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哟,不小心就发动了那个魔法呢。梅塞德斯的280SE库贝车型,真是一个够阴沉的车型呢。要修理那部车的话可是要花很多钱的。
那个人貌似很漫不经心地说着。
老师
你们好啊。
伊庭香笑了笑,朝他们举了举手示意。
来,把这个喝掉吧。
和树说了一声谢谢后,拿过了印着茶馆商标的大圆杯子,默默地就口。接着,那袋装红茶和少许白兰地的香味传到了他的喉咙深处。
不好意思啊,这个很便宜的。我不是很明白红茶之间的区别呢。
香说道。
没有关系您可是帮了大忙啊。
和树仍是惊魂未定。现在的他很想喝点什么,什么都可以。同样也拿着杯子的夕菜点头赞同和树的话。
事件发生后,香对他们说不管怎么样,先来我家里冷静一下吧。所以,他们三人现在在香的家里。
两个人二话不说就听从了香的话。他们不想回到宿舍一个人呆着。遇到这种情况后还是和别人呆在一起比较好。
和树慢慢地喝着淡茶色的液体。他的牙齿碰到杯子的边缘,发出格格的声音。
你没事吧?
也许吧。
他对于自己说出的话没有自信。
为了消除恐惧,和树转而开始打量起室内的环境。虽然是1LDK(一个房间兼具起居室,厨房和餐厅)的屋子,却很大,天花板也很高。可能是由于香刚刚搬到这里,房间里可以看见很多新的厚纸板箱叠在一起。还可以看得见那纸箱子里面的衣服和游戏光碟。
香在地板上铺了垫子,坐了上去。然后,在她的玻璃杯里面穴上了吸管。
这是
你问这个吗?是番茄汁。
香仿佛很美味似的吸着那红色的液体。然后很幸福似的叹息。接着,她对和树说道:
你还真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事呢。
是啊
和树微微地摇着头说道。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碰到绑架这样的事情。
你见过那些人吗?
没有,完全没有。
那些男的都是他不认识的。而且他还有一种他们不是日本人的感觉。
那完全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在一瞬间被捂住了口,夺去了行动的自由。他虽然也很想像电影上演的那样飞快地逃跑,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他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如果没有那个魔法,那个火球的魔法,现在他也许就被带到一个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的地方去了吧。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老师。
嗯?
救了我的,是老师吗?
因为那个时候在他附近的只有香一个人。
香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谁都好啦。
虽然没有否定,但也不是想要自己相信救她的人就是她的那种肯定的口气。也不是想要装傻的样子。
一定是那边的克拉克肯特来救你了吧。
啊?
也许是恶魔的复仇者呢。啊呀,算了啦,只要得救不就好了嘛。
香哈哈地干笑着。
和树无精打采地放弃了追问。他本来是打算向她道谢的。
香几口把杯子里的番茄汁喝干,然后把杯子直接放到了地板上。
但是你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吧。
老师,你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真的。
香大大的摇头。
我看了一下你的成绩,好像很不显眼啊。家里又不是非常的有钱。看起来应该是那种平平淡淡毕业的人啊。
就是啊。
和树坦然地回答。他也没有想到什么原因。对于得过且过地持续着高中生活的他来说,没有一个被绑架的理由。
但是
夕菜穴嘴:
和树君也是葵学园的魔法师哦。这样的话不就有理由绑架他了嘛。
哪有那么厉害啊。
但是和树的血脉是世界第一的哦。
哦?是吗?
虽然没有完全同意这个观点,但如果这样的话也许真的是为了这个也说不定呢。
香点点头。
你,真的是世界第一吗?
不是,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我的祖先。
和树的身体,特别是他的血液,有一个很大的特征。
在他的祖先里面,以瑞士的帕拉克鲁瑟丝,波兰的托法尔多夫斯基为首,聚集了拥有大部分古今中外的优秀魔法师。这些优秀的血液在和树的身体里被浓缩成为了优秀的遗传基因。
也就是说,如果和树的孩子出生的话,成为优秀魔术师的可能性很高。而现在的社会是以魔力决定社会地位的,也就是说和树的小孩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这甚至可以带动整个家族的繁荣。
正因为如此,所以夕菜的家里才会命令她把和树带回来作女婿,玖里子也老是想要压倒他。
听完以后,香感叹似的说道:
嗯。好厉害呢。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哦。
但是这也并不能代表我就能够使用好多魔法啊。
为什么啊。你的祖先里面有那么多的有名的魔法师,你的能力也一定很强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啦。
和树一脸嫌恶。
你可以使用几次魔法啊?
香问道。
三次。
咦?
我说三次!本来是八次的。
和树自暴自弃地说。他比一般的市民所拥有的魔力还要低。本来八次就是很少的次数了,用完五次的话就只剩三回了。
那也是,某种意思上来说也是很了不得的呢。
香做着奇怪的钦佩。
没有意思的啦。我又不能使用。
反正都没有了,不如一下子使用完不是很好吗。
你想杀了我吗?
如果把魔法完全使用完的话会给人的身体带来剧烈的变化。用完后,**就会消失。先变成灰尘,然后消失掉。这是上到总理大臣,下到上班族都逃不过的。当然和树也是一样。
顺便一提的是,至今人们还没有找到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
也就是说,不管和树的身体里面流淌着多么强力的魔法师的血液,由于他无法使用,所以这就等于虽然他拥有宝藏,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慢慢腐烂掉。这样的话也就称不上是宝物了。
所以,就算是绑架了我也是没用的。
这是一个很白痴的话题。因为有成为大魔法师可能性的是和树的孩子。那么只要等到和树结婚以后把他的孩子绑架不就可以了嘛。
嗯原来如此啊。
香点着头。
宫间同学是几次?
我我是
夕菜偷偷地看了和树一眼,说道:二十一万次。
女老师的口中,发出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叹息。
这还真是多呢。
嗯算是吧。
就算在学校里夕菜恐怕也算是最多的吧。这样多的次数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二十一万还真的是很多呢。
香很惊讶,葵学园是一所魔法精英的学校,魔法次数超过十万的学生也是有的。比若说玖里子和凛就是。但是,超过二十万的也许只有夕菜一个人。
在现代的国家里,小孩子只要是一生下来就会立即进行魔力检查,然后很快就会得出正确的数值。根据政府的记录,最多的就是低于二十的人。超过十万的简直是屈指可数。
二十万次。这和普通的人简直是丝毫搭不上边的数字。能达到这个数字的大概也就只有历史上的伟人们了吧。
所以夕菜和我真的是一点都不配的啊。
和树一脸自嘲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二十万这个数字,可是五万个自己才能达到的水平呢。
没,没有这样的事情啦。其实次数很多的话也是很痛苦的。小时候,我甚至不敢和朋友说我的使用次数。就连我的爸爸,都说我使用次数那么多,一定是你的体内住着恶魔呢
那恶魔还真是够厉害的呢。
我当时可是很受伤害呢。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显眼了
夕菜狼狈地解释道。在自己和和树是不是相配这一点上,她可能是最在意的一个人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
香表示理解的同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香站起来,朝放着电话的房间角落走过去。在现在这个年代,拨盘式的黑色电话真的很少见。
香和电话那方的人在说着话,她的声音很小,所以听不清楚谈话内容。
香很快就结束了电话。
嗯,虽然今天的事是一场灾难,你就随便和警察说一下,然后就忘掉吧。喝一杯酒后睡一下就没事了。
我还只是高中生哦?
没关系的,别在意。
真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老师的嘴里说出来的话。
虽说如此,在快点忘掉这件事上和树也有同感。要是一直这么消沉下去的话,并不是什么好事。迟疑不决不是一个好习惯。
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吧。
是吧,和树回答着,把杯子放在了盘子上。虽然他每天都要上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是好像只要他外出,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门票,白费了呢。
夕菜落寞地说道。
什么?
是招待券。
夕菜和和树说了放学前自己从淳子那里拿到大德意志展的门票的事。
这一周的周末就是最后一天了。我本来是想和和树一起去的
但是,现在我遇到了这种事
我很想去啊。
恋恋不舍的声音。
那也没办法啊。下次吧。
和树君总是这样说着,然后每次又都不去。
夕菜又在抱怨这个了。一副很不满的表情。
和树你就和她去嘛!
香一边撕开新的纸包的封条一边建议道。和树吃惊地反驳:
但是那样很危险的呃
虽然是这么说啦。但去转换一下心情也不错啊。在这样下去的话,你会受不了的哦。
被说到点子上了。和树确实是一个很容易就会沉寂的人。
一直一个人呆着的话什么时候才能有个了结啊。混在人群里面不是也很好吗?
但是那可能会很危险。
那我们一起去怎么样啊?
老师也去?
嗯,我也有门票哦。那是在朋友那里买格斗游戏的时候,作为回礼送给我的。
香从餐具棚的抽屉里面拿出招待券晃了晃。足足有一大扎。
我有很多张,再多约几个人也是可以的。啊,但是
香像是刚刚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似的,问道:
成为你们约会的电灯泡好像不好呢。
和树慌了起来。
没有啦,说什么约会嘛。没有这回事。如果您能够来的话我很感激的呢。非常感激。
真的吗?宫间同学好像很不愿意呢。
和树胆怯地问着坐在他旁边的人。夕菜沉默。和树又问了一次:那个怎么样啊?
我没有什么好介意的啊。
和她说的话完全相反,夕菜的头别向另一边。
但还是两个人单独相处比较好呢,如果是我的话。
她仿佛没有听到似的自言自语道。
但是大家一起去的话不是更开心吗?可以互相聊天,就连吃饭也
也就是说你不想和我单独在一起啰。
夕菜说的话正中和树的要害。和树顿时狼狈地说道:
没有这回事啦。我只是说如果一起去的话会比较好而已。
哼,算了。
夕菜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和树,以一种丝毫不相信他的口吻说道:那作为交换,再下一周的周末你要陪我。
再下周?
是的。你要补偿给我。
我我知道了啦。
和树放弃似的低下了头。一开始一直是在谈论绑架呀危险呀什么的,不知什么时候却变成了在讨论约会的事。这让他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香一脸好笑地说道:看来是决定了呢。其实只要开心就可以了啦。而且星期天我也会去的。
您,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事情呢。
没有没有。哪有这种事。
香坚决地否定。反而显得很可疑。
算了算了。真是的您还要邀请别的什么人吗?
我会适当邀请一下的。这是一次评价很高的活动,应该有人会来的吧。放心吧,我不会邀请你们不认识的人的。反正还有几天,你们还可以考虑一下在那天要穿的衣服什么的。尽情地挥洒青春吧!
说着,香把杯子里面的最后一滴番茄汁喝完,把空纸杯丢进了垃圾桶。
几乎是同一时间,东京都内的某个地方。
为什么要擅自行动!
室内响起迪丝特尔发怒的问话。她那银色的双眼溢满了怒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
威贝尔横躺着,咂咂舌。他的袖口被火烧焦了。
不是挺好的吗。当时的时机太好了,我就想早点做了算了。
各地的准备工作要到这个周末才能够完毕,而在那之前都不准出手。我应该和你说过的!
我等不及了。反正只要把他抓住,塞进皮箱一类的里面,然后寄往旧金山就可以了。那之后的事情别的同伴会帮我们做的。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留在日本的我们身份暴露,然后被一网打尽。你会心甘情愿接受吗?你可能也会被逮捕的!
只要逃走不就行了。警察什么的,我可是杀了好几个了。
然后这里就会所有防备,我们就再也不能在这个国家里活动了。真是够愚蠢的代价。
真麻烦
闭嘴。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如果只是让威贝尔闭上嘴的话,已经是足够的音量了。她的声音里面包含着杀气,让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
迪丝特尔在木质的椅子上坐下,说道:
和我以前说过的话一样,不准你作出多余的行动。
她只说了这句话。接着就一直沉默。
但是呢
一直默默听着他们说话的另一个娇小的女人开口了。
什么?
威贝尔的话也没有错啊。虽然我不想称这为随机应变,但是只要在适当的时机把这件事情做完不就行了。
与其说她是单纯地对迪丝特尔的话提出异议,不如说她是在挑衅迪丝特尔。那女子栗色的头发下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散发着浅黑色的光。
菲娅路卡,难道你也同意这个男人那玩笑似的意见吗?
这次只是偶尔的失败罢了。如果成功了的话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但现在的事实是没有成功。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也许他周末不会来呢?
我们还有前前后后几天的时间。如果最终还是没有和目标接触到的话,那只要按照计划白来进行就可以了。另外,是你说星期天没有问题的。
是啊。话虽如此
菲娅路卡靠着墙说。
但要快点完成的话就只有像他那样做了。而且,到现在为止他的办法一直是很有效的。
但他也说是很愚蠢的方法。
现在不是愚不愚蠢的问题,而是没有效果的问题。
如果是效果的话,那显而易见了。一点用都没有。
喂,不会吧。
你给我听好了。
迪丝特尔对着提出kang议的威贝尔,用一种完全否定地语气继续说道:这里不是你曾经呆过的塞拉利昂。也不是去袭击钻石矿山。你最好把你那美丽国佣兵的习惯给我改掉!
但是呢。你的办法更奇怪好不好。不但要精心准备一个大规模的舞台,还要特地决定好日期。
他摊开两手,说道:
把舞台搞那么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的确,我们不仅需要完成那个人物,还要在这个国家的各个地方制造为我们所用的细胞。所以单纯一点的方法比较好。还是,你是因为这样的做法是他喜欢的办法才这么做的?
听到这句话,迪丝特尔一下眯起了眼睛,说道: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就算是这样好了。但是只要混在人群里面,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不会显得太奇怪了。还有就是
她顿了顿,说道:在那些学生的身边,是有护卫者的。
威贝尔不解地问道:那又是什么?
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你想为什么你的绑架会没有成功?这可不是什么学生的反击的原因。是有使用魔法的高手在保护着他们。而且,那个保卫者还散发着和我们一样的气味,和我们是一类人。
听到这句话,菲娅路卡和威贝尔都在一瞬间僵硬了。魔力强大的魔法师有很多因为本身所持有的特技而被政府机关雇佣。当然其中不乏专门从事非法活动的人。
是哪里的组织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和我们有着相同的气味。
身手怎么样?
应该比非洲的佣兵要强一点呢。
被讽刺的威贝尔的脸涨得通红。他的指尖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你这混蛋
你最好住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迪丝特尔的手中握着一把自动。西古扎武爱鲁P220的枪口正对着威贝尔的眉心。
这个距离的话,子弹可是比魔法要快。
切
原本是佣兵的男人开始咬牙切齿。迪丝特尔毫不介意地说道:不管怎样,我们的方法不变。就这样。
说完,她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房门刚刚关上,威贝尔就狠狠地朝地板上吐了一口唾沫。接着又一脚踢飞了桌子。
真是个讨厌的女人。
威贝尔从口袋里掏出了被揉得皱皱的西班牙香烟盒。烟盒上印着COHIBA几个字母。
稍微能干一点就想当老大了啊。她以为她是谁啊。
因为她是他喜欢的类型啊。
切。又是他啊。
威贝尔点燃了纸烟。呛鼻的烟味开始在空气中飘浮。
他,他,他。怎么他那么无处不在啊。啊,真是讨厌。
你没有和他见过面吗?
没有。真是的,不管是哪个家伙,只要是去见他,就突然变得胆小了。曾经有个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女人在和我上床的时候,嘴里还不停叫着他的名字呢。真是够无所不在的。
威贝尔的口气虽然充满了苦涩,但却没有生气的意味。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恶心感觉。是一种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存在做接触时,不明白对方真面目的恐惧感。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那个他。
菲娅路卡说道:
你没有和他见过面,所以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样是个男人,不就是个人嘛。
不一样的。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呢。
菲娅路卡带着怜悯说道。与其说是向他挑明的语气,不如说是一种骄傲的腔调:他的确也是个人,但却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声音,样子,动作所有的都是由精密计算过的偶然组合而成的。领袖这样的形容词远远不够形容他的完美。他是绝品。只要见过他一次就愿意为他献上自己的所有。
菲娅路卡情绪高涨,一脸陶醉地说道。她应该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栗色头发的菲娅路卡一脸严肃地瞪了威贝尔一眼,说道:
是啊。
威贝尔有点厌恶地耸了耸肩说道:
真是搞不懂了。算了,只要有钱拿就可以了。
但你也没有和他谈过话吧?
我只听过他的声音。是说有关工作和奖金的事情。当时我正在阿根廷悠闲地度假。他突然就对我使用了心灵感应。我的脑子里响起了声音。那样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还是第一次。我明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在那里的。
威贝尔变得沉默,像是在回味以前的事情。真是让人无法置信威贝尔的表情很明显地显露出这一点。
接着,威贝尔皱起了眉头,
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我还拿他的钱,我就会听那个女人的指示。
说完,他把烟蒂扔在地板上,抬起脚粗鲁的踩灭了它。<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