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第六章 真相(1 / 2)

 1

完蛋了

金田一喃喃地说。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影飞快地擦过因为失望而无力地跪在地上的阿一身旁。

这个人把阿一推开,站到舵轮前面,开始用着熟练的技巧修正阿一胡乱操作的设备。

乘客们看着那个人熟练地控驭舵轮,倏地停止骚动,把活命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

接着,原本不断鸣响着的警告铃声停止了,监视器也重新显现出绿色的画面,而紧邻在旁边一个更小的雷达显示器,也恢复锯齿形的影像。

那个人同时用力地把手边的摇往下压,这可能是减速的操作,引擎声音马上就变了,不久,船便停下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没有看见任何暗礁啊!

那个人手操着舵轮,露出困惑的表情说。

这时,背后有人轻轻地拍着手,他大吃一惊回过头来。

真是厉害,不愧是幽灵船长!

阿一一边拍着手,一边露出得意的笑容。

什么?难、难道,这是你所设计的

那个人差一点说溜嘴,随即又急忙住了口。

是的,这是我事先安排的一场戏。这里根本不是多暗礁的海域,这只是我为了证明你会开船,而请水崎先生合作演出的一场戏,水崎先生应该不知道你就是凶手。

笑容从阿一的脸上消失,他用严肃的语气叫着那个人的名字:香取洋子小姐!不,幽灵船长,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香取洋子仿佛脱下面具似的,露出严肃的表情睨视着阿一。

眼前的她不再是一个平凡的乡下姑娘,而是一个具有坚强的意志和冷静判断力的智慧型罪犯。

阿一面对她那知老鹰般尖锐的视线一点都不畏缩,进一步追击:刚刚你明明说不懂得如何把船停下来,现在为什么又做到了呢?你为什么要说谎?香取洋子小姐?

洋子没有说话,可是她的眼里却隐藏不住剧烈的震撼和愤怒。

阿一继续说着:如果你答不出来,那就让我来替你说好了,你利用你的驾船知识和技术,安排巧妙的杀人陷阱,为了不露出破绽,你必须隐瞒自己会开船的事实,对不对?

洋子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地和阿一对立着。

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一丝丝以前她刻意表现出来那种庸俗的气息。

相反的,她浑身散发出宛如野兽般坚毅和强悍的感觉,让人难以想像她只有十九岁。

等一下!

赤井义和发出激动而尖锐的声音。

金田一,这是怎么一回事?请你说明一下。香取小姐真的是凶手吗?那刚刚那个凶狠的嫌犯又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都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

这件事由我来为大家说明。

剑持站在门口大声地说。

啊!

大家不由得都变了脸色,因为和剑持并肩站着的正是那个逃犯近藤。

他们的后面还站着刚才被近藤带走的水崎和其他年轻的船员,还有应该在轮机室待命的大岛。

事实上,这个杀人犯近藤是我们虚构的人物,这个自称为中村一郎的男人,是我的属下。

啊?那么,他也是警官?

饭岛优指着他说。

是的,他为了追跷家的老婆,骗我说他因急病而必须紧急入院,擅离职守搭上这艘船。没想到竟然会碰到我,他当然不敢露面,只好偷偷摸摸地躲着我。我原本应该重重处罚他的,可是我告诉他,如果能演好这场戏,我就不往上报告,刚刚他演得的确很逼真,不过真的很对不起各位喂!你也跟大家道歉!

剑持突然戳了戳中村刑警的头,中村刑警只好缩着身体低下头。

对不起,害大家虚惊一场。

那么,刚刚那把枪呢?

大泽问道。

剑持从怀里掏出枪来。

这是我的,因为我在休假的时候老是会遇到命案,所以我都随身携带着它。

由于剑持一行人回来,紧张的气氛遂缓和不少,可是,那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阿一将视线移向洋子说道:那么,请为我们说明清楚吧!洋子小姐,不,幽灵船长。

?2

洋子不是真的吧?你怎么会杀人?怎么会

水崎愕然地问道。

洋子把视线从水崎身上移开,可是立刻又转回来,带着控诉的眼神说道:不!水崎先生,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尽我所能把船停下来罢了,可是,竟然被指为杀人凶手。

洋子小姐,你不用再演戏了,你所安排的诡计全都被我识破了。

阿一立刻穴嘴进来,揭开洋子小姐虚伪的面具。

金田一先生,请不要开玩笑。

洋子把视线移到阿一身上。

警官先生不是已经说过,是若王子先生杀了鹰u船长和加纳先生的吗?况且遗书也已经找到。

那封遗书是你写的!为了躲避笔迹鉴定,你利用若王子的习惯而使用摩斯密码,真是高明呀!

不要胡说!我根本就不懂摩斯密码,再说,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呢?水崎先生,你也替我说说话呀!

洋子将求救的眼光投向水崎,水崎也回应地说:金田一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她根本没有杀鹰守船长或若王子先生的动机。对了,剑持警官不是说过吗?加纳先生是代替我而被人错杀的,可见凶手的目标是我。而洋子不可能想杀我的!金田一先生,是不是这样?

水崎渐渐激动起来,相对的,阿一却却稳如泰山地回答:嗯,洋子小姐或许没有杀水崎先生的理由。可是,洋子小姐和鹰守船长、若王子、加纳三人之间的关系又如何呢?

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三个人和东方号事故有相当大的牵连,鹰守船长和若王子都是东方号的人员,而加纳则是和东方号冲撞的油轮上的船员,假设洋子小姐是该事故牺牲者的遗族或恋人的话,那么她就有杀害他们的动机了。

洋子是东方号的

水崎一听脸色大变。

阿一制止水崎继续说下去,然后问洋子:洋子小姐,你说呢?你敢说你跟东方号事故没有任何关联吗?

洋子没有回答。

无话可说吗?我就知道会如此,聪明如你是不会随便胡掰谎话让别人抓到辫子的。可是,我想如果警方仔细调查的话,一定会发现你和东方号事故有某些关联。

金田一,等一下!

剑持往前一步,介入阿一和洋子之间。

关于这一点,我找到一些有所帮助的物证。

剑持用眼睛示意,从他夫人手中接过一本航海日志。

那、那是

洋子发出近似惨叫的声音。

很抱歉,刚刚我离开司舵室之后,先去搜查一下洋子小姐的房间。我想只要能找到涂在凶器上的尼古丁的话,事情就解决了,我虽然没有找到尼古丁,却找到这本航海日志。

是这艘船的航海日志吗?

美雪靠上去,注视着污损的封面文字。

嗯龙、龙王号航海日志?水崎先生,龙王号是这艘船的名字吗?

美雪看着水崎问道。

不、不是,这艘船的名字叫蔚蓝海洋号,龙王号是和东方号冲撞的油轮的名字。

水崎沉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曾经在报纸上看过龙王号的名字,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这本日志的内容,发现最后一页记载一些和东方号事故有关的文字,可是并不是很清楚。

剑持说道。

写日志的是龙王号油轮的船长吧?而洋子小姐是船长的

阿一问道。

剑持翻到最后一页,拿给阿一看,同时说道:嗯,好像是女儿。

泛黄而破旧的书页上这样写着:给我挚爱的女儿洋子还我!

洋子发出悲痛的叫声,跳向剑持。

对!我就是龙王号的船长鹿岛伸吾的女儿!那又怎么样?

一瞬间,现场整个静肃下来,各怀思绪的乘客和船员们的视线都投向洋子。

洋子你真的

水崎颤动着嘴唇喃喃低声道。

没有!

洋子大叫。

我没有杀人!我是广岛伸吾的女儿又怎样?我只是不喜欢人家用奇怪的眼光看我,所以才刻意隐瞒起来的。

可是被杀的那三个人都和东方号事故有关,难道这纯粹是巧合吗?

洋子对着咄咄逼人的剑持说道:加纳先生是因为代替睡过头的水崎先生去掌舵而成了替死鬼的,不是吗?

嗯!我们当时是这样推断的。

剑持带着困惑的表情说道。

那么你们说被杀的三个人都跟东方号有关,这不是人牵强附会了吗?其中一人只不过是替死鬼罢了。我说过,我没有杀水崎先生的动机,我们是恋人,彼此深爱着对方。你们可以去问船上任何人,我绝对没有理由杀水崎先生!

嗯,你这种说法不就等于说杀加纳是有理由的?

阿一问道。

洋子急忙想再加以辩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也没有想过要杀加纳先生。

换个角度说好了,鹰守船长和若王子、加纳都是三年前沉没的东方号事故的当事人。我想这件事的背后一定隐藏有让你恨他们恨得足以下手杀害的理由,或许你父亲遗留下来的航海日志上就写着这件事,对不对?

阿一指着洋子手上的日志说。

洋子抱着日志用力地摇摇头说:不!差一点被杀的是水崎先生!是我的恋人哪!

水崎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因为洋子这番话而阴暗下来,但随即又企图拂开不快的想法似地说:是呀!我和洋子是真心相爱着的,这一点千真万确,从我被狙击一事看来,洋子应该不是凶手才对!

阿一觉得水崎的语气有点心虚的感觉。

可是,剑持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边用眼神向阿一求助一边说道:唔金田一,怎么样?那些毒针确实是针对从早上六点开始值勤的水崎先生而设的,这么一来,洋子还有嫌疑吗?

不!那些毒针一开始就是要用来杀害加纳的。

阿一不假思索地说:如果警察注意到这件杀人案和东方号事故有所牵连的话,难免会对龙王号船长之女的你产生怀疑,所以你刻意制造假象让大家以为水崎先生才是被狙击的目标,这样你便可洗刷嫌疑了。

3

什么?可是加纳在下午两点以前并没有勤务啊!如果水崎先生没有睡过头的话,那他不就

剑持疑惑地间。

阿一继续解说:如果是洋子小姐蓄意让水崎先生睡过头的话呢?如果她刻意让闹钟不响,或者让他喝下安眠药的话呢?水崎先生,你认为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呢?

这、这个

水崎显得有点支支吾吾的。

洋子眼明手快地穴话进来:等一下,水崎先生,让我来说!确实有可能,因为那天晚上我们同在一个房间内。

水崎闻言有点畏缩。

喂!洋子,这种事

没关系,说出来总比不说而被别人怀疑好,何况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恋人大概是过了半夜三点,鹰守船长失踪的事让我感到害怕,整晚都睡不着,于是我就到水崎先生的房间去了。

水崎没有穴嘴的余地,只能带着意外的表情看着洋子大胆地发言。

洋子根本不在乎,继续说道:可是,就算我刻意让水崎先生睡过头,那也不代表我知道加纳先生会代替睡过头的水崎先生去值勤。加纳先生的勤务是下午两点才开始的,我认为,水崎先生先醒过来的可能性高得多。通常加纳先生起床之后会先在房里吃早餐,然后到楼下的起居室看报纸,那天早上他会到司舵室去,只能说是偶然碰巧。

不,不是偶然!因为加纳是掉入你所设计的骗局之中而到司舵室去的。

哼!什么骗局?不要自以为聪明了,我可不会心电感应!

阿一不理会洋子的嘲讽,若无其事地回答:你会!你利用加纳做船员的习性和他因病而产生的错误观念,让他把早上六点误以为是傍晚六点。

什么!

洋子倒吸一口气,阿一的推理使得她的自信瞬间崩溃!

阿一一气呵成地说明:加纳身患奇病,曾经有几次睡着后就醒不过来的纪录,因此他往往会耽误勤务,这件事我们在剑持老兄审讯他时就知道了,这艘船上的工作人员也都知道这件事,洋子小姐,我想,你当然也知道罗?

洋子睨视着阿一,没有回答。

阿一不放在心上,继续他的推理:当天晚上大概是过了半夜两点吧!你先杀了在司舵室掌舵的若王子,把他的尸体和鹰守船长一样丢进海里,然后自己掌舵,把船的方向改变成往北的反方向,按着在舵轮上装好毒针,才到水崎先生的房里去。你去水崎先生的房里当然是为了让他睡过头,万一他还是在早上六点醒来的话,你还可以称病或用各种方法阻止他比加纳先生早到司舵室去。洋子小姐,我说的对不对?

洋子仍然没有回答。

而加纳,他应该像往常一样在六点醒来,可是,在他起床后泡即溶咖啡的那一瞬间,加纳突然发现窗外的水平线附近有太阳。身为船员的加纳立刻惊觉事情不对劲,因为船是朝南前进的,右般的房间早上不应该会有阳光射进来才对。可是加纳看到太阳的位置时并没有想到船是朝着小笠原的反方向前进,他想到的是:糟糕!睡过头了,已经傍晚六点了。

刚才我为了确认早上六点的太阳是不是会被看成傍晚六点的夕阳,就让船上最老资格的大岛先生看赤井先生早上六点半左右拍摄的日出照片,我骗他说那是傍晚拍摄的照片,结果大岛先生果真看成是傍晚五点或五点半左右的夕阳。

好小子,你竟敢骗我?

大岛很不高兴地说。

金田一,为什么加纳不会认为是船的方向改变了呢?

当水崎先生在司舵室看到加纳的尸体时,不是立刻就发现舶的航路偏了吗?

剑持瞄了一眼愕然地凝视着洋子的水崎一眼,同时问金田一。

因为当时水崎先生知道没有人在掌舵,所以会联想到舶的航向改变,再加上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让加纳先生产生这样的误解。

什么原因?

那就是加纳患了一旦睡着了就起不来的毛病。

你是说那种昏睡症的毛病吗?

嗯!

加纳以前也曾因为这个毛病而睡过头,以致延误勤务时间。

由于这个经验,加纳看到闹钟上的六点和船的右侧有太阳时,就深信自己是从早上六点一口气睡到傍晚六点,因此而中了计。

哦!

原来如此。

剑持交抱着双臂,佩服地喃喃低语。阿一又继续说道:加纳想必非常惊慌,因为他在司舵室的勤务是下午两点一直到晚上十点。所以,如果他睡到下午六点的话,就表示二点开始的勤务时间已经错过,于是加纳饭也不吃,咖啡也没喝,匆匆忙忙地换好衣服急忙赶往司舵室,只希望至少能赶得上六点开始的勤务。他缩头缩尾地来到无人的司舵室,没有多想什么就握上舵轮,结果也因握到毒针而命丧黄泉。

面对阿一的解释,洋子嘴角露出微笑站着不动,她的眼睛直盯着阿一,一副我不会输的态度。

而阿一也直视着洋子说道:今天早上六点时,这艘船朝北走一事,也可以由住在右舷房间的美里朱美小姐证实,因为她早上是被阳光所惊醒的,可是,之后她又因为停电从变暗的房间跑出来。这是加纳握到舵轮而倒下来改变舶的方向所致。为了让加纳中计而把船改朝北方一事就这么掩饰过去了。我的说法没错吧?洋子小姐!

哼!胡说八道!光凭想像就可以扯出这么一大堆故事。

洋子说完,露出好像想到什么破绽似的表情。

等一下,我在鹰守船长失踪当天的早上,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我听说当天早上,船长室里有不久前才刚煮沸的咖啡、烤面包、煎蛋的痕迹啊!所以,只要能证明从七点过后到早餐之前无法到船长室去的,就有不在场证明了,警官先生不是这样说过吗?

唔,我确实这样说过。

剑持说道。

洋子很高兴似地又说:怎么样,金田一先生,不管你再怎么说,我都有不在场证明呀!我一直在厨房里和厨师一起准备早餐。

剑持翻开笔记本说:若王子的遗书里写着他在夜里事先做好早餐的准备工作,然后在早餐之前按下咖啡壶和烤面包机的开关就可以了,也就是说,只要像若王子一样,有两分钟的时间到船长室去的人都可以煮咖啡、烤面包、煎蛋。可是,洋子一直待在厨房里,在七点半之前,正确说来是七点二十七分离开厨房去做船内广播,然后立刻又回来。这么看来,应该没有充裕的时间到三楼的船长室去,而且当时唯一的楼梯附近有四个目击证人,他们都证实洋子并没有经过楼梯。金田一,这个疑点你怎么解释?

剑持说完便看着金田一。

阿一则盯着洋子的眼睛说道:老兄,那个不在场证明已经没用了。

顿时,笑容从洋子的脸上消失了。

?4

你说什么?好,你说吧!我是怎么到船长室的?

洋子说话的时候嘴角不住地颤动着。

她早就知道站在眼前的这个少年智慧异于常人,现在她更发现到对方惊人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远在自己的智力之上。

你根本不需要前往船长室,只要到船底的电源室去就够了。

什么?

洋子的表情整个变了,就像等待判决的犯人一样泛着铁青色。

电源室?阿一,那是什么意思?

美雪不解地问道。

美雪,事情很简单,洋子不用刻意到船长室去按下开关,只要拉起电源室的断电系统,通上电就可以了。

啊!

美雪恍然大悟。

你明白了吗?也就是说,洋子那天晚上杀害船长,处理好尸体之后,立刻就进行早餐的准备工作。她先把电源室里通往船长室的断电系统扳下来,然后又回到船长室把咖啡壶、烤面包机和电气炉的开关都扳到。n的位置。那么她只要在早上到广播室去广播的时候,顺便到隔壁的电源室去扳起断电系统,就可以让远在三楼船长室里的咖啡煮沸、面包烤好,甚至也可以煎蛋。

原来如此。

剑持说完,司舵室里响起一阵叹息声。

等一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了这些事?不要先用推测来抓人!

洋子不由得压低声调反驳,这是她最后的抵抗。

我有证据,足以明确证明你就是凶手。

怎、怎么可能?

美雪、水崎先生,还记得那天早上的事吗?就是我胃痛在水崎先生的房里喝热牛奶时的事。

美雪和水崎点点头相对而视。

嗯,那又怎么样?

当时洋子小姐说我去热牛奶,便拿着装有牛奶的马克杯到厨房了吧!

嗯,那有什么不对?

洋子颤抖着声音回答。

阿一的表情丝毫没变。

仔细想想,那的确很不对,因为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有微波炉啊!只要用微波炉就可以加热,根本不需要地特地跑到厨房加热。

可是,阿一,或许是她的微波炉坏了啊?

不,美雪,洋子小姐房间的微波炉是好的。证据就是今天早上我请她帮我热牛奶时,她就是在自己房里用微波炉加热的。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

洋子正想说什么,急忙又掩住口。

阿一按着她的话说下去。

你是说我怎么会知道?因为那时候你不是从一楼的厨房走来,而是从你的二楼房间端热牛奶下来的。

啊!

洋子叫了出来。

阿一继续说:我喝那杯牛奶时,上面热得几乎要烫伤人,可是里面却不然。这就是用微波炉加热牛奶的特征。于是我就联想到,你房间的微波炉并没有坏,那为什么那个早上你不用微波炉呢?

洋子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

阿一仍然用强而有力的语气说着:因为那个早上就算你想用也用不了。因为,你的房间和船长室是同一个线路。我之所以会发现这个用断电系统操作的诡计,是缘于当天早上的一点小麻烦,我和美雪以及隔着通道的对面两个房间的高中女生,同时使用自己带来的吹风机,结果造成跳电。之后我回到房间时发现,早上忘记关掉开关的吹风机仍在响着。于是我就想到,如果用同样的方法是不是就可以烤面包呢?本船的电源是每四个房间为一单位,这件事是从那天早上停电时,我和美雪以及对面两个房间同时停电一事获得证实,我想起当时的情况,推测工作人员的房间应该也一样,而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船长室在三楼最里面的右侧,而洋子小姐你的房间就在对面,你们的隔壁都是空房。也就是说,船长室跳电的那个时候,那两间空房和你的房间的电气用品也都同时不能使用。因为你的房间在东侧,早上太阳会射进来,所以不需点灯,可是,冰箱和微波炉都不能用了。水崎先生叫你去热牛奶之后,你回到房间,发现微波炉不能用时,一定很焦急,而你又不能说出房间没电的事,所以你只好到一楼的厨房去热牛奶,对不对?洋子小姐。

不、不是我!我、我没有杀人。我、我

洋子带着泫然饮泣的表情看着阿一和水崎说道。

洋子,请你原谅我!

突然,水崎两手覆着脸,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一直没说不,我根本不知道你竟然会是龙王号船长的女儿!

水崎先生,你、你怎么

面对水崎的失态,洋子困惑不已。

洋子,请听我说!

水崎下定决心似地说道。

我当时也在船上啊!就在那艘不吉利的东方号上!

什么?

水崎的表白让洋子不禁倒吸一口气。

?5

这是怎么一回事?水崎先生也在东方号上?我、我怎么不知道?

洋子颤抖着嘴唇问道。

洋子,原谅我!那个事故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我离开监视台,所以

水崎说道。

水崎先生,你在说什么?东方号的船员名簿上并没有你的名字呀!

洋子甚至忘记自己的处境,痛苦地叫出来。

因为我没有做船员登录,我是以候补人员的身分登上东方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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