事,而是我的故事。

顺带一提,有的神话里,神最终视人类为失败作品而加以拒绝这种情况,只是因为神话的作者,我对其他人类无法信任而抱着拒绝的态度。

作者一定是心理比较阴暗,难以与朋友交往的类型吧。一旦以上帝就是我这一事实为基础,带着这样的推测来看神话,就会感觉到格外有趣。

话题扯远了,打住。

综上所述,我对那些将某人视作理所当然,对事物坚信不疑的幻想持否定态度。神并不是在某处俯瞰世界的绝对存在者。归根结底,我的世界的绝对存在者,只存在于我的世界中心,也就是我。掌管着奇迹、命运和神秘现象的神,根本不存在。神话终究只是描绘人类生活的普通故事。上帝即是我,神话即是人生。下面的话也许是多余的蛇足按照以上的结论来思考,也便能够推测出神话中上帝的目的。

这也就意味着(后略)

《上帝与我的一致构造》县立香奈菱高中一年D班芥川白雪

布蕾柯瑟亨泽尔芒有七十七个妹妹,六十六个弟弟,哥哥和姐姐则一个也没有。她称为母亲的人有五十五人,父亲却只有一个。

她没有一个朋友,当然也没有一个恋人。

不过最近她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室友。

染头发了。

虽然以前就有兴趣,但由于生来爱想东想西的性格,老是担心染了头发之后就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或是发质变差不断掉头发,要不就与可能因为染了奇怪的发色别刑警怒目而视结果一直没有染成。

不过,因为想要转换心情,加上兴趣还是无法抛弃,正好看见一家美容院,于是便冲进去把头发染了。理发师拿着颜色样本问要染什么色,由于紧张和混乱,她随手指了一下,结果就变成了绿色。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脑袋,她傻眼了,楞楞地想:哇,这什么颜色啊!简直就是宇宙人嘛!宇宙人?Nice!宇宙人不是很酷么?就这样,她在三秒钟内转换了心情,打道回府去向室友炫耀。

可是这位室友太过毒舌,居然说这颜色像蔬菜汁。

他自己头发的颜色还不是跟番茄汁似的。

咔哩、咔哩、咔哩咯哩

今天她的室友也像狗狗一样啃咬着塑料玩具。说他像狗狗,其实根本就是狗狗嘛。

这些玩具也是在一般的宠物商店里卖的。

他是个身材矮小的少年,一头熊熊燃烧的红发,目光像饥肠辘辘的野兽一样。虽然长着像女孩子一般的面容,却一点也不可爱,是个傲慢自大,拽到不行的家伙。

名字还没有。他自己对没有名字这件事也毫不在意。不过,一直没有名字终归是件麻烦事,她从今天早上就开始想,想了一天,终于定了。

咔哩、咯哩嗯啊?

他把玩具从嘴里拿出,露出了可爱的虎牙。当然不只是看上去可爱,那咀嚼力也很惊人,要是被咬到肯定够呛实际上,还算坚硬的玩具上那一个个惨不忍睹的凹凸牙印就是证据。

四叠半榻榻米大小的小公寓里,只有两个人生活。因为穷,几乎没什么家具,杀风景得一塌糊涂。大减价时买的三个储物箱,从老家带来、装着半旧吉他的盒子,这些就是全部家当。

你的名字

突然,布蕾柯瑟指着正在发呆的他,宣布道:起名,肉山咔叽哩!

他一脸无语,就像被水枪冲得湿漉漉的小狗一样。说起来他的表情真的很缺乏变化,像极了狗狗,这是为什么呢?

咔哩、咯哩哩。

总觉得被他无视了。

红头发的室友又开始咬起了玩具。

别无视我啊!这名字很棒吧?咔叽哩。

布蕾柯瑟歪着脑袋问他,他带着貌似有点鄙视的神情,再次把玩具从嘴里拿出:布雷子的色彩感觉和语言感觉都很奇怪。

我才不是布雷子!是布蕾柯瑟亨泽尔芒!

布蕾柯瑟挺起胸膛宣布。但他的反应有点微妙:那么长的名字我又记不住。切,什么咔叽哩啊?肉山又算什么?这哪是人的名字啊!

还诸多抱怨人家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说。不懂得感恩的人我会讨厌的哦!不给你玩玩具了哦!

冷不丁地,她把沾着他口水的玩具抢了下来。

他旋即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布蕾柯瑟马上把玩具还了回去。她最怕的就是这家伙那副可怜的表情。本来布蕾柯瑟就不擅长应对别人的负面感情,而他的喜怒又是那么直白,丝毫不加掩饰。

正为难间,他无比幸福地咬着玩具,开口问道:说起来,今天找到工作了吗?

完全没有。大早就开始在镇子上到处转,结果哪儿都没有工作掉下来。工作是会掉在马路上的东西么?只是个比喻嘛。Im诗人。布蕾柯瑟又挺胸自夸,却继续被无视了。啧,也没什么。我们就算没钱吃饭也死不了,就算不勉强去工作也无所谓啊。也不能这么说。劳动的义务是日本宪法规定的。

连宪法都搬出来了么。你还真是喜欢规则啊,明明你的存在本身就毫无章法可循。

虽然完全不懂他说的内容,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布蕾柯瑟对他那生来缺乏表情的样子不免有点生气,向着盘腿坐在床上咬着玩具的他伸出手。要放任不管的话,他一定会永远咬下去吧。呜!大概是以为玩具又会被抢走,他略带警戒,布蕾柯瑟却满不在乎地把他从床上拖了起来。

去吃饭吧。晚饭。

你还会有空腹感么?真奇怪呀,从得到碎片的时候算起,最近也应该消失了才对啊。

不知道啊。管它呢,吃饭,先去吃饭!

硬把他拖出来,布蕾柯瑟打开了玄关的门。按咔叽哩所说,她似乎得到了上帝的大碎片,应该已经是感觉不到饥饿、疼痛;冷热的体质。但却好像完全没那种感觉,怎么回事呢?

不管了,反正现在先去吃晚饭。

房门修得真烂,一打开门就好像撞到了谁。布蕾柯瑟有点吃惊,身子缩了一下,看到站在那里的人后放下了心,微笑起来。

Ring-bell。晚上好。

啊,晚上好,Break姐。

谦逊有礼地打招呼的女孩,名叫宇佐川铃音。在这个租金和环境都远在平均水准之下的公寓里,她和布蕾柯瑟是邻居。铃音是个在如今的年代非常少见的好孩子,布蕾柯瑟挺喜欢她的。

铃音有着淡淡的粉红发色,穿的是附近高中的制服。好像刚刚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房间钥匙。

Ring-bell,今天又去打工了?

哎?是啊,邮局的。

从独自居住在这所公寓就可看出,她是个非常贫穷的学生,为了生计不得不每天在外打工。就这一点而言,比起没有工作的布蕾柯瑟要了不起多了。

那个,

布蕾柯瑟在脑海为铃音祈祷着幸福,发现她呆呆地看着站在后面的咔叽哩。布蕾柯瑟有点慌,尽可能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

哦。这是我的小情人啊,还是该叫恋人一号?他和我每天恩恩爱爱,酒池肉林。绝不是从黑不隆冬的森林里捡来的什么来历不明的人哦!布蕾柯瑟说谎的技术实在很拙劣。呃啊,这样啊。那个铃音虽然表情有些困惑,还是望着藏在布蕾柯瑟背后,就像狗样警惕的咔叽哩,微笑起来。我是宇佐川铃音。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这边的狗狗则很没礼貌,对少女的谦逊知礼毫无反应,用瞪仇人似的目光一个劲斜睨着铃音,全身颤抖。

是的他十分怕生。

原本布蕾柯瑟就已经不大擅长与人交际了不,应该说是极不擅长。而他在这方面简直到了夸张的地步,每遇见生人必然出现类似于刚才的场面,让布蕾柯瑟很伤脑筋。

啊,对不起,Ring-bell,他是个很害羞的家伙。好了咔叽哩,快打个招呼。人家可是好孩子,不会乱咬人、乱叫,也不会莫名其妙爆发起来破坏周围哦。布蕾柯瑟是很认真在说的,铃音的表情却有点微妙。咔叽哩倒是很听她的话,向铃音点了点头,嘟哝着打招呼:你好。有常识的普通人可不会这样问候啊。咔叽哩也真是太害羞了。啊,对不起了Ring-bell。

啊哪里。

咔叽哩将视线从铃音身上移开,自顾自地扯着衣服,好像受不了和陌生人交流。为什么他会这样呢?当然,对布蕾柯瑟来说,铃音是个难得可以轻松说话的熟人,也不会因为这点失礼的举动就不高兴,但毕竟还是有点尴尬。那么再见啦,我们这就要去吃晚饭。对了,Ring-bell同室的

稍微想了一下,记起来了。啊掘,也帮我问她好吧。拜拜!布蕾柯瑟挥手道别,铃音脸上露出明朗的微笑。好的。Break姐晚上过得愉快哟哎呀,这种时候该怎么问候才好呢?那再见啦,Break姐。咔叽哩先生也是,回头见。

阿掘?

咔叽哩不知为何有了反应,不过铃音并没发觉,回房去。在关上的大门前,布蕾柯瑟好奇地问他。咔叽哩,你认识阿掘?嗯不,只是听过这名字罢了。

话说到后面就含糊起来,咔叽哩又扯起了衣服。快走吧。再不快点,店里会很挤的。好好。我知道了。布蕾柯瑟微笑着,心里感叹这孩子怎么变乖了,一脸慈和。

几个星期后一隔壁的少女宇佐川铃音情况发生了剧变,他们两人也经历了难以想象的重大事件。

布蕾柯瑟对咔叽哩抱有一种近乎自以为是的爱。

哪怕只是和咔叽哩在一起就很开心,哪怕只是普通的对话,也会感到幸福。

因为,她自己是一个无法与人构筑良好关系的家伙。

若是把和他人的关联性比作线,那么布蕾柯瑟身周的这种线是一条接一条在融化消失的。

不论她与谁搭话,人家大都毫无察觉。

就算偶尔以为交到了关系不错的朋友,但到了第二天对方就把她的名字忘得千干净净。

没有机会与人变得亲密,其他人只是在布蕾柯瑟的眼前接连走过而已。错过无数的邂逅,羁绊烟消云散,最终只剩布蕾柯瑟孤身一人,无可奈何。

腐坏因果,父亲如是说。

布蕾柯瑟对其中的含义不太明白。

不管哪里的店都挤得要命呢。

商店街上,几乎每家饭馆的门口都挤满了人。路中央成群的高中生熙熙攘攘地走过,四处乱窜的的人流把布蕾柯瑟挤得嘴里嘀咕个不停。身着完全不合流行时尚的土气服装,头顶刚刚染过的绿色长卷发,紧紧地牵着红发少年的手向前走着这样的外貌,正常情况下一定会引来众多目光吧,但不可思议的是,谁都没有把视线投向布蕾柯瑟。

就像路边的小石子,其他人完全不认识她。

这是个情报泛滥的世界。

影像,声音,气味,触感,人的大脑将众多的刺激进行过滤,对自己需要的情报加以选择。如果对所有情报照单全收、逐一处理,大脑会爆裂的。

而布蕾柯瑟,好像是一开始就被大脑排除出来的,不必要的情报。

布蕾柯瑟试着靠近一个行走中的学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但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布蕾柯瑟。完全没有看见。

就算是布蕾柯瑟拿着小刀恶意刺杀他,他也不会发现凶手是谁而就这样死去吧。

是天然隐秘机能。

啊?

随口一发牢骚,咔叽哩就歪着脑袋向她望过来。他能认识自己,并与自己构筑关系。

所以布蕾柯瑟需要他,近乎自以为是地爱着他。

两个人肩并肩地走着。简直就像幽灵一样,没有一个人把视线投向他们。

去店里吃好像不行啊,就在便利店里买点吃的吧?

嗯,好啊。去饭馆的话,布雷子一定会被店员完全无视,点不了菜的。

是啊。

宛如透明人一样的布蕾柯瑟在生活的许多方面都存在着各种障碍。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虽然她自己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咔叽哩用他那纯真得令人吃惊的眼眸,望着稍稍俯下身子的布蕾柯瑟。

他的双眼又大又深,简直就像纯洁无垢的动物一样。

布雷子。我还是把腐坏因果消除掉吧?

他摸摸挂在胸前面的尖头十字架。

你不是想过平凡的人生么?不是想成为普通的人类么?你把我从那片时间静止的森林里解放出来,为了报恩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啊。

他的眼眸是宛如宝石一般的深红。那双纯净的瞳孔,与混杂着感情和**等诸多不纯物的人类眼睛截然不同。但也正因如此而显得恐怖,双眸仿佛散发着寒气。

如果你对世界有所不满,我会帮你把它消除掉。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合理,我会把它彻底破坏掉。因为这里是我的房间,没有什么难事。

面对着一脸认真说着这些话的他,布蕾柯瑟还是像往常一样,含糊地微笑着,轻轻地摸摸他的脑袋。

我很幸福哦。

咔叽哩露出惊讶的神色,布蕾柯瑟却若无其事地喃喃自语:有咔叽哩在我身边,饭又这么好吃,夜里睡得也很香,有什么不快的话一唱歌就会统统忘记。我很满足哦。真的从心里感到满足。

就像在教育年幼的小孩,布蕾柯瑟说话时满脸慈爱。

所以,咔叽哩不用为了我而做出改变世界之类的事。你使用了能力就会削减生命吧?无论世界如何的辉煌,如何的充满幸福,如果咔叽哩痛苦的话,这些都没有意义。

前面不远的商店街出口处,就是一家便利店。什么都不用做,请呆在我身边。好不好,我的神明大人?我不是什么神明啦!咔叽哩扭头望向一边,脸上却浮现出了安心的微笑。

布蕾柯瑟坐在附近神社的院子里,嘴里塞满了便利店里买回来的炸肉饼。

这个地方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十分空寂,只有风儿毫无意义地把落叶吹得团团转。

咔叽哩不吃么?

被问及的咔叽哩,此刻正盘腿坐在石阶上,好奇地望着下面的街道。

虽然神社很破旧,地方也很小,但因为地势较高,爬上去之后视野特别宽广。

咔叽哩露着嘴里尖尖的虎牙,正像猫一样漫不经心地远眺着眼前的景色,听到问话后看了看双颊鼓囊囊的布蕾柯瑟,不耐烦道:真麻烦,要我说几次你才明白?那种东西,我不需要。饥饿啊,冷热啊,疼痛啊,我全都感觉不到。懂了没?那味觉呢?味觉也没有!所以就算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高兴。耶稣啊!布鲁克森用母语惨叫着,对咔叽哩投以同情的目光。我会为咔叽哩哭的。不管吃什么都食之无味,那是多么残酷,多么令人绝望的地狱啊!

不,倒也没那么夸张啦。

布蕾柯瑟坐在发呆的咔叽哩旁边,津津有味地啃着炸肉饼,自言自语道:嗯阿呜真香!

那可真不错。

我也想让咔叽哩体会到吃东西的美妙啊。

向正前方眺望,那里有微缩景观般的街道和美丽的夕阳。在看到它们的瞬间,布蕾柯瑟忽然手抚胸口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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