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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五章 御神乐与Statocaster电吉他(1 / 2)

 第五章御神乐与Statocaster电吉他

苇原神社肩负一项从古代流传至今的重责大任。

那就是镇守护国之力的传承。这力量是从远古时期,神与人还一同生活时所遗留下来的,安定世界的屏障。

守护天空、海洋以及大地,带给人们平安喜乐的力量。

那就是御神乐,而掌控御神乐的人即是神乐主。

连结天与地、净化人们邪念之物,那就是音乐。

神乐主是音乐的化身,同时也是连接神与人之间的支柱。

在神社境内的中心,真那实仰望天空。齐聚的邪念开始实体化并侵蚀着真那实的**;神化正在她的身上持续进行。

「真那实学姊」

真那实察觉到斋的出现。现在的真那实身上,她本人的意识已经几乎荡然无存,只剩下纯粹的杀意在她的心中汹涌翻腾。

「哎呀,小斋,妳已经做好觉悟了吗?让姊姊我温柔地勒死妳。」

斋摆出跳舞的姿势。

「啊?那是什么,看起来真讨厌。」

「大内流、大内斋的镇魂仪式,神乐献舞。」

真那实皱起眉头,同时发出咆哮声袭向斋。

斋将扇子一挥,划出的轨道化解真那实的猛进攻击。

接着斋回手让大气间飘荡的神气聚合,将之覆在身上;脚上的分趾鞋袜用力往石板踩下,唤醒在地底沉睡的神气。

行云流水的舞步成就攻防一体的动作。

缠绕斋身上发出白色光辉的神气,与真那实放出的黑色邪气冲撞,相互摩擦、纠缠,然后在空中飞散;中和后的能源闪闪发亮地逐渐消失。

「这是什么?」

已经变成半个祸津神的真那实声音充满惊讶。

「大内流舞乐。我的舞中捍卫神乐主的意念之力,将平息妳的内心。」

斋的气息毫不紊乱。这样下去说不定能成功,就在她这么想的瞬间,狩衣的袴裙部分裂了开来。

「真够蠢,我对妳的舞路一点兴趣也没有。」

面对真那实的嘲弄,斋咬住嘴唇。果然只有一个人跳舞效果有限。

本来御神乐是由舞者、笙、荜篥、横笛等管乐器,加上和琴(注:日本神乐、雅乐等歌舞时所用之六弦琴。)等弦乐器,再配合釭鼓(注:打面直径15公分,雅乐器中唯一的金属乐器;演奏时以尖端如水牛角的两支「桴」(鼓槌)敲击。)等打击乐器进行合奏,最后由神乐主完成降神的仪式。

如果联系神与人之间的神乐主是御神乐仪式的关键,那么舞者就是运用舞步,使神力实体化而成的镇魂之力活性化,藉此守护神乐主,可以说是御神乐的盾牌。

话说回来,要在没有神乐主的情况下驱除祸津神,以凡人的**是不可能的。

虽然如此斋依然不停止舞蹈。如果能够将真那实身上的邪念驱除的话当然皆大欢喜,就算无法成功驱邪尽管这代表斋将失去生命把真那实给逼到这步田地的原因是自己,那么要是自己死去,说不定真那实就能恢复神智。

自己成天只会笑嘻嘻地待在音矢身边,丝毫没有顾虑真那实的心情,斋认为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补偿。

所以她必须赌上性命进行舞蹈。

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必须跳下去。

斋缓缓将位置错开,慎重地拿着扇子重新摆好架式。

「妳的思念,我将赌上性命来承受!」

真那实不可思议地看着邪气的铠甲剥落后的手臂,随后发出如同野兽般的低沉吼声。

「呜妳这就叫做自大!」

接着两人的思念再度激烈交错。

真那实与斋之间的战斗神乐的余波撼动仓库的结界。

音矢坐在冰冷的地上,捡起掉在身旁不值钱的破烂往墙上丢去。

「可恶结果到最后大家还是不了解我,为什么尽是说些自私的话,一下要我去死,一下又要为我而死,我并没有拜托妳们这么做,也从没这样希望!」

「你就打算不去做能做的事,只在这边无病呻吟吗?」

面对语气冷淡的熏子,音矢大声呼喊。

「要是我弹乐器,就会杀了真那实啊!」

就在那一天夜里。

他从没忘记那晚在仓库当中发生的事。

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被狐狸附身的男孩子。大人们告诉音矢唯有吹笙才可以解救他的朋友。

尽管他内心恐惧,手指颤抖不停,音矢还是吹了笙。不知不觉他把感情融入笙曲,吹到浑然忘我、身陷其中;他的眼里已经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吹着。

透过笙的声音,音矢的感情化为力量而爆炸。

当音矢回神的时候,男孩已经倒在血泊当中。

就在一脸茫然失措的音矢面前,男孩被搬运出去;直到弦而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他才清醒过来。

「我做了什么?到底怎么了?」

「音矢,你救了那孩子。」

对当时年幼的音矢而言,也只能相信弦而说的话。

之后经过一个礼拜,音矢无论如何都想亲眼看到那个男孩子平安的模样,于是前往医院探病。

两个人再一起做神乐的练习吧。音矢本来想这么告诉他。

可是他看到男孩躺在病床上全身绑满绷带,周遭围绕各种仪器。

自己救了朋友。

直到那个时候,音矢都相信着弦而所说的话。

可是男孩却睁着呆滞而了无生气的双眼,像是害怕什么似地小声重复低语。

不要杀死我不要把我消灭

音矢茫然伫立,直到被人带出病房。音矢完全无法理解,自己不是救了那个男孩吗?音矢只记得朋友全身绷带的身上连接着机器,还有他空洞的表情以及畏惧发抖的声音这些就是音矢对他所做的一切。

他还活着,但也只是活着而已。

弦而知道此事之后只是短短地说。

你的力量似乎太过强大了,必须多加修行来控制才行。

至于那个男孩后来怎么了,音矢并不清楚。

因为从那以后,男孩再也没有来到苇原神社学习雅乐。

的确自己或许是救了那个男孩。

可是同时也差点杀了他,差点把他的灵魂从根本消灭;他那空洞的表情深深烙印在音矢的脑海。

尽管如此音矢依然持续御神乐的修行。

因为他也只能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然后某一天,他发现了父亲的日记。

在日记当中的父亲跟自己一模一样。

父亲与他有相同的想法,为了成为神乐主而持续修行。

自己的音乐是能够将人们的魂魄送返天上的音乐,日记当中这么写着。

音矢此时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

日记当中记载着当父亲十七岁的时候,音矢的母亲来到家里。

父亲与母亲的感情似乎非常融洽。

这也让音矢感到十分高兴。

接着在父亲快要迎接十八岁的时候,母亲已经怀下音矢。

他们好像真的非常喜悦,那天的日记多达五页。

就在十八岁的生日,父亲终于正式被任命为神乐主。

父亲的字里行间充满自豪和身为神乐主的觉悟。

可是

在他十八岁生日的三天后,日记就中断了。

之后的页数尽是空白。

不管再怎么往后翻,看到的都是空白。

父亲他死了。

为了成为神乐主而生,留下神乐主的血脉后死去。

这让音矢无法忍受。

音矢从日记中得知,自己原来只是作战用的道具。

消灭祸津神,或是被祸津神给杀死,他的未来只有这两条路。

更何况被附身者的灵魂也说不定会被自己消灭。

这样一来,自己就成了杀人犯,这和杀了父亲的祸津神有什么不同。

他既不想要杀人,也不想被杀,面对这样的世界他充满畏惧。

他只想要过既普通又平凡、和平单纯的日子。

他仅仅想要如此。

「我的音乐会消灭人的灵魂,我不要这样。要我对真那实镇魂,要我杀了真那实这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可是就算这样放手不管,真那实也会死的。」

音矢猛然拾起头。

「如果神化完成,让祸津神现形的话,真那实的魂魄可是会染尽黑暗而消灭喔!」

怎么有这种事。自己只能默默看着真那实死去,要不然就是亲手杀死真那实,难道仅仅剩下这两个选项吗?

小梅把手轻放在一脸愕然的音矢肩上。

「音矢,我们试试看吧!如果集he我们大家的力量,说不定就能解救真那实。」

「就是啊,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行不行。」

风花笑着,非常温柔地笑着。

「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我想要做的事可是堆积如山,就连这个神社中流传下来的古文书也还没全部读完。」

熏子把眼镜往上一推,并看向音矢。

「虽然这么说,全部还是得看音矢的决定。」

「音矢,我跟你说,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过去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什么都帮不上忙,有没有都无所谓的人,所以我总是任性地为所欲为,连我的父母亲都觉得我没救了,才把我踢到这里来。」

风花回过头继续诉说。

「可是爷爷他告诉我,说我身上有神乐的才能。尽管是这么没用的我,竟然也有能力为大家付出;我有这种想法以后,内心就变得轻松不少。虽然我也觉得自己不是当巫女的料,但是因为那样的想法让我能继续努力下去。」

风花难为情地搔搔头。

「所以音矢你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就好了?」

小梅蹲下来对上音矢的视线。

「我们虽然没有听过音矢你弹奏的音乐,可是你一定能够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音矢你想怎么做呢?你想要告诉真那实什么?你想做的事,我们都会帮你的。」

小梅捡起掉在地上的钤铛一摇,随即听到清脆的声响。

「因为我们不仅喜欢这个苇原神社,也喜欢音矢啊!」

自己想做的事、想要表达的感情、想要守护的东西,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真那实湛蓝的眼睛、随风飘逸的金发、练习贝斯时认真的表情、小时候真那实专用的贝斯、真那实脸颊上的泪水、手机中记忆的电话号码。

在樱花步道看见的斋、穿着白色和式睡衣的斋、不会念英文歌词而满脸通红的斋、塞满便当盒的红豆沙、刚才的亲吻、樱花花瓣的香气。

御神乐的修行、狩衣上的樟脑气味、摆满房间的乐器、母亲的照片、父亲所深爱的音乐、手写的乐谱、在竹箱中发现的圆形太阳眼镜、曾经喜爱的音乐、事实上直到现在依然非常喜爱的音乐、第一次用吉他所弹奏的『禁忌的游戏』(注:1952年上映的法国电影,亦用以通称其中所使用的吉他独奏曲『爱的罗曼史』)、从那一天以后就舍弃的父亲的吉他。

以及短短五行的情书。

音矢喃喃自语。

「我还不想死」

浮现在内心的全都是不愿失去的回忆。

「而且我想救她们,我什么话都还没告诉真那实,对斋也是。」

真那实与斋两人在外头战斗为什么这两人非得战斗不可呢?明明她们之问没有丝毫战斗的理由啊。我必须阻止她们!尽管我可能无法响应两人的感情,但是那种事之后再说。

「我必须阻止她们两个!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什么都肯做。」

音矢站起来。

「我不想让真那实杀人!也不想让斋死去。还有」

还有就是我其实一直一直都很想

「我想弹奏乐器」

我一直都很想弹奏乐器。

我不想放弃我最喜欢的音乐。

如果音乐能拯救我重要的人,不就更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吗。

音矢终于发现了。

发现自己能够做的事、自己想做的事。

过去他所做的选择都只是为了逃避自己不想做的事。

可是如今正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抉择的时刻。

他终于醒悟了,他要自己做出决定,不是被任何人强制,而是靠自己的意志决定。

这就是自由!不是身上的状况,也不是周遭的环境。

一切都取决于自己的心中。

「我再也不会逃避音乐了。」

三位巫女互相看着对方的脸,露出满面笑容。

「已经决定了吧。」

只见熏子一弹指出声,小梅与风花就袭向音矢。

「呜哇!妳们做什么喂、那边不要摸啦!哇~~」

音矢穿在身上的连帽外套被夺去,T恤被剥下,牛仔裤也被脱掉。

当他回过神,身上已经穿好神乐主的狩衣。

就像是为了今天准备的一样,尺寸完全吻合。

说不定真的是为了今天准备的。

最后音矢由小梅的手上接过擦得闪闪发亮的笙。这是苇原家代代相传的传家之宝凤笙;其本体外上足了漆,同时施有莳绘(注:在漆器上以金、银、色粉等描绘的纹样。)。

音矢从上方凝视凤笙内部,然后吹了口气;笙里头要是湿气太重就无法发出声音。

尽管一直被收藏着,看来还是有经过妥善保养,音矢感到安心不少。

「大家的乐器呢?」

「呀~~不要看这边啦!」

音矢一回头,立刻见到一株杨桐飞来。

原来三人都正在换衣服。

「对、对不起!」

音矢慌忙背过身,转而窥探外头的情况。

不知道斋是否平安无事

与其为了自己而死,更希望她为自己而活。

「久等了,我们准备好了。」

音矢回过头,三人都穿上御神乐的服装,手持各自的乐器微笑而立。音矢深切感受到三人内心的强韧,因为她们在这种时候还是能露出温柔无比的笑容。

御神乐不、只要是音乐都是由内心来演奏的,要是内心悲伤的话弦音也会透露哀伤,抱着喜悦的心情吹笛的话,听众也会因而感到愉快。

「好,我们去解救真那实与斋吧!」

音矢用力把仓库的门推开。

神社境内已经满目疮痍。

地上的石板裂开,手水舍也因为被破坏殆尽而溢出水,至于神社办事处就像是被大卡车直接冲撞过般崩塌。

而在拜殿的前方,只见身上狩衣已经破烂不堪的斋,以及将内心的愤怒表露无遗地战斗着的真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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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

「音矢先生,您为什么要出来」

斋浮现吃惊的表情,而真那实则是一副高兴的模样看向身穿狩衣的音矢。

「哈啰~~音矢!我再一下子就能够把小斋杀了哦!你是来旁观的吗?还有你那是什么装扮?不觉得丑死了吗?超级丑!真让我不敢相信!你还是去死吧,就由我来杀死。」

真那实看似愉快地笑得花枝乱颤。

比起先前在鸟居所看到的真那实,如今的神化程度更为严重。

她身上原本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硬质化的铠甲包覆住身体各个部位。铠甲的外观上有不少尖刺,使她看起来就像小时候的特摄节目当中所出现,穿着性感的女干部。

她的头上彷佛戴着头盔,原本挂在脖子的依代已经没入铠甲当中,头部与手掌、两足都变大不少,形成奇妙的均衡感。

「音矢,你看这个~~」

真那实巨大的右手形成的形状对准音矢。

「碰!」

真那实的口中模拟枪响的同时,指尖之处射出一颗由黑影所形成的子弹。

「不好了,音矢先生!呜」

斋一时大意,真那实敏锐而迅速的攻击就从后方袭来。

来不及了斋内心这么想,不禁闭上双眼。

就在这一瞬间,音矢的笙音响起,神社境内的空气随之震荡,消灭掉黑影形成的子弹。

「这么久没吹,没想到还记得呢。」

音矢的嘴巴离开笙簧(注:笙中的簧,为笙的组成部分,由铜制成,气流通过时可使之振动发音。),一脸满足地检视手上的笙;这东西真不愧被称为神器。

真是再好不过的乐器。

「音矢先生?音矢先生!」

斋总算察觉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音矢他吹了笙。

音矢吹奏乐器发出来的声响能中和邪恶的能源并使其归天,具有『镇魂响音』的作用;这就是苇原家代代相传的力量。

而镇魂之舞一旦与御神乐化为一体,便能发挥真正的力量。

如今的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音矢并不晓得。

但是他非做不可。

因为这件事是音矢衷心期望的。

「斋,准备好了吗?」

听到音矢的话,斋的脸上浮现出微笑并点了点头。

在斋的眼中,身穿狩衣的音矢比骑着白马的王子还要耀眼。

就算身体疲惫不堪,就算已经气若游丝,她觉得只要与音矢在一起,自己必定能够永远地舞动下去。

正当真那实不明就里、惊惶失措之时,音矢与三名巫女从她眼前走过,然后围站在斋的四周。

真那实手穴腰,面露不满地环视音矢等人。

「什么啊什么啊!你们会不会太嚣张了?我把你们全部杀光哦?」

站在最前面的音矢静静举起笙。

「我们开始吧。」

小梅的羯鼓(注:日本雅乐所用之太鼓。)一敲响,熏子的龙笛(注:日本雅乐器之一,状似横笛。)随之奏起,接着风花的箪篥乐声也紧跟在后。

然后就像是要把这些声音包覆住一般,音矢的笙音发出,一瞬间神社境内满溢着白色光芒。

「这是好厉害」

斋乘着神乐开始舞动,内心惊异无比。自己的身体就像羽毛般轻盈,并且可以感受到地脉当中翻腾的力量,全身彷佛包上一层光之膜,体内的力量不断涌出,内心则是充满安详。斋的舞步化作光辉的轨迹随后跟上旋律。

「我要开始了!」

斋快速逼近真那实的怀中,右手的扇子打向她的胸口,同时左手的钤铛往肩膀击下。

看起来像是祸津神铠甲的东西出现裂痕,并从缝中冒出黑烟。

「好痛好痛、痛死~~了!我都破皮了啦!」

「直到刚才明明都不管用」

不只是斋的『镇魂之舞』,音矢与巫女们所演奏的神乐,也化为镇魂响音封住祸津神的动作,并削减祸津神的力量。

身为神乐主的音矢体内所附着的神气将力量赋予给斋的舞蹈。

舞者除了是神乐主的盾牌,同时也是御神乐的剑。

优雅的舞蹈充满提升神气的镇魂之力,举手投足间逐渐打散邪气。

只要将祸津神的铠甲剥除,并夺去媒介的依代石,真那实应该就会恢复原状。

斋的舞蹈配合充溢在神社境内的神乐,化为一道流光在真那实身边且触且离,每经过一道舞动,祸津神的铠甲就被破坏一处。

「你们不要太得意了哦?

呜现在住手的话就原谅你们。

我叫你们停!不要再发出声音!快要把我烦死了啦!」

在不断摇头的真那实脖子上,一颗小石子透出光亮。

看见了!

此时众人都确信只要持续下去就能将祸津神驱除。

就在神乐正要迎接最**的时刻。

音矢抓住笙的手指不自觉地使劲。

呼!呼噜噜噜~~

突然间合音混乱,神乐的拍子失去节奏,寄宿在斋身上的光芒也消散至天空。

「啊啊啊啊啊!怎、怎么会这样!」

听见音矢所发出的悲痛叫声,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真那实!全都往音矢的方向看过去。

「等等!不会吧?」

熏子的脸渐渐变得苍白。

音矢拿在手上的笙整齐地裂成两半。

「音矢先生?」

「笙坏掉了」

随着神乐停止,斋的舞立刻失去力量。

瞬间,黑暗之力有如奔流朝斋的方向汹涌而去。

「呀~~」

之前受到御神乐压制的邪气一口气袭向斋。

斋就像被一辆看不见的汽车撞飞到空中,接着重重落地。

从真那实头盔的裂缝当中,可以看见湛蓝的眼睛闪闪发亮;下一刻真那实发出喜悦的咆哮声。

「啊哈哈哈哈!你们太蠢了吧!形势逆转啦!我决定要把你们都、杀、光!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已经全身伤痕累累的真那实发疯似地狂笑。

「哇啊啊啊啊啊啊~~斋!不行!这笙坏掉啦!」

直到刚才为止都队形整齐的御神乐,现在却是完全陷入一片混乱;神社境内顿时化为捉迷藏的场地。

巫女们赶到斋的身旁,而再度成为目标的音矢只能东奔西逃。

「接下来,刚才的大礼我可要好好答谢你们才行!谁要先来啊?」

真那实两手成爪并举至肩膀的高度,嘴上一边发出吼叫一边大步缓慢地走来走去。

「喂,不要看这里啦!真那实姊妳要找的是音矢才对吧。」

「有句话就叫做贯彻始终,这时候当然是从音矢先来」

「不要啊~~音矢比我还要好吃多了啦~~」

每当真那实接近,巫女们就慌张逃窜,然后三人一致真心地推荐音矢。

「妳们几个!给我记住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那实高兴地追来,音矢只能拼命逃走。

巫女们照顾着斋,同时对正在神社境内进行都卜勒效应,一边大叫一边从左跑到右的音矢挥手。

「音、音矢先生!请加油!」

「小斋没什么大碍!看起来虽然有点痛的样子,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那真是太好了现在正在被追的是我,求求妳们继续演奏神乐吧!」

音矢在奋力逃亡的同时对巫女们提案并发出恳求。

可是这恳求被熏子冷淡回绝。

「神乐主一边鬼叫一边跑来跑去,怎么可能组成御神乐。」

这么说也对,可是再这样继续躲猫猫下去,在极为接近的未来,音矢将会失去自己的生命吧。

音矢对巫女们喊叫。

「乐器!妳们谁去仓库拿乐器给我!什么都好哇啊!」

「我可不会让你得逞,那叫做御神乐是不是?休想再弄那个出来。」

真那实话一说完,收纳乐器的仓库入口就发生爆炸并逐渐崩毁。因为有结界的保护,里头的乐器应该没事,可是入口已经崩塌,这样一来就无法进入取出乐器了。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杀了音矢,这次一定要杀了你。」

已经无法再重新组成御神乐。

如今万事皆休。

真那实一步步拉近与音矢之间的距离。

「这段日子还真长,这十七年来,我一直好想好想杀了你,你知道吗?」

真那实开心地微笑着逼近音矢。

快乐的回忆、还有曾经喜欢的事物,在真那实的心中已经全部变成杀意。

透过这股杀意,音矢可以感受到这十七年来,真那实一直是这么喜欢着自己。

就在音矢决定不再喜欢任何人之后也过了六年,这是一段很漫长的岁月。

「我要慢慢地、仔细地、把你凌迟至死。」

「呜~~之前不是说会让我死得毫无痛苦吗~~」

无路可逃的音矢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就连自己的思念也无法完全传达给她,既然这样的话,至少真那实的思念应该要由自己全盘接受吧。

连同自己对她的感情视而不见,这段期间的思念也

「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想让真那实变成杀人凶手。」

她是重要的青梅竹马,也是一起弹过吉他、第一次结交的伙伴。

「你在说什么啊?就算你现在说这种话我也不会原谅你喔?」

真那实一脸愉悦地逼近音矢。

「你全部都忘了对吧?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快乐,我原以为可以像那样永远在一起,不过音矢你却舍弃了音乐,没错吧?」

真那实虽然满脸笑容,但是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笑意。

「可是」

剎那间,真那实的笑容瓦解,表情变得有如罗剎般凶恶。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却为了她!」

真那实的脸持续神化,黑色的邪气就像结痂一般把脸包覆住,所形成的面具的表情有如能剧(注:日本独有的一种舞台艺术,是佩戴面具演出的古典歌舞剧。)当中般若面具的现代版。

「明明我我是这么地生气!」

漆黑的邪气化作黑色的柱子直冲天际,并聚集着天空的乌云。

看到真那实的神化开始急速进行,音矢于是大叫。

「不是!我不是只为了斋才拿起乐器!」

「骗人!」

「我没有骗妳!」

音矢站起身。

「我是想要救妳啊!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真那实,妳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那就和我一起死啊!」

话还没说完,真那实已经采取行动。

音矢在干钧一发之际躲过真那实的攻击。

「为什么要逃?不是说要救我吗?」

真那实的脸已经完全看不见,黑暗之力凝聚在她的全身。

掩盖至五宫的邪气之钟它那充满灾厄的模样,就是人心黑暗面实体化的证据。

这就是祸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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