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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九章 寻找“三首塔”(1 / 2)

 儿时记忆

我终于来到可以远眺三首塔的黄昏岭。

这时候的心境,正如故事的开端所言那般感慨。

当我望着雾蒙蒙、冷凄凄的森林中耸立着象征恶兆的塔楼时,一颗心有如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船。

看到三首塔,我仍然无法相信自己曾经被母亲和一位不知名的老人带到那座塔内

我和堀井敬三经过一阵激烈的拥吻后,**般的ji情终于漫慢平息。为了避人耳目,我们坐在干枯的杂草丛中,安心地观察着三首塔。

音祢。

过了好久,他在我耳边温柔细语道:

你是不是在回想自己曾经到过那座塔?

嗯。

什么时候?

大概是五、六岁的时候吧!

你和谁一起来的?

妈妈还有一位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陌生老爷爷

那位老爷爷就是佐竹玄藏。

也许吧!我妈妈好像很怕他。

那是当然的,因为他是杀人犯嘛!关于三首塔,你还想起哪些事情?

我想起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你说的不寻常的事是什么?

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件事依旧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在塔楼里的某个房间内,妈妈和那名老人面对面坐着,我则坐在妈妈的身旁,我们面前摆着卷起的镶边锦缎,摊开后的缎面是纯白色的,老人要我在上面按下手掌印。

音祢,你在上面按押手掌印了吗?

不知何故,堀井敬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

是的,虽然当时我觉得非常害怕,但是妈妈要我按下我记不得妈妈是用红色印泥还是黑色墨汁涂满我的双掌,但是我很清楚地记得,我除了清晰地按下掌印之外,十根手指的指印也谨慎地一一按在锦缎上。

音祢,除了我之外,你还对其他人提过这件事吗?

没有,我绝对没有跟其他人讲过,因为妈妈一再交代、提醒我不可以对其他人提起。长大成人之后,我总觉得这件事好像是梦境,又好像是幻觉,我不确定这件事是否真的发生过。

音祢,当时你和你妈妈特地从东京赶来这里吗?

应该是吧!我也不太记得了

当时你父亲有何表示?他是欣然答应你们母女前来找佐竹玄藏吗?

当时我父亲不在日本,那年恰巧发生满州事变,父亲被征召前往中国的满州。

满州事变发生于昭和十二年(西元1937年),当时你才六岁,你是昭和七年(西元1932年)十一月八日出生的吧?

没错,你知道得很清楚嘛!

除此之外,你对其他事情都没有印象吗?

对。只有按手印这件事让我印象非常鲜明、记忆犹新,至于前后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母亲在你十三岁的时候过世,对于这件事情,她有没有留下任何遗言?

没有,她没有留下任何有关此事的只字片语,可能我母亲当时也没料想到自己会那么早过世吧!

半年之后,你父亲接着过世,他也没交代你任何事情吗?

我父亲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话,应该会告诉姨丈这件事。

你母亲对你父亲也是守口如瓶,不漏半点口风?

我不认为,即使玄藏老人和我母亲之间有某种约定,我母亲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讲;再说,玄藏老人过去的种种作为也都已经过去了。主要的原因是住竹家中,佐竹玄藏这个名字是一项禁忌。

音祢!

堀井敬三突然回过头看着我,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异样的烈焰。

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就是玄藏老人事前要你按押手印、指纹这件事

现在我终于了解这件事的意义。人的指纹在一生中都不会改变它的纹路,而且,每一个人的指纹都不相同。

所以他要我押下指纹,日后有助于证实我的身分,这样一来才不会出现纷争。你认为是不是这样?

那是当然的喽!总之,玄藏老人竭尽所能地防范,绝对不让他的宫本音祢出现冒牌货或替身。对了,音祢。

什么事?

你别以为玄藏老人对你如此费尽心思,而另一位他所属意高头俊作就没有那么用心喔!事实上,高头俊作和你一样,曾经被带到那座塔楼里,也在锦缎上按押掌印、指纹,而这卷锦缎目前还藏在三首塔内的某处,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将锦缎拿到手。

堀井敬三语气渐渐转强,似乎无法压抑高涨的情绪,说着他从枯草丛中站了起来。

你、你打算如何处理锦缎?

堀井敬三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一把将我抱住,低头给我一个深深的热吻。他疯狂地将我紧紧抱在怀里,热切地拥吻着。

然后我们俩挽着手,循着刚才来的路径回去。

莲华供养塔

距离位于黄昏村的三首塔不到半里路的地方,是一处富有浓厚乡上气息的温泉地,有一家名叫鹭之汤的温泉旅店。

这个地方正好位在播州平原的尽头,搭乘山阳线可以到达;若搭姬路往津山的支线则比较远。

但是不论在哪一站下火车,仍要换搭汽车,大约一个小时以上才能抵达,因为那个地方是位在偏僻深山中的小村落。

我们在姬津线的一个车站换乘巴士,车子走了很久,沿途的景致除了山峦还是山峦,这让在都市中成长的我,不禁开始怀疑起怎么会有人住在这种穷乡僻壤的深山里,内心跟着忐忑不安起来。

我们在鹭之汤卸下行囊,堀井敬三佯称自己是大孤人,在旅店的住宿登记簿写下古桥启一这个名字,带着自己的妻子达子前来投宿。

一路上,我们声称古桥启一是西洋绘画界的后起之秀,达子则是冀望自己成为一名优秀的女作家。

说到变装,堀井敬三可是个中好手,他不但展现出绘画界明日之星的丰采,还说着一口流利顺畅的大阪腔。

我无法说出精准的大阪腔,不过拜宝冢戏剧风行之赐,大阪腔调曾在学校里流行一时,所以我能说些简单的大阪方言。

如此一来,旅店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对我们的身分起疑心,我和堀井敬三在他们眼中真是一对来自大阪的西洋画家夫妇。

堀井敬三认为以西洋画家作为职业非常恰当,由于是画家,所以在三首塔附近徘徊流连、写生等都是很正当的行为举止。

在我们初次观察三首塔回来后的当晚,堀井敬三向前来送晚餐的女服务生探问一些事情。

这位小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清子。

清子啊现在是农闲时期,旅客却这么少,真是令人意外。

不,在这之前,住宿的人相当多,几乎每家旅馆都爆满,那时因为春节将近,旅客们都赶着回家。而现在是过年期间,所以才会这么冷清。

前一阵子的生意很好吗?

说不上很好啦!你也知道最近通货膨胀、经济不景气,旅客没有往年那么多。大阪方面怎样?景气还好吗?

一样不景气啊!到处都是这家倒闭、那家破产的,纺织、金融啦!所有的产业都很差,一切都显得十分萧条。

我静静地吃饭,并好奇地看着眼前这幅奇怪的对话场面。

堀井敬三一边吃饭,一边侃侃而谈,怎么看都像是既罗嗦又寡情的地道关西人。

虽说现在经济不景气,但古桥先生好像没受到影响嘛!您还能带着美丽的太太来到温泉乡渡假、作画,尽情享受悠闲的情趣。

啊!那是因为我手头上多少有一些财产,但是也不能太过于奢侈、浪费,所以就到这种不用花很多钱的地方看看,我们说别的吧!清子,我这位太太很了不起哟!

你太太很了不起?

她在写小说。

真的吗?

我不由得满脸通红,堀井敬三洋洋得意地笑着说:

虽然她还在尝试的阶段,但是她非常有潜力;况且这个地方很安静,所以她现在已经开始动笔写作,我就像是在一旁侍候的仆人一样。

堀井敬三已经知道我持续不断地记录事情的经过。我刚开始记录是在逃离江户川公寓,住在鹤卷町的鹤卷食堂二楼的时候。

那时,堀井敬三由于头部、手腕的伤势逐渐复原,他外出的时间增多,我为了排遣寂寞、无聊的日子,于是开始整理一连串恐怖事件的经过。

现在到了这个地方,我很自然地将这些稿件带来,尽可能地整理、汇集先前断断续续写下的东西。

既然堀井敬三知道我有记录事情的习惯,不晓得他是否偷偷读过内容。

他若是真的看过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因为在我的记录中,我一直称他是坏蛋、恶魔

女服务生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经过,她的眼中充满崇拜的光辉。

你太太写哪一类的小说?

这个嘛清子,我也不清楚。老婆,你一定要让我看看喔!她大致上已经掌握大概方向,决定写出与我有关的故事。

真的吗?啊哈哈

你不要笑啦!清子,我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奉献自己,为我太太服务,而她却在书里面叫我坏蛋、恶魔,真是好心没好报。

哎呀!太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先生呢?

好了、好了,不要再讲写小说的话题了,一提到小说,我太太会很不好意思。对了,清子,在这种穷乡僻壤的深山里,像我们这样好奇的都市人来得多不多?

这个嘛!好像很少。

最近呢?这附近不是还有一间鹤之汤温泉旅馆吗?从都市来的人会去那里住吗?

堀井敬三不断地向清子探问,想要打听古坂史郎和他那些狐群狗党的情况。他猜想古坂史郎一发现三首塔的照片不见了的时候,一定会预先来这里布局。

最近没听说有从都市或城镇来的客人。

哦,我想从明天开始去那一带写生,那个地方只要一架起画架,说不定会有很多人围在旁边看。嘿!真是不好意思,我的绘画技巧很差,竟然还敢大言不惭。

古桥先生,你已经知道作画的地方了吗?

刚才我和我太太去散步,看见一座奇怪的塔楼,那是什么地方呀?

哦!那是莲华供养塔。

莲华供养塔!我想去那座塔后面的山丘画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家骂?

不会被人骂的。

有没有人住在那座塔里面?

有一个五十五、六岁,叫做法然的和尚住在里面,他原本还有一个年轻的弟子,但是在一年前便不知去向了。

堀井敬三聚精会神地听清子说话。

那座塔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传闻。以前那个地方是刑场,对面就是川崎的小城镇,由于现在已经没有铁路经过,因此街景荒凉、人烟稀少。以前这里是御城的工商业集中地区,据说相当繁荣呢!

到了明治时期,前面一点的鸟之巢山蕴含银矿,投机客蜂拥而至,曾经风光一时。之后,银山梦破灭了,铁路也被拆掉,那里就越来越萧条,现在只剩下曾经是刑场的莲华供养塔。

到了昭和年代,一位不名人士出钱在那里盖了供养培,因而分配到一块相当广大的田地作为塔楼的经济来源。战后由于农地改革,那片宽广的田地被某位人士夺走。

不过,法然和尚也不是省油的灯,供养塔的一切都由法然和尚全权负责;大约一年前,年轻的弟子逃离之后,法然和尚便与世隔绝。你去那里写生没有关系,但是不要惹到法然和尚,因为他是一个性情乖戾的老家伙。

清子不问自答地说了一大堆,堀井敬三似乎从中掌握了一些三首塔的近况。

法然和尚

以上是三个月来在我周遭发生各种巨变,截至莲华供养塔出现的所有经过情形,我利用空档的时间,将事件持续记录下来,然后在鹭之汤旅店作总整理。

当时我就有预感三首塔会有事情发生,我尽可能以告自的方式,将发生在我宫本音祢身上的不幸,以及我如何艰辛地从颠沛流离的道路上重新站起来的心路历程,真实地公诸于世。

原本我不打算再写日后所发生的事情。如果再写下去,对我实在是一项残酷的考验,而逼我步向残酷深渊的人,正是金田一耕助先生。

金田一耕助先生告诉我:

好不容易已经写到这个阶段,没有理由半途而废。而且你这样做,对堀井先生不会感到内疚吗?

经他这样一说,我也觉得不无道理。

为了对我原先的不明事理表示歉意,我决定将这篇纪录写到最后的篇章尾声为止,因此我强打起精神,继续写下后来的经过。

我们到达鹭之汤的隔天,很幸运地,天气非常晴朗,堀井敬三一大早就带着画架、画布外出。

老婆,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帮我送个便当来呀?今天的天气非常暖和,我们在草原上一起吃便当好吗?

好啊!我要把便当送去哪里给你呢?

因为清子在我旁边,我也用不流利的大阪腔调回问他。

啊!我会在莲华供养塔的附近写生。清子,不好意思,到时候可不可以麻烦你带我太太来找我?

好啊!没问题。中午我会陪你太太去找你。

那就拜托你了。

堀井敬三出去之后,我关在房间里继续写小说,为了避开充满好奇心且敏锐的清子,我同时开始着手遗书的整理工作。

十一点多的时候,清子带着便当来邀我,我匆匆将稿纸塞进皮箱内,锁上房门一起和她外出。

一路上,清子不厌其烦地询问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新生代画家与女性作家的结合,大大地撩起清子的好奇心。

对于她的各种问题,我必须尽量动不动就表现出害羞的神情,除了回答是或不是之外,我很少说其他的话,因为我担心自己的大阪腔会露出破绽。

一到达昨天和堀井敬三两人来过的黄昏岭,清子告诉我:

啊!古桥先生果然在那里。

堀井敬三在距离三首塔大约一百公尺的地方架起画架,神态悠闲地挥洒着手中的彩笔。

他的旁边站着一位身穿黑衣、头上绑着头巾、手里拿着拐杖的和尚。

那个人是谁?是法然师父吗?

没错,他就是法然师父。既然他也在场,那么我要先回去了。

嘿!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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